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接过来一看,白色的信封都是从邮局发过来的,收件地址,写的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全都是网上可以查到的各地秦帮监察、办事处公开的地址。
大部分都是寄给江东各地堂口办事处,如云州、东州等,也有寄往西江的。
收件人都是秦侯,发件地址也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湘南省首府,首沙市。
发件人写着的是四个字:同桌的你。
“同桌的你?”
秦羿眉头一沉,拆开了其中一封,里面只写了几行短字:相见不如不见,你安我安,唯有泪三行!
没有署名!
字是用血书写的,娟秀的字体多了几分凄凉之感,只是短短几行字,便有一种悲呛绝望之感,扑面而来。
秦羿刚要打开其他的信封,狄风云耸了耸肩道:“侯爷,不用看了,都是这同一句话。张理事清查过了,第一封是去年九月份发的,此后几乎每隔一周,咱们的堂口便会收到这封匿名信。”
“起初,张理事也没当回事,以为是谁在胡闹,毕竟上面也没写什么正事,那会儿你又在粤东,所以就压在了下来。但后来收到的太多了,这会儿趁你空了,所以把这事提提。”
“你要忙,我就拿去扔了,你要有想法,我就多打听打听。”
狄风云道。
“你小子有长进,学会了打马虎眼,张大灵教你的吧。”
“他不想干的事,让你来找我。”
秦羿把信封攒成一沓,淡然笑道。
“侯爷,这真不能怪张理事,他说每次找你,都扰你清净,实在是没脸来了,所以……”
狄风云无奈道。
“确实是难为他了,不过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你想过没有,一封首沙的书信,为何一定要转到我手里。”
“因为那边的事,他肯定不好解决,只能我亲自出马。”
“所以,路还很长,好好跟人学学!”
秦羿拍拍狄风云的肩膀,站起了身,望着窗外的夏雷,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要不我去跑一趟得了,首沙那边有咱们的堂口,真有事,我肯定能摆平。”
“就是找不到这写信的人,到底是谁!”
狄风云道。
“不用了,我知道她是谁。”
“立即准备机票,雪妍那我就不去了,你帮我打声招呼。”
“我今晚就飞湘南。”
秦羿朗声道。
……
首沙黄花机场,一身宽松运动服的秦羿走出了机场。
这一次他必须来!
写信的人,的确是他的同桌,许依依!
在黔州的时候,他们终究没有见最后一面,两人选择了分离,忘却了年少那段青春的岁月。
许依依是一个温柔的女孩,但同时她拥有一颗敏感、细腻的心,秦羿不相见,她必定会选择遗忘。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接二连三的用血给他写信,又不道明缘由,答案只有一个,她遇到了惊天的难事,甚至是致命的,这导致她不得不以这种巧妙的方式,通过秦帮各地堂口来传递求救信号。
只是可惜,他那会儿被聂家困在粤东长达半年之久,此后又一直疲于奔波,这会儿才收到信号。
最后一封是一个月前的了,也就是说,一个月前许依依或许已经没有写信的机会,甚至已经不在人世。
人命在天,秦羿也无可奈何,唯有来首沙赌赌运气,希望为时不晚。
不过,这件事还有一点令他觉的有些可疑,张大灵是个很聪明、能干的人,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他只怕早私底下替自己解决分忧了,为何突然让狄风云报了上来。
兴许,首沙这边还真是个是非之地。
下了飞机,秦羿选择了偏僻之道,身形如闪电般掠进了首沙繁华的市区。
首沙这几年发展迅猛,尤其是娱乐产业如火如荼,卫士节目长期霸占收视榜首,时不时在街头可以看到兰博基尼等豪车奔驰而过。
秦羿要找许依依并不难,如果他没记错,许依依的父亲许广文是湘南省的一名厅官,挺有实权的,这样的人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眉目。
果不其然,秦羿在办公楼找到了一个值夜班的保安,在给了几张老人头后,保安便把省大楼的那点事全给说了出来。
原来,许依依的父亲原本是省里的大红人,为官清廉,口碑极好,去年刚升的正职。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前途无量,但不幸的是,去年九月份起,许依依的父亲被规了,紧接着被查出与多宗杀人案件有关,还有贪污、受贿等多宗罪名,最后被规查,经过几次审判后,被判定了死刑,上个月刚下的批文,据说这个月二十五号就要执行。
“哎,老弟啊,这官场上的事真没法说,许厅也是碰了钉子,自认倒霉了。”保安叹了口气道。
“钉子?”
“这里面还有说头,说说?”
秦羿也不急着走,继续套问道。
“许先生在调查一宗地下买卖,跟一位湘南一位大人物有关,人家找茬把他给办了呗。”
“他也是不知好歹,一上任就想拿丁爷开刀,那是他能动的吗?就是我们湘南一号路先生也不敢碰的大人物。”
“要知道许先生是路先生提拔的,他被人下了阴招,路先生从头到尾都没站出来说话,为啥,还不是惹不起姓丁的。”
“哎,我们湘南现在改姓丁喽!”
保安叹了口气道。
“不至于吧,如果我没记错,湘南属于秦帮管辖范畴,姓丁的如果是地下势力,那也该有秦帮设立的堂口监督。”
秦羿皱眉道。
“秦帮?”
“啥玩意,真没听说过,成,你也别问这么多,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听个热闹得了,别瞎多打听。”
保安不耐烦道。
“这样吧,你告诉我许先生住在哪,我跟他们家有点关系,想去看看他的家人。”
秦羿道。
“以前住在机关大院302,出事后,就被轰走了,现在住在哪,我还真不知道。”
“你要不去机关大院打听下吧,那边兴许有人知道。”
“哎,都说树倒猢狲散,难为还有像你这种有良心的人啊。”
保安叹道。
话音刚落,他转头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人影,方圆百米空荡荡的,那问话的少年竟是鬼魅般的消失了。
“我艹,不会是阎王爷派人来替许先生伸冤了吧。”
保安吓的紧了紧衣服,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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