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暖正在走廊一处,等去沟通事宜的顾墨宸,头顶突然传来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
男人与身俱来的气息,压迫性的朝她直逼而来,令她身子不由得一颤,就连面前的呼吸都由于男人的靠近而变得稀薄。
“没想到,三天不到,从卖酒女又成功回到顾墨宸的怀抱!白忆暖,你的手段还真是让人佩服!”宫北寒薄唇一勾,嘴角嘲讽的意味甚浓。
看到那张既熟悉又冷俊的脸,白忆暖下意识就联想到自己的手腕被他硬生生弄脱臼的那一瞬间,挺直的背脊就像被人砍了一刀,当初的疼痛又蔓延开来。
就算再痛,白忆暖还是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带着浅淡适宜的笑容:“能得到掌握整个新海市命脉的宫总亲口夸奖,还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在这个对她不屑一顿的男人面前,她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所以她根本不会再去徒劳解释。
两天过去了,她的手腕稍微一动,还能牵出彻骨的疼,可想而知,那个男人下手的时候,哪里会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手下留情。
“白忆暖,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话里的讽刺,她不会听不明白,相反还自以为事。
不想跟本身就自带话题流量的他在走廊这种人多的地方纠缠,到时被人看到了指不定会做出怎样的文章来,而且到时惹得这个男人一个不高兴,又把安安带走了,她得不偿失。
这么想着,白忆暖转身就想从另一边离开,却不料宫北寒见她一看到自己就要走,心里莫名燃起一团火焰。
抓起白忆暖的手腕,宫北寒完美的下颌线紧绷成一条线,嘴角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几分,眼底跳跃着怒火,“怎么?急着去找顾墨宸?”
白忆暖眉心紧拧,宫北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刚好抓到她的右手手腕位置,也正是受伤的位置,钻心的痛疼根本不压于当时受伤时的痛,她连挣扎一下都困难,眼眶紧接着就红了。
“宫总,这是亚浩和洛斯的发布会,请你自重一点!”
“况且,我去找谁,跟宫总也没什么关系吧!”
在看到女人发红的眼眶,宫北寒心里就一阵烦燥,两片薄唇抿成冰冷的刀刃,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泛着锋利的寒光,“我告诉你!在我这里卖委屈,只会让我恶心!”
“别用发布会来威胁我!亚浩到底要不要和洛斯合作,那也要看我心情……”
男人的意思很直白,因为白忆暖出现在这里,他动了不想跟洛斯合作的心思!
手腕刚愈合的部位,仿佛又被这个男人狠捏得一寸寸在重新裂开。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恨她,眼看发布会在即,新海市亚浩和洛斯的合作传得沸沸扬扬,如今两大龙头齐聚这里无疑就剩公开声名了,还想反悔!
心脏深处全是苦涩,白忆暖脸色瞬间白得像纸,郁气凝结在心口,堵得厉害。
“宫总,不知道你这样拉着我带过来的女伴,是想做什么?”
顾墨宸高挑的身形站在那里,走廊的光线下一双棕色的眼眸盯着女人被男人紧握的手腕,显得深沉难辨。
“原来你的委屈不是卖给我看的,是另有其人!三天两头,惹得男人为你出头,是不是心里特别骄傲?”宫北寒长翘的睫毛压了压,薄唇讽刺一勾,凑近白忆暖,低沉冷冽的声音响在她耳畔。
而后抬起凛然森寒的眼眸,看向卓越的男人,像是回应男人的话,“顾墨宸,事先我就说清楚了。现在你把这个女人公然带到发布会现场来,又是想做什么?”
“宫总,我说了,她是我今天的女伴!”顾墨宸嗓音醇厚,掷地有声。
“女伴?一个只会爬男人床,还坐过牢的女人!商场上识人无数的顾墨宸,看女人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男人冷厉的目光剜向白忆暖,似乎要在她身上割肉刮骨一样。
白忆暖跳动的心脏,早已经被男人撕裂得鲜血淋漓,看向宫北寒的眼眸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怎么?不服气吗?”宫北寒看进那双毫无一丝生气的眼眸,墨色的眼眸里有一抹暗芒闪过,但又很快被男人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垠的黑暗。
“要不要我当着面前的男人,说说你当初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
这无疑是当着别的男人,剥光她的衣服,当众羞辱她!
践踏在她仅剩的尊严上。
以前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却一再的把所有的事情推在她的身上,拿她当着别人的面来取乐!
白忆暖紧咬的牙关,似乎有血腥味被自己逼出,“宫北寒,你够了!”
“怎么?害怕他知道,甩了你吗?”
宫北寒说话的口吻带着似鄙夷的讥嘲,染着几分桀骜。
“宫总!好歹她也是我带过来的女伴,请你给我顾某一点薄面!”顾墨宸泛着冷光的眼镜下棕色的眼眸微眯,向来温润的脸色难得微变。
听到男人帮腔的话,宫北寒墨色的瞳仁紧缩了一下,面色如霜,“顾墨宸,我早就劝过你了!这个女人就在前两天酒吧跟一群男人左右逢缘!对了,她家里还养了一个小情人,私生活混乱,现在你想帮她,可别到时候被外面那群媒体挖出来,惹得一身腥!”
男人的话就像尖锐的刀子,意图一层一层地剥开女人所有的伪装。
说完,大掌一甩,将白忆暖手甩开,然后径直转身。
一声闷响,白忆暖的手背砸在冰冷的墙壁上,她能清楚的感觉她的手腕刚愈合的关节肯定百分之百又再次裂开了……
撕心裂肺的痛,立刻在白忆暖的身体里蔓延开,让她险些支撑不住。
“没事吧?”顾墨宸一个箭步上前,看着米白色的缎面手套上绽开一点点的红梅,棕色的眼眸里飞快闪过一抹异样。
白忆暖右手整个手臂,连同半边的身体都是麻木的,没有一点除了痛以外的任何知觉。
额上的冷汗瞬间凉透,双唇的血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刹那间就抽空了似的,咬破嘴唇里的嫩肉,生生抗了下来,没有发出一丝申吟。
对着顾墨宸摇了摇头,看着那个停驻在不远处的骄矜身影,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
“宫北寒,你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伤痛之上,觉得很开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