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星道:“就算高考的题目没有平时考试难,我的成绩也没有什么进步空间了,这次我扣的分都是作文、论述这样的主观题,一般来说,阅卷老师都很难给满分,像那些客观题我基本上没扣分,所以高考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听了丁红星的话,李深赞叹道:“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当初我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一个高考考了五百九十多分的,都被惊为神人了!”
李深转头对丁跃进道:“丁哥,红星不得了啊,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丁跃进夫妇都笑得合不拢嘴,丁跃进谦道:“哪里哪里,以后能有你一半出息就够了。”
李深摆手道:“他以后肯定会比我更有出息的。”
沈淑珍已经开心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只是一个劲的笑着让李深一家人吃点心。
李深又对丁红星道:“红星,李叔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丁红星道:“李叔,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李深指着儿子李文喆道:“文喆今年七岁了,下半年就该读二年级了,不过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一般,也不是太爱学习,我平时工作太忙,也没多少时间辅导他,你的学习成绩这么好,我想让你来辅导他的学习,你看行不行?”
丁红星一听是这事,犹豫了一下,他现在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真的是没有时间再辅导一个孩子了。
丁红星在犹豫,沈淑珍却马上帮他应下了:“他李叔,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红星一定把他的功课辅导好。”
李深看出了丁红星一瞬间的犹豫,他也知道丁红星的时间是很紧张的,他能够考出这么高的分,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和精力肯定不少,他还要锻炼,还要踢球,还开着一个邮品店和一个修车店,肯定也要分去他不少精力,不过李深本来就只是借着这事跟丁红星拉近关系而已,因此他笑着说:“也不用红星天天辅导文喆,这样吧,一周两次,红星自己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由你自己安排。”
既然母亲都代自己答应了,丁红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李深帮过他不少忙,于情于理自己也应该答应他这个请求。他对李深道:“李叔,那就周四下午和周日下午吧,周四下午只能辅导一个小时,周日下午可以辅导两个小时。”
李深点头道:“行,那周四下午你放学之后就去我家辅导文喆,周日下午就让他妈妈带他来红星厂吧,反正我让他每周来看一次爷爷奶奶的。”
丁红星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深对儿子道:“文喆,来,叫红星哥哥。”
李文喆乖巧的叫了声“红星哥哥”,丁红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李深道:“文喆,这位红星哥哥可厉害了,他期中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一名,以后他来辅导你的功课,你高兴吗?”
李文喆道:“高兴!”
他嘴上说高兴,可是看他的样子,实在是高兴不起来,看起来他确实对学习不是太感兴趣,不过六七岁的小孩子也很少有对学习非常感兴趣,能自觉的学习的。
孟倩笑道:“文喆,这位大哥哥可厉害了,有他辅导你,你以后一定也能拿到第一名的。”
李文喆问道:“真的吗?”
孟倩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李文喆又问丁红星道:“红星哥哥,我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丁红星道:“你妈妈说的是真的,你以后一定也能拿第一的,不过你要爱学习,我辅导你才有用!”
李文喆歪头想了一会儿后说道:“行,那我就相信你了!”
李文喆可爱的样子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件事情定了下来,李深的心情不错,看看天色还早,他跟丁跃进聊了起来,他对丁跃进道:“丁哥,我今天在我哥家里看到他们家一大堆毛巾呢,说是抵工资的。现在红星厂已经困难到这种地步了吗?”
李深他哥家在厂里是双职工,两口子都在厂里工作,因此这个月发的毛巾比丁跃进更多,丁跃进摇头叹息道:“唉,弄不好以后每个月都是这样了。”
李深问道:“您觉得厂子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
丁跃进倒是一下子犹豫了,他犹豫的原因当然是李深的身份了。
李深看出了他的犹豫,笑道:“没事的,丁哥,就随便说说嘛。你们红星厂是省属企业,我们可管不了,我也是随便听听。”
丁跃进这才道:“红星厂搞成这个样子,当然跟大环境有关系,现在全国绝大多数国企经营情况都不太好,工艺技术落后,包袱重,这是最主要的原因,不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管理不善。”
其实丁跃进这已经说得很客气了,红星厂的问题哪里是一个管理不善就能够概括的?厂里的领导班子大多数腐败无能才是最根本的原因,不过丁跃进当然也不能说得太直白。
李深笑着点头道:“这也是一个普遍的问题了,这一年多来,徐书记在任,也在大力推动国企改革,希望能够让市里的国企经营状况转好,现在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这些国企想要恢复生机,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丁哥你也别太着急了,我相信红星厂也会有好转的那一天。”
李深这话倒说得不假,徐东成上任以来,确实在推动桂城市的国企改革,也对一批国企里的腐败分子进行了清理,许小曼的父亲就是这样落马的,不过红星厂是省属企业,桂城市也没有管辖权,所以他们也动不了红星厂的领导班子。
丁跃进点头道:“希望我还能看到这一天吧!我们跟厂子都有很深的感情,都希望它能好转起来啊!”
李深跟丁跃进聊了半个小时左右,孟倩也向沈淑珍请教了一些做家务的心得,倒是成功的拉近了双方的关系。
看看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李深起身告辞了,丁跃进一家人把他们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