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葳:哦那这是要去哪里?
森予:去吃饭。
林葳问:去陆队长家?
不现在我可能要改变计划。森予淡然道,脸上明显浮现了一丝不耐烦。
现在的林葳可是之前的林葳了,他无所畏惧,甚至在森予面前不用再刻意伪装,所以对森予的任何反应,他丝毫不忌惮。
继续追问:改变什么计划?
森予道:改变先去吃饭的计划。因为我决定了,要先带林葳先生去医院,让耳科医生检查一下你的听力。
车内安静了几分钟,森予又突然开口:今晚,我们去外面吃饭。
林葳有些诧异,这好像是他跟森予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听森予说要去外面吃饭。之前他想要点外卖,都免不了被森予一番奚落。
事实上,这是森予第一次请人吃饭。
格格是凌风养的一只狗。森予突然开口。
林葳看着森予侧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森予唇角微勾,又露出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哥哥想你了。
林葳微怔,终于反应过来了。
在森予面前,自己的迟钝竟然让他生出了一丝无地自容。
不过他是林葳。
只见他若无其事的开口,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位格格。
会的。森予道。
森教授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身边没个女人?
林葳冷不丁的突然问出这一句话来。
森予眉宇轻佻,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我以为林葳先生只热衷于处心积虑的伪装游戏,没想到你对我是否有配偶这件事也会感兴趣。
谁知林葳微微一笑:我是你的助理,你的所有事情我当然都需要了解一二,不然怎么对得起那句林助理。
就在这时,森予从后视镜中注意到后面的一辆白色轿车。那车速度极快,不停的变道再加速,即将要追上自己。
不知为何,森予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祥。
他放慢车速,让那辆白色轿车顺利超过自己的车。
当车头与自己重叠的一刹那,森予下意识地朝司机位置瞥了一眼。因为下雨地缘故,车玻璃窗上蒙了一层水花,星星点点地水渍将一个男人地轮廓映在其中。白色轿车很快便超过森予的车,接着变道,挡在了森予车地前面。紧接着,那司机一踩油门,猛地朝前冲去,卷席一层水雾,像是海上疾速行驶地游艇。
林葳也注意到了这辆车,刚要开口,森予却遽然加快了车速。
林葳意识到了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森予赤金色地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眸中尽是锐利冷冽。
注意看那辆车的后备箱。森予地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冰冷。
林葳循着望去,由于车前挡风玻璃上起了一层薄雾,再加上他们都车与前面那辆白色轿车隔着还有些距离,所以看不大清。
森予加快车速,将两车之间地距离拉近。由于车速极快,又是在大路上,惹得两边行人道上地路人纷纷投来目光。
这次,林葳终于看出了蹊跷。
原来,在那辆白车的后备箱闭合的缝隙处,几道嫣红的血渍顺着细缝往下坠落,形成了几道醒目的痕迹那些血迹与雨水融合,疾风中化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从颜色形态上能判断出,是人的血。
就在着冷寂的气氛中,森予竟然问:你怕吗?
林葳嘴角上倏地染上一抹笑容,那是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容,只是在一瞬间,却衬得他整个人耀眼夺目。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你只管开,撞上也无妨。
有了林葳这句话,森予像是收到了一个讯号,他突然换挡,紧接着油门踩到底,电光火石之间,车头竟与那辆白色轿车的车位仅剩十几公分。这时,天空的云层压下来,直逼地面的气势,好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纳入囊中。
终于,他们的车头与那辆车的正驾驶齐平,林葳降下副驾驶的车窗,朝那辆车驾驶座上的人喊:
停车!
