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过几回,安室透也找到了一些应对他的方法,这个人反而越搭理他越来劲,只要不搭理他,当他不存在,他自己觉得没趣味了也就没事了。
“他在酒厂里一般是做什么?”
“酒厂里的人除了科研人员之外,其他的人都算得上是杀手。”饶是皮斯可,年纪这么大了,已经爬到了高层,成为了日本汽车行业的巨头,他还是一个杀手,有任务的时候甚至要亲自动手。
虽然皮斯可最后的结果相当戏剧化。
安室透虽然大部分是负责情报工作,但这只是组织物尽其用罢了,并不代表组织组织不会给他安排杀人的任务。
“他很强吗?跟琴酒比起来如何?”
“我没跟他有过太多接触,对这些不清楚,你们的那位体育老师应该了解得更多一些。”虽然组织里有一半都是杀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好身手,毒杀、色诱、狙击、爆破,能杀死一个人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好一段时间没听到跟黑木泽也有关的消息,上川瞬都快忘了这个家伙了。
“他跟灰雁很熟?”
“熟倒是算不上,在拥有代号之前,他是对方的下属。”安室透并不常回基地,组织的基地有很多,即使是同一个组织成员,大部分人之间也都是相互警惕的。
称呼也都是互称代号,没有人会互称姓名。
“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我和园子去糖果屋吃蛋糕,这个人跟我们搭讪,我觉得他有点奇怪,就拍了张照片回来准备查一下他的身份。”上川瞬没跟安室透说太多,他生病还没好几天,要是知道灰雁盯上了他,估计又得操心了。
“跟你们搭讪?”安室透双眸眯起,灰雁这是想做什么?
“是啊,他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跟我们聊了几句。”
安室透不相信上川瞬这话,要是真这样的话,他哪里会拍照片查他?
“聊了什么?”
“聊了一些你的事情。”上川瞬不着痕迹的撒了个谎。
星野修抬头看他,见他信口就来,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不由得升起一种佩服的情绪。
他不怎么会撒谎,要跟上川瞬多学学。
听到是打听他的消息,安室透放心了不少。灰雁那家伙确实是对他有些兴趣,找上川瞬打探他的情况也不怎么奇怪。有人这么一个陌生人问自己的事情,上川瞬起疑也是正常的。
挂断电话,上川瞬颇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
他就是个普通高中生啊,为什么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人盯上他呢?
星野新不知道上川瞬的郁闷,要是知道肯定会忍不住吐槽一番。
“你打算怎么做?”他开口道。
“先静观其变吧。”
现在的情况是对方在明,他们在暗,这对他们来说非常有利。
上川瞬虽然有点想直接悄咪咪给对方套个麻袋然后给抓了,但是他没有摸清对方的目的,也不知道对方盯上他是组织任务还是个人行为。如果是前一种的话,灰雁消失肯定会带来一系列的后果,到时候贸然动手打草惊蛇,会导致一些很不好的后果。
“黑木泽也那里的信息就麻烦你了。”
星野修点点头,嘱咐了一句:
“小心。”
离开星野修家,上川瞬将带下来的垃圾扔进垃圾桶。
他在想这件事情能不能让白老板也掺和一下,他想打消白老板对他的怀疑,但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好机会。
若是委托白老板去跟踪灰雁,这样一来他就能以合理的方式出现在白老板的视线中。
但是上川瞬并不确定灰雁会不会继续偶遇跟他搭讪,若是灰雁不出现的话,这个钱就白废了。
而且也不清楚白老板知不知道灰雁是酒厂的人,他要是知道的话这单子估计不会接,即使接下来价钱也很贵。
想到那天文数字的钱,上川瞬将脑子里这想法甩出去。
“算了,把他牵扯进来事情估计会更麻烦......”
上次黑泽直哉的事情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那一枪至今还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块细小的疤痕。
其实白老板那边也没有那么麻烦,公安的工具人多的是,他只需要安排个人往白老板周围一蹲,盯着他出门,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刻意地出现在他的路上,又不需要交谈什么的,只需要让他看到就可以了。
关键的反而是时间,上一次遇到还没多久,太快遇到白老板肯定会起疑,如果灰雁这边动作快的话,搞完这边他应该就能着手安排白老板那边了。
“啊,我怎么这么忙......”
上川瞬深刻的感觉到了生活的充实与忙碌......
周末的东京的夜晚热闹非凡,即使是地处偏僻价格不菲的酒吧这时候也有着几位客人光顾。
灰雁推来玻璃门进到内部,相比起上一次来,这一次他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吧台边坐着一个正在吃冰淇淋的女人,在酒吧这种环境中,冰淇淋简直格格不入,但她吃的很惬意。甜甜的雪糕在舌尖划开,她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幸福而又愉悦。
见灰雁来了,她睁开眸子,笑容消失,目光审视:“我的店没被你搞砸吧?”
“我又没干什么,只是请两位朋友了吃了半价的蛋糕罢了。“灰雁摊手,坐上旁边的高脚凳。他看向正在擦酒杯的调酒师,道:“来杯水割。”
调酒师动作一顿,双眸眯起,“你确定?”
察觉到危险,灰雁果断从心,“算了,来杯曼哈顿。”
见比特去调酒,他转头看向旁边吃冰淇淋的女人,唇间的笑意不散,“虽然你的蛋糕店今天出了事,但这可不关我的事。不管我今天去没去,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你可不能怨到我身上。”
“哦?你什么都没做吗?我不相信呢。”
灰雁笑着耸肩,“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女人露出一个笑容来,她半张脸孔隐藏在阴影中,弯弯的眸子就像一把开封的利刃,带着一股子沁人的寒意。
“你做了什么我不管,但我知道,要是我吃不到好吃的蛋糕了,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