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夜面前，康耀答应得很是自信。
可是当翻开经文时，她完全傻眼，几乎一个字不认识。
凤凰族的文字直接传自于古文，由于隔绝外世，以至于没有多少变革。
康耀还以为，自己就算识字不多，也能从村中老人那里学到。
可是当她把经文拿去给老村长看后，老村长不住叹息。
“这是一种更加简略的文字，我看不懂。倒是这印字的纸张，颇为奇特。若是我们也能有，哪还需要用兽皮和石碑纪录文字。”
康耀很失望，村中最博学的村长都看不懂，那么很难再找到能读懂的人。
夜色越来越深，无计可施的康耀缩在墙角，看着漂亮的书册宛如看到世上最可恶的魔鬼。
喵……
旁边的墙上传来一声猫叫，但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可随后传来女孩子的声音，却让她悚然大惊。
“我可以教你读书，但是等你拜古夜为师后，要听我的话。”
康耀起身找了许久，才在左侧方的墙体上看到一只很小的猫。
她以为说话的人在墙对面，便过去寻找。
但是对面空无一人，只有满地杂草，以及堆积如山的柴垛。
“傻子，我在墙上。”
墙上？
可是墙上只有一只小猫呢！
之后经过一番波折，康耀终于相信是小猫在说话。
“好小的猫妖！”
“我不是妖，不是，不是！”
小猫被气得两腮鼓起，若非身子太小，它一定要收拾康耀一顿。
“你记好了，我叫梦飞仪，没人的时候叫我梦姐，有人的时候叫我小梦。明白不？”
康耀嘻嘻笑着，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而是顺手将小梦一把抓过来。
这还了得，小梦气恼，一口咬在康耀的右手上。
霎时间，鲜血直涌，康耀疼得脸色发紫，赶紧把小梦扔掉。
“哼，咬不到古夜，还咬不动你这丫头？毕竟不是真凤凰，只是拥有凤凰血脉罢了。我时间宝贵，你就说吧，愿不愿意学？”
对凤凰族来说，受伤司空见惯，所以康耀并没有过激反应，反而更加信服。
“你只要教我识字，我以后都听你的。”
“乖，孺子可教也。对了，以后在古夜面前，可不许暴露出我能说话的秘密。知道吗？”
康耀连连点头。
……
次日，古夜依然进行未完的工作。
他的工作倒是不难，陆续提供水果，并且帮助一些村落觉醒血脉。
不可能帮所有人觉醒，只是会选一些村子里的代表。
至于其他人，等阵法破开后，让他们自行解决。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康耀跑到古夜跟前，昂首挺胸，容光焕发。
还不等说正事，她突然一声惊呼：“呀，梦姐姐。”
当接收到两束幽蓝寒光后，她赶紧改口：“小……小梦。”
“你认识小梦？”古夜诧异。
小梦本来在古夜肩上萎靡不振，这时候有了精神，跳到康耀的怀里，喵了两声。
“哦，原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对了，经文背诵得如何？你肯定背不下来，但是没关系，我会传授你修炼之法……”
“我会背了。”
“哦，不会啊，很正常，如果会背才不正常……啥，你会背了？”
随后，在古夜惊讶的目光中，康耀很流畅地将般若玄谒经仔仔细细背一遍。
由于比较长，这期间聚集了很多人，都知道了古夜与康耀的赌注。
“我的乖乖，这丫头厉害了，啥时候学了这么多字？”
“会读字不难，难的是一晚上背下来。”
“丫头前途无量，只不过，陛下会收徒么？”
等康耀背后半部分时，古夜惊讶的面孔这才慢慢缓解，继而换上一副愁容。
按照现在这情形看，小丫头多半能背下来。
难不成，自己真要收徒？
等等，她就算再天资聪颖，也不可能一晚上识字加背诵。
古夜曾经测试过康耀的水平，基本上属于文盲级别。
只有一个可能，后面有人帮她。
第一个怀疑对象是龙野，但是他说自己没有。
然后是……
没有然后了，只有龙野一个怀疑对象。
等康耀背完了，她笑嘻嘻地，询问古夜：“师父，我背得对吗？”
“等等，我先问你，谁教你的。小孩子不能说谎，否则以后没人喜欢。”
康耀脸上的笑容淡下去，有些惊慌。
“我……我自己学的。”
“自己学？怎么学的？”
“我看着看着就会了。”
这个答案，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不真实。
康淙自人群大步走来，抡起巴掌要打，被古夜抓住。
“喂，你干嘛呢？”
康淙对康耀怒道：“陛下的问题，你都敢胡言乱语，以后谁敢相信你。快说实话。”
被父亲这么一番逼迫，康耀很委屈，双眼泛红。
古夜倒不是真要逼他，而是因为，这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可能康耀真是自己觉醒的，天资聪颖嘛！
可若是往大了说，会不会有人一直在跟踪古夜，现在甚至利用康耀的身份接近古夜，都是有可能的。
皇帝都多疑，不怪古夜会质疑她。
喵喵……
小梦怒视古夜。
最终，实在无法忍受压力的康耀只能把小梦举起来，哭道：“它说的，不怪我。”
把小梦丢给古夜后，她转身跑了。
古夜暂时不管其他，抓住小梦返回仙宫。
“嘿嘿，被我逮着了吧！我就知道你能说话，告诉我，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喵喵……呜呜……
广场上，古夜像一座大山，玄仙气势狠狠压着小梦，让它无法动弹。
“你说不说，如果不说，我就……”
突然发现不好威胁。
“我就给你找个公猫……”
“无耻，下流，卑鄙，恶心……”
终于忍不住的小梦，将自己知道的所有负面词语一股脑说出来。
古夜嘿嘿直笑，将它提起来。
“告诉我，你什么来路，藏在我身边所为何事。龙野，来得正好，你来帮我鉴别一下，它说的是真是假。”
小梦被提着尾巴，这时候上身悬浮，将尾巴从古夜手心一下子拔出来。
“你死了这个心吧，我不会告诉你。把你的仙海打开，我要出去，我要离开你，再也不回来。”
方才还乐不可支的古夜顿时没了笑容。
开个玩笑而已，有那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