由于车速太快,风雨声太大,车主显然没听到。
抓好!森予道。
接着他将车加速,疾速行驶出一段距离后,正好对面没有车,他遽然将方向盘一打,车身赫然横过来,停在马路重要。
这时,白色轿车与他们的距离仅仅五十米不到。车主也终于注意到了森予的车,眼看着车一动不动,要撞上去了。司机终于踩下刹车,猛打方向,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终于停了下来。
森予玖州谘杆俅映瞪舷吕础
森予脸上倒是很淡定,他走到正驾驶车门旁,在车窗上轻轻叩了几下。
车窗缓缓打开
一个神色极其憔悴的男人惊恐的望着他,一双眼里布满血丝,那眼珠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他凹陷的眼眶中蹦出来。
森予却注意到了他紧捏着方向盘的那一双手,那是一双暗红色的手掌。
很显然,那是人血干了之后的颜色。
森予抬眸看向对面站在副驾驶位置的林葳,沉吟道:报警。
男人突然发疯一般,双眼中充满极度的恐惧,嘴里不听说:她她来了,她来了。
林葳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趁着男人神志不清,将车钥匙拔下来。森予走到车尾,从怀里掏出另一副黑色手套。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后备箱
当后备箱完全打开后,森予一怔。
林葳察觉到他脸上瞬间的异样,走过来定眼一看,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由于多此轮空,与榜单无缘的川哥,坚持日更的第三天。
感谢在2020051400:00:19~2020051523:5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姼儿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降头术七
十几分钟后,刑警,痕检员和法医都赶到了现场。正在其他地段执勤的几名交警,接到指示后也赶来了案发现场进行车辆人员疏散。所幸的是,森予他们此时所处地段,今天车流量并不大。
陆凌风身着一身黑色风衣,从车上下来,远远地便从人群中看到了森予高挑清冷的身影。
他眉头一挑。
与他一同下车的还有姜阎、孙奕博以及女警程橙橙。大家原本以为今天会和前几天一样,不会有任务了。一个队的人,各个都摩拳擦掌,准备好准点下班的冲刺姿势。结果临下班,来了这么一茬。又说是发生了命案,所以大家心里多少都会有膈应,像是吞了一口刺。
程橙橙从车上下来时,前一秒还一脸高冷女神范儿,结果在看到森予后瞬间像是变了个人。经过一辆侦察车时,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车窗上映照出来的自己。
一旁新来的年轻刑警见到警花,红着脸打招呼:师姐
程橙橙脸一沉,叫什么姐叫小橙子。
姜阎揶揄道:我看是陈皮吧
痕检科的李宽正拿着相机拍照,陆凌风走近,一股刺鼻,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瞬间被眼前景象惊到了,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陆凌风自认为任何狰狞血腥的尸体差不多都见过。可眼前这具尸体已经不能用狰狞血腥字眼来形容了。
只见狭窄的后备厢中满是血迹,一具血尸呈侧卧式躺在里面。尸体可见一头长发,几块头皮缺失,可见生活反应,零零碎碎几根头发连在上面,目测缺失的头皮是死者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扯掉的。死者身上穿了一条薄质棉裙,裙子早已被血液浸染成了殷红,胸口布料几处损坏,损坏处可见外翻的皮肉,皮肉下隐隐可见灰白色的肠子从创口处挤出来。
陆凌风眉头深陷,余光瞥见一旁的身影,犹豫了一会,还是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嘿,你也没下班啊。
话刚从嘴里溜出来,陆凌风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多蠢的话。一向冷硬刚毅的陆队长像是被人捏了七寸。
事实是,确实被捏住了七寸。
陆凌风凑上前,唉徐大帅哥,给你发消息,怎么没回?
徐谨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从身旁的勘察箱里摸出一副手套,不紧不慢的戴上一副拒绝交流的表情。
陆凌风:
陆凌风鬼头鬼脑的,四下望了望,那个还在生气啊。
徐哥,我这边OK了。李宽朝他们这边喊道。
抱歉,我要工作了。徐谨言说完,二话不说一把拨开了陆凌风。
陆凌风郁闷的盯着他的背影。
真无情。
***
此时雨已经停了,森予独自一人站在冷风里,先前衣服被雨水淋湿,乌黑的头发沾染了雨水,垂落在额前,半掩住他那双幽深的冷眸。
陆凌风这才想起他,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森予听出了他言语中附加的情绪,表情淡淡地看着他:报案人难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陆凌风:你家小林助理呢?
森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从哪里看出来,他小?
陆凌风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点,冷哼一声:人家虽然比你大两岁,但说实话,你就是比人家显老,你看看你整天一副丧妻脸,看着都嫌烦。
骂完后,陆凌风见好就收。话锋突转:来的路上我让孙子查了这路段的监控录像,当时车速那么快,怎么让你发现的?
