雾公子那张淡美如晨雾的俊脸顿时就是一皱,显然很不喜欢她的这个建议。
“看来你要守身如玉,那么我就自己去了。”凤惊华耸耸肩,从他身边滑过去,“接下来咱们各玩各的,就算我几天不回来,或者一辈子不回来,你也别等我,更别找我。”
漫漫长夜,她一定无法入眠,与其干等和干想,她不如去青楼打探点情报。
青楼的红牌和花魁们接待的都是权贵与富豪,知道的情况总不会少的。
然而雾公子却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无奈的停下来:“你不是不想开荤吗?干嘛又要跟着我呢?”
雾公子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而后手指隔空点了点她,接着手掌摁在心口上,看着她。
这绝对不是什么手语,但凤惊华偏偏就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说,我真的不想去,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所以我要跟着。
凤惊华道:“你去就去吧,不过听说那里的女人个个如狼似虎,你若是被她们拖到床上吃了,你要叫呢还是不叫呢?”
他可是“哑巴”,遇到危险时还要继续装哑巴的话,那就麻烦了。
雾公子大概是想到了那种场景,不由皱眉,而后唬起脸,嘴角下垮,一副“那样也太惨了吧”的表情。
凤惊华道:“那里说不定还有喜欢男色的客人,你确定你要去吗?”
雾公子后退两步,似乎被吓到了。
凤惊华笑笑,转身就下楼。
雾公子犹豫了半晌,还是跟上去了。
上马的时候,凤惊华道:“是你决定要去的,到时不管出什么事你都自己解决,我大概是没有办法顾到你的。”
雾公子哼了哼,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不用你操心”的表情。
凤惊华也不说话,扬鞭打马,飞弛而去。
没过多久,她就出现在“英雄冢”的大门前。
这个时间段的英雄冢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尤其在前厅,无数的客人拥着看上的女人,正在互相寒暄。
所谓互相寒暄,就是互相挑衅,甚至下“战帖”。
这个地方的挑战意味太浓,女人们都在比谁拉到的客人最多、谁能让客人最满足,而男人们也在比谁能令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在床上哭得最厉害,所以,男客人们到了这里之后不是急着去快活,而是先找对手。
凤惊华和雾公子刚到大门,就有女人迎上来。
凤惊华笑着,一边在这些女人的身上捏了又捏,一边巧妙的避开她们的爪子,闯进大厅。
至于被女人包围的雾公子,她没理会,也不担心。
守身如玉的黄花闺男敢来这里,会没有点自保的本事?她只要操心自己就行了。
“这位英俊的公子,寂寞的妹妹好喜欢你,你让妹妹陪你好不好……”
“体贴的姐姐也很寂寞,也让姐姐一起来疼你好不好……”
……
凤惊华没理她们,目光转了几圈后,走到一个正在喝茶、没有客人的半老徐娘面前,轻佻的摸了她的脸一把,邪气的笑道:“我喜欢经验丰富的。你,陪本公子可好?”
半老徐娘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眼角有了淡淡的、沧桑的细纹,抹再多的粉也无法与年轻貌美的姑娘相比,但她眼梢眉间的风情与成熟妖娆的身材,却犹在年轻姑娘之上。
半老徐娘愣了一下后,妩媚一笑:“公子这么年轻,真不嫌红娇老么?”
她也曾是红极一时的大牌,现在也还有不少恩客,只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她终究没那么红了。
“老么?”凤惊华托起她的下巴,“我觉得老得刚刚好,熟而不焦,好极了。”
这句话没有故意奉承的意味,令红娇很是开心。
红娇“咯咯”笑起来,花枝乱颤:“公子品味很特别,不过——”
她冲凤惊华抛媚眼,瞬间媚力全开,居然令凤惊华的骨头酥了一下:“红娇不会令公子失望的。”
新客可能会嫌她不够年轻,但老练的客人才知道她是最带劲的,所以,她的客人都是老客人,而且是有权有势的老客人,她一点都不妒忌那些年轻的花魁、红牌什么的。
“那我就期待了。”凤惊华笑眯眯的挽起她的手,“不过时间还早,你就先带我玩玩如何?”
红娇到了这把年纪,深知制造气氛有多么重要,完全不像其他姑娘一般急着进攻和诱惑,也笑道:“正好咱们这里新来了一位花魁,正在后院拍卖呢,不知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凤惊华拍手,大笑:“当然要看!就是要这么玩才有意思嘛!”
于是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朝后院走去。
一路上,凤惊华不断打量四周,好奇的问那个美人是谁、那个客人又是什么人,红娇不愧见多识广,前来这里的客人几乎没有不认识的,而且对对方的底细知道得颇为清楚。
凤惊华就这样东张西望,被带着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聚涌了很多人的地方。
“这地方怎么有这么多人?还有,怎么有这么多女人在哭?”她问。
红娇娇笑,却一点都不做作:“这里就是竞争花魁的擂台啦……”
没错,是擂台!
奖品就是新到的花魁!
所有客人都可以参加打擂,至于比赛的内容,除了出得起钱,还要看谁能让历届花魁哭得最厉害。
想打擂的客人先掏五千两银子买资格,然后任意挑一名历届的花魁到房间里,大战三百回合,让其他客人听听这名旧花魁的叫声,而后由客人们根据这种叫声投票选出“最强的男人”。
只有最强的男人才能得到最棒的女人——这就是费国男人争女人的规矩。
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但绝大多数客人都出得起,有钱算不得最强。
能征服最强女人的男人,才是最强的男人。
红娇暧昧的在凤惊华的耳边解释这里的规矩。
凤惊华听了狂笑:“好恶心啊!这规矩也太恶心了,亏你们想得出来!”
真的太恶心了!在费国男人的眼里,女人就不是女人,只是发泄和取乐的工具,跟猪狗马牛的价值相差不大。
男尊女卑的观念,哪里都有,但费国无疑是贯彻得最彻底的。
她曾经落在费国人的手里,深知费国男人之野蛮和残忍,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将费国男人绑起来,让他们也尝尝被他们凌辱的女人的感受和滋味。
“公子这么年轻英挺,要不要也去买张票?”红娇往她耳朵吹气,“你瞧瞧那个花魁,是不是很美很媚,值得男人为了她拼命?”
凤惊华往擂台上瞄了几眼,笑道:“确实很美,不过我这身子骨再强壮,也还是消受不起。”
红娇“哧”的娇笑起来:“公子倒是坦白,客人们都不愿意承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