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你特莫在哪儿?”
裘仁表一到停车场就打电话,他快气炸了,叶倾城那是什么态度?他跟叶倾城他爹也算是点头之交,过来找她就想这事不能蛮干,可她那算什么?一点没把他当长辈看。
行,既然你说开除了是吧?老子就自己来。
他还不信了,不就是个普通员工,还不三两下就搞定了?
电话那头的是他原来在拆迁公司时的老伙计,现在年纪也大了,四十五六了,他给安排在了集团里做保安部长。
“正在做准备呢,那小子敢害了子豪我非抽他的筋,剥他的皮不可。”
徐大雷一看这部里的小年青,半晌没把家伙准备好,就捂着听筒吼道:“麻利点,特莫都属王八的?”
“部长,那些甩棍拿不拿啊?你让我们又拿刀又拿棒球棍的,这不利落啊。”
一个小年青问道,徐大雷瞪他眼说:“都拿上,这不得看情况吗?还有,把那几根用剩下的雷管也带上。”
那小年青低声说:“咱们不怕警察吗?”
“这……警察不会管的。”
裘仁表听那边半天没动静,就喊道:“大雷,还在吗?”
“在,在,董事长,这都在准备呢,您说,您说。”
裘仁表沉声道:“那小子也一定认识些道上的人,你也知道,咱们都洗白上岸了,那些人能不沾就不沾。你带人来倾城国际这边,就守在路口,坐车里,也别出来,我这边也查到了,他开了辆烂奥拓,车牌是xxxxxx,记住了吗?”
“都记好了,您就放心吧,董事长,他敢害子豪,我不会放过他。”
“赶紧过来,我怕他跑了。”
裘仁表摸出根雪茄点燃了,就将车顶打开,眼睛呢,就盯着电梯门。他猜叶倾城既然将杜飞开除了,他一定会马上就下楼离开倾城国际。
可是……
六个小时过去了,杜飞也没露面,正门那边徐大雷也让人盯着了,也没看到杜飞,这特莫还长翅膀飞了?
眼瞅着这都下班了,到时人太多,就想收拾他也不行啊。
“来了来了!”
徐大雷的手机里传来裘仁表的声音,让这年纪大了,有些撑不住眼皮子的他,一下就醒了。
“出车库了吗?”
“马上就出了,我这开车盯着。”
裘仁表的宝马x6远远的吊着杜飞的奥拓,他总觉得这要真有什么背景,还会开辆奥拓?这是故意的还是想隐瞒什么?
杜飞瞧了眼后视镜,就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摸出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往电表厂宿舍开。
这林柔韵也真是的,叫人去买什么提拉米苏,让那些椰蓉给卡着牙缝了,半天也剔不干净。
这塞着又不舒服,还是……杜飞把车靠边停下,伸手去拿矿泉水。
裘仁表就在手机里喊:“停车了,这边没人,赶紧的。”
徐大雷推着身边的小年青:“下车,去把他给我绑了!”
“部长,我们还离他四五十米呢,开过去点再下车吧?”
那小年青还不愿意,就被徐大雷巴了下脑袋:“特莫的快!”
两个保安就推开车门下去,手里握着甩棍,快跑到杜飞车边,正要拉开车门,一口水就喷在他俩身上。
“我草,怎么还带喷水的?”
“擦,我这裤子新买的,两百多呢!”
杜飞瞄了这俩手忙脚乱的家伙一眼,这用水漱口还是管用,椰蓉都弄掉了:“对不住啊,兄弟。”
他一拉手刹,车就慢悠悠的开到了行车道上。
“快上车!”
徐大雷开着面包车过去,瞧这俩人,就喊,这真是太不争气了,不就被喷口水嘛,这要是二十年前,三十年前,老子脑袋挨了一板砖不照样干翻对面六个人,第二天还生龙活虎的去找女人。
“部长,这能报销吗?我这裤子才买的呢。”
“报你个头,你们这些饭桶!连个人都抓不到,还做保安!”
徐大雷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几句,这俩还不服了。
“部长,你这事是犯法的,我们跟着你干,那是信你,本来就很内疚了,你还不给我们报账,这不成,我们不干了。”
“就是,保安这活还不好找,部长停车。”
我草,这算怎么回事?合着我倒是逼你们来的了?特莫的,不是许了你们三倍加班费吗?
“你们给老子听好了,事情干成了,一人五千,听到了吗?这是董事长交代的事,你们……哎,老子要不是年纪大了,还用得着你吗?就你们这样的,我特莫年轻的时候一个打十个!”