这不是重点,现在有证据表明,受害人可能不止一人。
陆凌风心头一凛,皱起眉头:怎么说?
森予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后备箱内含有大量血迹,血清和血浆已经分离,并结块,目测血量超过2500毫升。案发现场一定也留有血迹,而死者身上的血迹,体内未流尽的血液以及嫌疑人身上的血迹。这些血量加在一起很显然不只是一个人的。
还有...死者身上穿的是睡衣,很显然是在室内遇害。你注意到他脚下穿的鞋子吗?
陆凌风脑海里浮现刚才看到的尸体,死者没有穿鞋,
森予抬起冷眸看向他,淡淡道:你怎么了?
陆凌风不解,什么怎么了?
森予将视线从上到下的将他打量了一遍,陆凌风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忙道:我求求你,别这么看着我,咱们有事说事,好吗?
你迟钝的反应告诉我你心不在焉。说着,森予收回目光。
陆凌风拍了拍额头,抱歉,你继续。
嗯。森予轻哼了一声,接着道:我指的是被控制的嫌疑人而不是死者。嫌疑人的鞋,穿反了。
设想一下,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将鞋穿反?答案显而易见,是极度紧张恐惧或者赶时间从而顾不上细节的时候。也就是说,嫌疑人出门穿鞋时,当时心情处在一个极度紧张恐惧的状态下。具体为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刚才我说过,死者是在室内被杀,通过嫌疑人穿反鞋这一举措,我们又能引申出另外一个问题在什么环境下,出门要换鞋?
在没仔细观察嫌疑人和死者之前,我有两种猜测。
第一,嫌疑人去到死者家中,进屋前换了鞋,所以出门时要重新穿上自己的鞋子。也就是说,第一案发现场在女死者家中。
第二,死者临死前穿的是睡衣,且没有穿内衣。女人只有在关系比较密切的男性面前才会穿相对暴*露的睡衣,所以死者和嫌疑人和被害人关系密切,第一案发现场在嫌疑人家中。不过很快我便否决了以上两种猜测,因为我注意到嫌疑人无名指上的戒指,以及死者无名指上的戒指。两种戒指款式一样,是婚戒,而死者年纪与嫌疑人相差无几。现在可以肯定,嫌疑人与被害死者是夫妻关系,所以第一案发现场,很可能就在他们家中。
说到这里,森予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正在朝他们方向走来的林葳身上,又继续开口:被控制的嫌疑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这条道路通往两个方向,一个是市区,另外便是晏城西郊。正常情况下,凶手是不会运着尸体去人多的市区,这样很容易引起路人或者交警的怀疑,等于是自投罗网。所以很大程度上,他是想将尸体运送到人流较少的西郊,进行抛尸毁尸。
不过,既然车里只发现一具尸体,那么另外的被害人很可能还活着。
森予神情冷漠,语气也极为平淡。
林葳走过来,跟陆凌风打了声招呼。森予问他:林葳先生,刚才你去做什么了?
林葳露出他那双纯澈又有些无辜的眼神,低声道:刚才在追那辆车时,我们的车超速了,交警记下了我们的车牌照所以,我解释了一下。不过,还是被扣了三分。
森予直接忽视他在陆凌风面前,刻意伪装出来的假相,淡淡道:忘了告诉你,我没有驾照。所以林葳先生不必担心扣分的问题。
陆凌风则是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二人。
这时,孙弈博走了过来。
陆队,那家伙什么都不肯说,从头到尾就一句话什么她来了我怀疑他精神可能有问题。不过,还好我们在他车上找到了一本驾照,就是他本人,叫刘炳廷,晏城本地人,家住富阳街道清城嘉园。
陆凌风想了一会,道:你先把这个人带回警局,调查一下他的家庭状况以及人际关系。现场这边先让姜阎和橙子顶着,我去一趟清城嘉园。
十五分钟后,陆凌风来到清城嘉园,同行的还有森予跟林葳,以及两外几名侦查员。
清城嘉园在晏城市属于比较高档的住宅别墅区,住在这片的人,非富即贵。甚至有几位圈内很有名的明星也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