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话说出来,凤夜歌哪里还不明白,先前的抑郁之气顿时一扫而空,一双凤眸里潋滟的光极盛,突然就揽住了楼轻舞的腰肢,一拉,楼轻舞一个不慎就整个被他带上了软榻。楼轻舞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整个几乎都趴在他的身上,脑袋抵着他的胸膛,抬头就对上了凤夜歌噙着笑意的眸仁,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不气了?”
“不气了。”
“看起来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她说一句,凤夜歌学一句,楼轻舞嗔了他一眼,非得让她说出来,感觉很奇怪啊。
凤夜歌被她这一眼看得眸色又深了几分,虚眯起的眸仁里,烛光一晃,极快地闪过一道色的流光,像是琉璃般,漂亮的不可思议。楼轻舞不经意看到了,几乎看痴了,凤夜歌瞧着她眼底茫然的神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上,终究还是忍不住笑意,带着凉意的手抚上她的后脖颈,向下轻轻压了压,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楼轻舞完全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一张小脸光速般从头红到脚,下一刻,就看到凤夜歌一把用锦被把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往软榻的里侧一放,就从她的背后把她搂住了,抱得紧紧的,楼轻舞的脸红得几乎要冒烟,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隔着一层锦被低吼:“凤夜歌,你给我松开。”
“不放,我已经睡着了。”凤夜歌手臂一抬,房间里的烛火顿时就灭了下来,四周一片黑暗,楼轻舞即使隔着一层锦被依然能感觉到他在身后的呼吸,她的脸更加红了,呼吸也乱了,胸腔里急促跳动的心和身后某人的交织在一起,听不清到底是谁的在跳动。
可听明白了凤夜歌刚才那句话,她无奈道:“师兄啊,你还能更无赖一些吗?”
他睡着了,那刚才谁在回答他?
只是身后却只传来很轻的一道小声,低低的,却极为悦耳,欢愉的音调从耳膜一直传入心底,楼轻舞原本纠结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是默认了凤夜歌的行为,想通了之后,却发现这样其实也不错,似乎和凤夜歌离得更近了一些,听着后背传来的心跳声,楼轻舞以为自己铁定会失眠,可没想到不过片许的功夫她就在听着凤夜歌的心跳声中睡着了。
而在她睡着之后,她不知道的是凤夜歌重新睁开了一双凤眸,黑夜里,眸色潋滟间,都是温柔的笑意与满足。
不知道是凤夜歌心情太好以至于没睡好还是他舍不得松手把锦被裹着楼轻舞冻了一宿,结果是第二天,他发现自己竟然惹了风寒。第二天一大早楼轻舞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还像个蚕蛹一样被裹着,她挣了半天才露出了一个头,回头,就对上了凤夜歌红的有些怪异的俊脸,努力伸出一只手,探了探,果然有些烫手。
她神情一顿,就喊人:“师兄,醒一醒!”
凤夜歌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着,这会儿完全处理茫然的状态,睁开眼看到楼轻舞,扯开嘴角笑了笑,把人搂得更紧了,甚至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只是肌肤接触到的柔腻的触感让凤夜歌慢半拍的神经终于回归到正途,他慢慢睁开眼,看到楼轻舞染上火焰的一双眼,薄唇立刻闭上了,半天才哑着声音道:“轻舞,早。”
“你就没感觉怎样?”楼轻舞目光在他脸上一扫,似笑非笑。
“嗯?”凤夜歌眉眼敛了敛,除了脑袋有些晕之外,一切都很好啊。
“……”楼轻舞终于叹息了一声,“师兄啊,你病了啊。”
……
楼轻舞重新端着一碗药走进房间的时候,凤夜歌刚好打了个喷嚏,看到她靠近,立刻伸出手阻止:“你别过来,会传染给你的。”
“我已经喝了姜汤了,没事的。”说完,把药端给凤夜歌,“快些喝,喝完了睡觉。”让他昨个儿瞎折腾,把自己折腾病了吧?
等凤夜歌喝完,让他簌了口,才把他的手臂重新放进锦被里,牢牢裹着。
抬起头就看到凤夜歌睁着眼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楼轻舞被他看得不自然,伸出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却明显能感觉他长长的睫毛刷过手掌心,带来的酥麻从掌心传递到指尖一直到心头,楼轻舞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随即,就听到凤夜歌的声音:“轻舞啊,我睡不着怎么办?你上来陪我好不好?”
“啊,哦,好。”等楼轻舞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顿时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可松开手就看到凤夜歌眼底的笑意,终于无奈地妥协,爬上去陪着他,只是两人之间的位置和昨夜正好一个颠倒,看到他还在看着她,楼轻舞再次捂住了他的眼:“快睡。”
凤夜歌没有再说话,只是呼吸很快平稳了下来。
感觉着他绵长的呼吸,楼轻舞突然就感觉到这似乎才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幸福,其实她纠结了这么久,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放手呢?等报了仇,她可以和师兄一起回药王谷,这样他们就是不会再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也许是睡了一觉起了作用,凤夜歌到了晚上的时候,病已经完全好了。
经过生病一役,两人之间的关系默默进了一层,楼轻舞也完全漠视了凤夜歌把分床变成同床就寝的行为,这样一直安然无恙过了半个月,直到夏侯睿入住睿王府,当天送来了一张请帖,邀请夜王夜王妃出席夏侯睿乔迁新居加上封王的双喜之宴。
凤夜歌看到那张请帖,脑海里立刻就翻出了夏侯睿和楼轻舞那一抱,很想直接拒绝了,可偏偏楼轻舞似乎并不抵触,并且一早就把高崚给从第一金思楼招了回来。看到高崚,凤夜歌顿时就明白了楼轻舞今晚的目的。他默默想了想,决定忽略心里那丁点儿的不舒服,毕竟在眼皮子底下,谅夏侯睿也不敢再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