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家宴,尽欢而散。宴罢,几女收拾的收拾,陪二老聊天的聊天,哄乐儿和虹影玩的玩,满屋子其乐融融。
看着眼前这一幕,楚扬的心里充满着一种满足之感。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一直都在忙着修炼、寻找洛晴。现在,师父已经找到了,修炼上的事情也已经到了一个他满意的阶段。到了现在,他终于可以把节奏放得慢一些了。
“想什么呢?”洛晴看着楚扬一个人站在窗边,若有所思,跟着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看着那双眼睛,楚扬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温暖。虽然她的样子变了,但那眼神依然没有变,里面满满的都是关心和宠溺。在他的心里,师父洛晴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只有和她在一起,楚扬才能够感到最彻底的放松。
听到她的话,楚扬笑笑说道:“我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多好,不用想着修炼的事情,也不用想着争夺什么。”
洛晴听了他的话,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杨儿,师父明白你的心情。这几年来,你吃了不少苦,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不过,这是好事,人总要长大的,也总要往前看。不过,不管怎样,不要让自己太累了,自然点就好。”
楚扬点了点头,看着她说道:“师父,我明白。”
几女在客厅和房间里各自忙碌着,注意力却都在楚扬的身上,两个人在阳台说话,这一幕却是被几女都看到了。看着两个人拉着手,几女的心思都有些异样。
对于她们来说。洛晴是一个她们最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的女人。楚扬叫她师父,说明他的一身本事都是跟着洛晴学的,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样子,却又不像单纯的师徒。很多时候,几女甚至都在想。这个洛晴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楚扬的师父,可是这个问题她们也只是想想,都没有问出口。
洛晴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是真的想明白了,心里也是一阵欣慰。这么多年来,自己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对他的感情是亦师亦姐。这种感情,甚至超越了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在两个人看来,在一起是一种无比自然的事情,彼此就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样的感情,即便是对别人说了。别人也不一定能够懂,除非亲身经历过。
轻轻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洛晴随即柔声道:“一会儿走的时候,你去送送那个叫吕媛的女孩儿吧。师父看得出来,她对你还是一片痴情,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找伴侣。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听了洛晴的话,楚扬一阵苦笑,返身看了看那几个女孩子说道:“师父。我现在的感情就够头疼的了。有的时候我总在想,她们几个跟着我,对她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媛姐那里。我真的不想再……”
洛晴听了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傻孩子,你怎么还没想明白。如果你真的拒绝了她,那对她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我们修行之人,本来就讲究一个随心所欲。只要两个人是真心喜欢对方,不滥情。多几个道侣又有什么关系呢?修真之路漫漫无边,即便是道侣。又有几人能够陪伴着对方走到终老?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初心就好。”
“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初心”,洛晴这一句话。触动了楚扬心底最柔软的一块,也让他开始重新反省自己同几女间的关系。
没错,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特别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现在的确够得上“风流”。然而,回想起自己和几女间的经历,楚扬却发现不管是谁,想要让他割舍掉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和她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看着正在那里陪着二老聊天的吕媛,楚扬不禁又回想起了自己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情形。从一开始自己被她怀疑成了“疑犯”,再到两个人共同涉险,后者为救他险些丧命,再到他配制药膏为其疗伤,到她冒充自己的“女朋友”,一幕幕往事就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这两年,从父母的电话里经常可以听到关于她的事情,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又是她在帮着自己尽着为人子女的义务。一个女人,凭什么为自己做这么多?她的心意,难道还要用别人来说吗?
在这一刻,楚扬的心里,已经有了明白无误的决定!
