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此相邀,地点随他定,闫成军也便不疑有他,一边起身朝门口走来,一边吩咐李助理去拿车。
“心儿,今晚带你去市郊的一家秘密宾馆,那儿有很多夜晚娱乐节目,保证你终生难忘。”闫成军说着,已到了心月面前,粗壮的手一伸,揽上了她的纤腰,还轻轻地摩挲两下。
见李助理已经走的没有了踪影,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呢?林心月轻轻地捏了一下闫成军的手,柔柔地开口。
“我想去个洗手间,您在门口等我一会儿行吗?”
“行!你怎么说怎么行!不过你可快点儿,李助理的车马上就会到门口的。”
说完,他歪过头就要先到林心月脸上偷个香,嘴巴皮子刚沾上林心月的脸,便又被她利落地躲开了。
“到宾馆让你亲个够儿,等我啊!”
说着,她轻盈地闪身,几步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她飞速地把随身的小包打开,把迷。药迅速地倒上手心,假装按了一下抽水马桶的按钮,过了一两分钟便轻轻地从卫生间出来。
这动作必须得快,否则等一下李助理开了车碰上他们,就麻烦了。
可巧了,闫成军正背着她抽烟,这是下手的极好机会。她蹑手蹑脚地向他靠近,还有一臂之遥,她忽地用力拍了一下他肩膀。还不放心,怕药力不够大,于是她装成躲猫猫一样又蒙住他的眼。
“你猜猜我是谁?”
她轻声问他,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这药到底有没有用,她是没有把握的。
“心儿!”闫成军沉沉地答道。
完了!林心月心里咯噔一下,这药看来没用,现在该如何脱身?
“闫哥,我……我们走吧!”林心月到底是没做过坏事的人,声音已经颤抖,硬着头皮拉住他的手,脑子里还在飞速地想着怎么才能甩掉他保全自己。
可她这样说,闫成军却没回应,而是梦游一样向前迈步,和刚刚那副色欲熏心的表现完全不同了。
林心月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中暗喜,放开挽着他的手臂,快走两步到他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眉眼。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呆滞地看着前方,看来还是真被迷住了。
“快点跟我走!我们要尽快离开这儿。”她语速加快了,又一次拉住他胳膊拖着他一起快步向前,而闫成军此时就像个牵着线的木偶,完全不能思考,好像凡事就该听她的。
谁知刚要走到门口,红会所的经理笑着迎了过来,林心月心又是一惊,暗想,要是被他发现了一样脱不了身。
眼见着经理越走越近,林心月急中生智,踮起脚凑近闫成军的耳朵。
“抱住我,亲我的脸!”她低声吩咐了一句,闫成军还真的听话地搂住她的腰,嘴巴亲上了她的小脸。
这样恐怕也过不了关,林心月一咬牙,搬过了他的头,嘴唇碰上了他的唇。
经理刚要跟局长大人说话,忽然就看见这俩人像没看见他似的不管不顾地亲上了,当即识相地快走几步,闪开了。
边走心里还边想着,这小妞还真上道,看起来清清纯纯的,够大方的啊。以后,红会所有她这个招牌在,也就不怕警察三不五时地来查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省钱树啊。
看经理从走廊尽头消失,林心月赶紧拉着闫成军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半小跑着走到门口。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门边几位高挑漂亮的礼仪小姐齐声甜甜地说。
心月挽着局长大人的手在众多小姐羡慕的眼光中稳稳当当地走出门,这时刚好一辆黑色遮住了拍照的轿车向门口开来,心月暗叫不好,只怕是李助理车已经到了。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这可如何是好?
回去的路上,霍凉石一直摆着一张扑克脸,何敬标一边开车,一边在后视镜里偷偷地看他。
今晚,他的情绪很异常,裴云在的时候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一反常态的容易亲近。可裴云一走,似乎把他的魂儿都带走了,从此以后这个人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就是仇恨到嗜血的阴狠表情。
他这样只是默默地抽着烟,脸色沉郁,以何敬标对他多年的了解,知道他此时必是烦躁异常。
别看霍凉石三十岁不到,却因为与母亲相依为命,进社会很早,是以城府很深,一般的事情是不会让他有情绪反应的。
看来这样反常是跟那个叫林心月的女人有关系,何敬标可以断定,一定是因为她。
见到林心月来这里,何敬标其实吓了一大跳,她说要复仇时那狠劲他可是印象深刻,所以她以为今晚她是冲着霍凉石来的。
可是那女人却拼命去跟闫成军套近乎,他想了半天才明白,可能是她想要通过局长帮她报仇吧。
中间霍凉石和林心月到走廊里密谈,他猜想该是霍凉石良心发现劝她收手,许是她不肯吧,后来霍凉石进来就说走。
既然他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这会儿还这么烦躁呢?是觉得林心月因为他这件事落在闫成军手里他不忍心吗?
有这个可能!霍凉石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说不上多善良,但是也没做过什么大恶。
想想那个林心月也真可怜,为了对付他去委身一个老色魔,她得是多恨霍凉石才会做这么大的牺牲啊!
何敬标想着林心月的事心中有些闷,竟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正好打断霍凉石的思绪。
霍凉石此时想的其实和他一样,只是他脑海中全是画面,全是那日林心月被蹂躏时的样子。她的呼救声,她的痛哭声,这会儿一齐涌上他脑海,让他觉得头都疼起来。这个时候,不知道那老色狼是不是已经把她。
她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无助?会不会也生不如死?
猛地听到何敬标的长叹,竟和他心里的叹息声重合到了一起。
“她活该!”他淡淡地说,像说给何敬标听,也像说给自己听。当然,他是知道何敬标叹气是为了林心月的,何敬标一向是个很善良的男人。
“我倒不觉得她活该,我觉得她挺无辜的。人家那么纯洁的女孩,就因为我们的过错,把人一生都给毁了。她恨,她要报仇都是应该的,是我们太惨无人道了。”
何敬标兀自地说着,也就只有他敢在霍凉石面前这样顶撞,谁叫他们也算是多年的好友,彼此了解呢。再说他一口一个我们,已经算是给霍凉石留余地了,实际上他说的惨无人道的人主要是指霍凉石,跟他倒没有多大关系。
“敬标,你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他脸拉的老长,声音有几分冰冷。何敬标见他真生气了,才止住了话。
可他的话刚好撮到了霍凉石的心窝上,这几天来,他心里还真是有种愧疚感,甚至还梦见过林心月。
“你要是真不忍心,现在把她从老色狼手里救出来就是了。”
在一阵静默以后,霍凉石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像是不经意说出来的一样。
“那你。”看来,他还是不忍心了啊,何敬标心里暗笑,这人就算心软都要表现得这么酷,不累吗?
“这里刚好有家咖啡屋,停车吧!”他又是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