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据?啥字据?我可不会写字。 net”柳冬梅也瞪起了眼睛,把“不会写字”说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不会写字,你会画押行了。我写,你按个手印画押,证明拿了这钱,以后你都不找我们家的麻烦。”柳雅说完,从袖子里抖落出一块白布来。四四方方的,是块旧手绢。
柳冬梅冷笑了一声,奚落道:“真心没听说你这个傻丫头还会写字呢?那你写啊。不过,我家可没有笔。”
“没笔没事啊,有你啊。”柳雅说着,又伸手往腰里一摸,摸出她用筷子和白布缠着的那把牛角小刀来。
这把小刀已经被柳雅磨过了,刀刃虽然短,但是磨的锃光瓦亮的,太阳光一照,都闪着寒光。
柳冬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见柳雅抽出了刀,当时吓得一哆嗦。慌忙的站起来想要往后退,但退的急了踩着了自己的裙角,差点摔个狗啃屎。
柳冬梅刚刚站稳,柳雅一个箭步到了她的面前,同样是冷笑了一声,手里的牛角小刀挥了过去。
“啊,杀人啦!”柳冬梅又惊又怕的喊了一声,随即把眼睛一闭。她是万万没有想到,柳雅居然来敢跟她动刀子啊。
以柳冬梅的泼辣,动手打人那是常事,可也是挥个擀面杖啥的,算是耍狠了。让她真的拿刀子,那是腿都要吓软了的。
可眼前的柳雅不一样,握着刀子的时候,柳雅满眼都是杀意,让柳冬梅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只砧板的小鸡崽,只有待宰的份儿了。
“嚎什么,不杀你。你的命贱,还不配我要你的命。”柳雅其实说的是真心话,她做杀手的时候,那是没有八位数以的酬劳不会出手的。最低价格一千万,那还得是友情价。所以说,柳冬梅真心不配让她来杀。
柳冬梅听柳雅这么说,这才睁开眼睛。可是一睁眼发现柳雅的那把牛角刀在自己脸不到半分的地方横着,好像把汗毛都撩到了。
柳冬梅吓得想哆嗦,可是又不敢哆嗦,生怕自己不小心哆嗦了一下,把脸给划破了。
柳雅则是横着刀,对着柳冬梅,把手里的白手绢朝小树儿招了招,说道:“小树儿,来给二姐把这个拿着。咱们让柳冬梅立个字据,以后咱们家才能太平。要不然,狗皮膏药贴门,赖都赖不掉。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一天到晚的应对他们家的破烂事。”
柳冬梅一听,还是立字据的事,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不会再去你们家闹事了。鸡窝的事,算是了了。”
“你不去,你娘呢?你哥哥呢?”柳雅反问着,又自问自答道:“哦,我忘了,你哥哥好像摔断腿了哈?你娘也被我打断手了。不过,断手、断脚都能长好,咱们得研究一个好不了的办法,这叫一劳永逸。”
柳雅看柳冬梅那颤颤巍巍的模样,心里好笑,继续道:“有了,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是废人了,以后可是真的不能来找我们家的麻烦了。这么办好了。”
“别,别这样。我们全家都保证不去了行吧?”说到这儿,柳冬梅已经哭了起来,朝屋里喊着:“哥,哥,咋办啊?柳雅来了,一定要咱们家立字据,承认以后不去他们家闹事了。哥,你听见了吗?”
“咣当”屋里什么声响,然后是柳大春的声音传来:“柳雅,你别对我妹妹动手。我,我现在是不能怎么着你,可是等我的腿好了……”
“喂喂喂,柳大春,我劝你一句哈,要是现在不行呢,别撂狠话。我现在没把你怎么样呢,你偷着笑吧。不然我一会儿进屋,把你脚筋直接挑了好不好?”柳雅说得那么轻松随意,可是话里透出的寒意,任谁听了都得打个哆嗦。
此时,院子外面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了。可是见柳雅亮着刀子,没有人敢进来的。
也有人隔着院子劝,让柳雅有话好好的说,别真的伤了人,可是要坐牢的。
柳雅挑着眉毛,冰冷的视线在那些看热闹的人脸一一扫过。顿时,鸦雀无声了。
柳雅朝着众人笑道:“你们大家可是看清楚了,我手里的真是刀子吗?要是真刀子的话,谁来试试这刀子快不快呢?一个人、一张嘴,死的也说成活的了;一个人、一把刀,活的也让你们变成死的。”
柳雅这句话说完,真是没有人敢再吭气了。
柳冬梅见连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哇哇”的大哭,气不接下气的。
“行了,别哭了。都说出来作总是要还的。是让你立个字据而已,又没说要你的命。”柳雅说着,一把抓住了柳冬梅的手,手腕一翻,手里的牛角小刀在柳冬梅的食指划了一条口子。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柳冬梅“嗷”了一声,整个人跟没了骨头似的都往下瘫。
柳雅紧紧抓住柳冬梅的手,用她流着血的手指头往小树儿托着的那块白布一按,慢慢悠悠的写起字来:“我柳冬梅,谨代表我们全家,特此保证……”
写了几个字,柳雅停下来看看道:“呀,这个‘谨’字笔画太多,好像写错了。我划掉重写吧。”说完,真的又拉着柳冬梅的手指头,在面画了个“x”。
柳冬梅本来手指头流血,又疼又怕的。又被拉着在白布写字,现在还又打了个叉叉,整个人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又或者是吓得,瘫跪在地还不算,哆嗦得嘴里都冒白沫了。
柳雅用脚尖踢踢柳冬梅的膝盖,道:“别装死,当初你打得我弟弟满身是血的时候怎么不害怕?换成了你,流这么点血怕了?你的血矜贵,我弟弟的血不值钱吗?”
“不,不是。”柳冬梅哭的都不来气了,吐掉嘴里的白沫,道:“我,我是真的疼啊。雅儿啊,柳雅,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到你们家去闹腾了。我保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