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班的班主闻言心里一阵黯然,虽然知道这是早已经想到的结果,但是他心里还是十分难过。!以后的四喜班虽然还叫四喜班,但其实已经不是四喜班了。
更确切的说不是他们的四喜班了,四喜班是班主从师父那里继承来的,班里的人要么是师兄弟、师姐妹,要么也都是沾亲带故的,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四喜班。
四喜班的班主突然十分后悔跟着那位公公入京了,只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算是他当初不愿意跟着入京,但是胳膊能扭的过大腿吗?
四喜班脸难掩黯然之色,挤出笑来应声道:“是,国公爷想的周到,国公爷请来的一定了不起的名角儿,一定能让四喜班真正的名噪京城的。”
虽然班主是笑着说的,但是他脸的黯然之色实在是太明显了,张知节也明白他心里不好受,他们都是戏班的顶梁柱,却马要变成边缘人物了。
张知节笑着安慰道:“你们的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只是因为你们的口音所以不被京里的人接受,这点可以学吗?你们生活在京里,只要用心,肯定能迎头赶。”
听到张知节的安慰,四喜班班主连忙陪笑道:“是,是,小人们定会谨遵国公爷的教诲,用心学习的。”
虽然班主嘴十分乐观的答应着,其实他的心里是十分悲观的,因为他们打小是那么学的,早养成了习惯了,要改过来谈何容易?况且算改过来唱腔也不人家打小那么练的,最后反倒是很容易落了个不伦不类。
张知节十分敏锐的注意到了四喜班人的情绪,不由眉头微皱。四喜班是因为他听戏才改变了命运,如今这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虽然他没有直接的责任但是也有间接的责任。
虽然他贵为国公,完全可以不去搭理,但是张知节到底不是这样的人,皱着眉头开始思索起来。
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班主眼见国公爷微微皱着眉头可是吓了一跳,自己这是让国公爷心生不快了啊,国公爷要是追究起来他有几条命也得赔进去啊。
班主期期艾艾道:“国公爷,小人不是。。。。。。”
班主刚刚开口,张知节立即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四喜班的名字得改,改为四喜喜剧班!”
班主听了连声道:“戏剧班?国公爷改的好,改的妙!”
张知节摇头道:“不是戏剧班,是喜剧班!欢喜的喜,明白吗?”
班主听了一脸的懵逼之色,喜字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剧字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两个字加起来,他懵逼了,班主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
班主唯唯诺诺道:“国公爷,请恕小的愚钝,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能明白才怪了!张知节笑呵呵道:“喜剧班,是给人带来欢喜,要把观众给逗笑,明白了吗?”
班主听了期期艾艾道:“是杂耍吗?国公爷,小的们没这个手艺!”
张知节伸出指头摇了摇道:“不是杂耍,是小品,咱们演小品!”
班主听了又懵逼了,小字他明白事什么意思,品字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两个字加起来他想不明白了。
“小品?小品是什么?国公爷,小人愚钝,这根本没听说过,小人们也不会啊!”班主都快哭了。
张知节笑着宽慰道:“你放心,这个学起来十分容易,虽然你们不会但是本督会啊,本督亲自教你们,包你们真正的名噪京城!行了,你去吧,本督且梳理一下,过两天会找你们来排练的。”
班主这样一脸茫然的走了,张知节倒是觉得这挺有趣的,这个时代人们的娱乐方式很少,若是能有个小品的话也挺不错,至少能逗大家一乐不是。
张知节抱着孩子入宫和正德皇帝听了一天的戏,这已经飞快的在京里传遍了。那些武官员们刚刚觉得张知节圣眷大减,结果转眼之间发生了这事。
皇帝竟然推开了一切事物,专门陪着张知节听了一天的戏,而且还是辽东腔的难听的戏。而皇帝如此做只是因为张知节喜欢听。知道消息的官员们立即消停了,原来他们的感觉其实根本是错觉,人家昌国公的圣眷似乎仍然没有减少。
在大家拭目以待张知节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张知节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因为张知节忙着鼓捣小品去了,至于百官们担心的张知节会掀起事端来打击报复,不好意思,张知节其实根本没那闲工夫。
回京之后的张知节十分的低调,低调到有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没有回京。而张知节对于朝廷的政务也没什么兴趣,专心和四喜班的人搞起了喜剧。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张知节的目光已经超脱了朝堂,超脱了大明,他已经的目光早已经超越了这些官员们了。他在等待明年春暖花开天气转暖,至于现在的这个空,正是放松身心的时候。
在张知节忙着搞喜剧的时候,几个洋人坐着马车入了京城。这倒并没有在京里引起什么轰动,因为如今大明开海通商,前来大明贸易的洋人也不少,什么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格兰人都有。
去泉州港的洋人很多,来天津港的洋人也不少,京城距离天津这么近,自然有洋人来大明的京城的看一看。久而久之,京城里的人见到洋人自然不感到稀了。
京里遇见洋人并不让人感到稀,但是敢登寿宁侯府的洋人让人感到稀了。寿宁侯的门房见到一行洋人径直向他们走来的时候,也是感到懵逼的。
这些洋人好像是冲着他们来的,难道是来拜访侯府的?他们还从来没有接待过洋人呢,今儿遇了?问题是他们不会说洋话啊!
不过他们多虑了,一行洋人来到门房前面十分客气的鞠躬道:“先生你好,请问这里是不是大明总督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