他要把一切和她说清楚!他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眼看着吕媛起身告辞,离开,楚扬也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楼下,一辆普通的乐驰依然停在那里,两年多的时光过去了,车子依然很干净崭新,看不出什么变化,显示着主人对它的爱惜。
“没想到你还在开着这辆车子。”楚扬看到那辆车,笑着说道。
“开的时间长了,有感情了,不舍得换掉。”吕媛笑着说道,随即转身看着楚扬笑了笑说道:“行了,就送到这儿吧,她们还都在等着你呢。”
听到她的话,楚扬笑笑说道:“不用,我再送送你吧。要不,我们去转转?很久没回昌乐了。”
听到他的话,吕媛眼里有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不过还是笑着说道:“好啊,只要你这个大款不嫌弃我这个车破就行。”
楚扬笑了笑,随即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说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东西用久了也会有感情的。”
坐进车里,他轻轻吸了口气,那股淡淡的温馨味道依然如故。
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小区外面开去。
出了小区,左转,吕媛开着车子向着城郊驶去。一路上,风景变幻。楚扬的视线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却沉默起来。
吕媛也没有说话,两个人仿佛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气氛。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海边。此刻已经是十月天气,空气渐渐凉了下来。海边旅游的人也渐渐少了,偌大的海滩,显得很是空旷。
两个人下了车,一前一后随意地走在沙滩上。不知是不是刚刚的沉默,让两个人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站在海边的沙滩上。远望着无边的波涛,偶有几只海鸟掠过海面,在更远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打渔的船。
微凉且带着微微腥味的海风吹到脸上,带动着吕媛一头乌黑的长发向后飘去。此刻。她绝美的丰姿同面前这片海,共同构成了一幅完美的画卷。
楚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那张侧脸呈现出一个极美的弧度,熟悉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朦胧而不可捉摸的气质。
终于,还是楚扬先开了口。
“媛姐,想什么呢?”楚扬故意装作轻松地笑着问道。只是,他的心里却有些小紧张。
吕媛没有回头,依然望着远处的大海。轻声说道:“我在想,如果人能够像那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该多好。”
听了吕媛的话,楚扬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做人真的很累,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媛姐。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吕媛听到楚扬这句话。笑了笑说道:“挺好的,宋书记对我挺照顾的。工作上也很顺利。”
听到吕媛的话,楚扬知道她是在刻意回避自己的问题。想了想,这种事情,终归还是要自己说出口。
但在话快要出口的那一刹那,楚扬却突然间觉得有一股力量阻止着,让他有些说不出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勇敢了,可当他面对一份感情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依然同那些普通人一样,有些害怕,有些担心,有些患得患失。
“媛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说,其实我……”想了想,楚扬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他怕如果自己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弟弟,你要说什么?”吕媛这一刻,终于转过身,一对美目就那么看着楚扬,她的脸上,表情平静,看不出她此刻内心在想着什么。
“我……”正面面对这张脸,楚扬刚刚那点勇气突然又消失无踪了。
看到楚扬这副样子,吕媛突然笑了。她笑得是那么突然,却又是那么开心,就像是一朵花儿突然在脸上绽放一样。
看到这样的笑容,楚扬一时间有些痴了。
“弟弟,你想说,你喜欢我,对不对?”吕媛眼看着这个小男人窘迫的笑容,终于不忍心再逗他,索性大方地替他说了出来。
楚扬听到她的话,浑身一震,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随即有些歉然地说道:“媛姐,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在昌乐的时候,你关心我,照顾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对你有感情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我是一个对感情不专一的人,我甚至觉得,我没有资格对你说这句话,但是媛姐,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吕媛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涨红,急着想要辩解什么的小男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些话,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只是,只是……”
听到她的前半句话,楚扬还有些惊喜,但听到那句“只是”,他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只是什么?难道是她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楚扬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媛姐,只是什么?”
听到他的话,吕媛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说道:“只是你太优秀了,姐姐怕配不上你。”
听到吕媛的话,楚扬顿时急了,他有些激动地对她说道:“姐,你为什么会这么说!爱一个人,和他优秀不优秀又有什么关系?”
吕媛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可是这两年来,我看着你一路越走越高,越走越远,我好怕有一天你会彻底从我的世界里走出去,从此消失,再也不回来。”
她说到这里,转身面对大海,有些失落地说道:“可是我的心里,终究是报着那么一丝奢望。我拼命想要抓住一切能和你发生关系的事情,我想要为你做得更多一些,可是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我,我……”
吕媛摇了摇头,说到这里的时候,仿佛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但楚扬却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她的话。自己太优秀,呵呵,媛姐的话,说得还是太过含蓄了。一个修真者,对于普通人而言,何止是能用“优秀”两个字形容的?那已经是天人之别!
楚扬相信,不光是吕媛,就算是其他几女,也会多少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她们没有让自己觉察到罢了。
他同时想到,现在自己的修真者身份,早已经是半公开状态了,可是在吕媛面前,自己却似乎还没有和她提起过。
想到这里,他再次走到吕媛面前,真诚地看着她说道:“媛姐,关于这一点,是我的不对。之前有一些事情,因为一些原因对你隐瞒了真相,不过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有,不管我是什么人,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这个人以前在感情方面比较单纯,不很懂得什么是爱,但现在我懂了。媛姐,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那份爱的感觉,我相信,这么长时间,你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在昌乐的那段时光,对吗?至于关于我的秘密,媛姐,请你放心,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不管你是否接受我,我都会把一切向你坦白,因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媛姐,不可替代!”
楚扬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瞬间让吕媛红了眼睛。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哽咽的说道:“弟弟,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我曾经想过放弃这段感情,可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都是你的影子,我、我该怎么办!”
“媛姐,不要说了。”楚扬说着,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终于等来了这久违的拥抱,两行幸福的泪水,瞬间顺着吕媛的脸颊淌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