徐大雷气得都快心绞痛的,这队伍真是带不动啊。
“部长,你说的,干成了一人五千,是吧?”
一听到钱,这俩人倒是来精神了,不就绑个人吗?那算什么?犯法?混社会的有几个不犯法的?
“小马小赵啊,我说你们俩,哎,你们怎么就钻钱眼里呢?咱们要讲义气啊!”徐大雷苦口婆心地教导,手机却又响了。
“大雷,我刚看你让人过去了,这又怎么让他跑了?”裘仁表很不满地说,“你做事怎么也成这样了?还靠不靠得住?”
“靠得住,裘哥……”这一急,连董事长都不喊了,“你放心,那小子跑不掉的,今天我就把这事给办了。”
“哎,赶紧吧。”
裘仁表也很头大,这徐大雷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其它的人呢,这么多年了,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出国的出国,能用得上的就他一人了。
要不就得找那些还在道上混的,裘仁表可不愿意,怎么说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再跟那些人扯上关系,他不耻。
“这地方挺熟啊……”
瞅着杜飞进了一个小区,裘仁表远远的瞧着,想了半天,才一拍脑袋:“这不是电表厂宿舍吗?”
他有印象是他年轻的时候在这附近搞过拆迁,半夜还突袭过一个钉子户。
连这靠着宿舍的道路,都是他旗下的施工队修的。想想这一转眼都二十年了,他不由得心下感慨。
可也不由他多想,先得把这家伙给抓住,再从他身上问出那罪魁祸首才是正理。
车头才过警卫室,这就有保安探出头来了:“喂,找谁呢?”
裘仁表就奇了怪了,杜飞过去他怎么没问?难不成他住在这里?他大小是个小干部啊,怎么住这种地方?
“来找人……”
“找谁?”这保安正烦被扰了清梦,看裘仁表又开的是豪车,心里就一万个不爽。也没别的意思,就想为难为难他。
“找那个开奥拓的。”裘仁表怕杜飞发现,也不敢说话太大声,连发动机都熄了。
“你是他朋友?”保安一听就更不高兴了,他是先被杜飞吵醒的。
“是啊,我找他。”
“登个记。”
保安把纸笔都拿出来扔给裘仁表。
裘仁表心下火起,可又不能骂他,做好登记后,后面的徐大雷也跟上来了,两辆车就一前一后的跟进了小区。
“你不用做登记?”裘仁表远远的在一栋楼下停好车,就问徐大雷。
“没拦我啊,董事长。”
那俩货也下来了,看到裘仁表就点头哈腰的,裘仁表看这俩不成器的货,就没给好脸色。特莫的,连个人都抓不住。还要我跟到这里,这是要我亲自上阵?
“上楼了。”徐大雷说。
“跟上去。”
裘仁表喊了声,徐大雷就带那俩货跟了过去。
杜飞早发现这几个人跟在后面,走到楼上杜秋梅那拍门。杜秋梅这正跟吴三岁在那盘肠大战呢,一听到门响,就不想理,可这还没继续,那门就被撞开了。
她和吴三岁都是一惊,吴三岁更是穿上短裤就下床,跑过来正想骂,一看是杜飞,就愣了下。
“借这里坐一会儿。”
“这……”
门也坏了,是被杜飞踢的,吴三岁就不知说什么好,就这一愣,杜秋梅也出来了,她当即笑着说:“大兄弟上来坐?”
“是啊,借地方喝口水。”
“三岁去倒水。”
吴三岁心下骂娘,去给杜飞倒了水,就回去穿好衣服。
“咋地想起上楼来了?”杜秋梅还挺感激杜飞的,要不是他,她那误杀孙建国的事还不知怎么结束。
“我这不是忘带钥匙了,楼下家里又没人,就上楼来了。这位大哥,是大姐的男人?”
吴三岁嗯了声,就跟杜秋梅说:“要不我先走?”
这还半截不落地的呢,杜秋梅不想放他走,吴三岁就说:“我下楼买包烟再上来。”
“那行。”
吴三岁这一出门就撞上了徐大雷带着那俩货,他先错步走过了,才突然的回过头来说:“你是徐部长?”
“你谁?”徐大雷倒不记得吴三岁。
“哎哟,我这是小吴啊,我那工程还多亏了你帮介绍呢,你来找人?来来来,到我家里坐坐。”
吴三岁硬着徐大雷,徐大雷也不知他是哪一户,这一拉就进了杜秋海那,他一看杜飞在那坐着,就是一愣,可跟着就笑了。
特莫的,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