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贵人还以为柳雅会让她做什么为难的事情,又或是找些什么要紧的物事、难得的珍宝。 却没有想到柳雅一开口,竟然要的是这个,顿时愣了一下。
继而,裕贵人摇摇头,道:“战蟒乃是我青梵的卫士一般,不但能够保卫家园,更是一种别样的军威,我又怎么能够随便告诉你呢。”
裕贵人说的不错,战蟒的作用确实不容小视。单单一、两条战蟒或许还不能有什么大作为。
但柳雅可是见识过一大批战蟒汹汹来犯的场面,不管是偷袭还是迎战,都绝对堪称绝杀。
连她和沧千澈都被战蟒拖的苦不堪言,还需要处处提防。所以说,深知战蟒的厉害之处,才想要战蟒的驯服之法。
可裕贵人不肯给,也在柳雅的意料之。她也不急、也不恼,只是淡淡的道:“裕贵人,你都已经不再是青梵之燕了,为何还这般为青梵说话?”
“那是因为我儿……”说到这里,裕贵人猛然顿住了话头,头冷汗涔涔。
柳雅一见裕贵人不再说话,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裕贵人明白了还不行,柳雅是要一举击在她的痛处。
因而,柳雅抿嘴一笑,道:“裕贵人想必是要说,二皇子沧千濯已经身为青梵之王,所以你更加不能出卖战蟒的秘密,是吧?可是你别忘了,二皇子以前可是姓沧的。”
其实不用柳雅提起,裕贵人明白柳雅的意图了。
虽然说宫里、朝知道二皇子突然失踪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真正能够得知二皇子去处的人只怕不多了。
而皇、太后极力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也没有对裕贵人下杀手,一边是顾忌二皇子此时的身份,一边是为了掩盖皇族的丑事。
毕竟皇这顶有颜色的帽子戴了很多年,如今要摘下去,也不能一下子给人看出来了。
柳雅无非是告诉裕贵人,她是知道其真相的人。
如果裕贵人能交出战蟒的驯服之法,此事她自然闭口不谈。否则,宣扬开来对谁也没有好处。
更何况,纵使二皇子已经是青梵的王,可是青梵才多大的地方,有多少子民?如果皇真的下令开战,不死不休,想必青梵最后算不至于灭国,二皇子这个青梵之王也不会安稳了。
想到这里,裕贵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试图劝说柳雅,道:“你算是得了战蟒的驯服之法又能怎样?这里是云穹国的都城,又找不到合适的蟒蛇来给你驯化。”
“你给我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大不了,我答应你,绝不会用我驯服的战蟒,去对付青梵是了。”柳雅做出这个保证,表示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裕贵人再次吸了一口气,已经有了取舍。
其实现在已经不是解药值不值得冯家三少爷那条命的事情了,而是柳雅想拿到战蟒的驯服方法,解药反而变成了附加条件。
无奈,裕贵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你给我侄儿解毒之后,战蟒驯服的方法我自然会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柳雅说完,站起身来,先一步向门口走去。
只是站在门口,柳雅又顿住了脚步,回头道:“若是裕贵人对压制住神蛊王的毒性还有困难,倒是可以把冯叔盛送到我这里来。我一时半刻放不出那么多血来配制解药,但是凭我的医术,要压制一下毒性还是可以的。”
裕贵人的嘴颤了颤,紧紧的盯着柳雅看过来的眼神。总是觉得柳雅这话有几分不对劲儿。
柳雅微微一笑,道:“我是真心诚意的要给他解毒。你也知道,蛊毒发作的痛苦,可不是那么好忍受的。你那个侄儿未必能够忍受得住。”
裕贵人当然知道蛊毒发作之后是什么样的痛楚,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冯叔盛急急巴巴的跑到这里来了。
最后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但总是不能忍心看着自己的侄子五脏俱焚般的痛苦难当吧。
裕贵人的牙关咬了咬,道:“既然柳姑娘一番诚意,那我谢过了。只是现在年关将近,我把一个外人送到古家来,总是不太合适吧。”
柳雅一寻思,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何况古老爷子已经给她安排了许多的事宜,也真是没空应对冯叔盛。
可是要说不让他来,柳雅还有些不甘心。
想了想,柳雅道:“请裕贵人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拿一颗压制毒性的药丸,可以保他三天毒性不发作。不过这药丸副作用极大,是治标不治本的。你若是有自己的法子,还是不让他吃这个最好。实在挨不过去,送到我这里来吧。”
裕贵人见柳雅说话还真是诚恳,点点头,道:“那多谢了。”
其实裕贵人心里却道:纵使不能把神蛊王的毒性完全解除,可是柳雅拿来的药丸她也必定会好好的研究研究。若是真的能够找到解蛊的法子,她可不会轻易的受制于人了。
而这种担心,柳雅却完全没有。裕贵人怎么想的她当然也知道,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不一会儿,柳雅拿了一颗药丸回来,用一块白色的丝绢包裹着,还散发出阵阵的药香。
裕贵人接在手里,嗅了嗅并没有血气,便知道这不是柳雅以血调和的解药,想必其效果必定大打折扣。
不过,只要能够缓解痛苦,倒是也能抵得过一时了。
将解药收好,裕贵人便没有心思停留。只对柳雅道:“请代我向古老爷子告辞,我不过去亲自说了。”
说完,便直接离去,看那急急的样子应该是去给冯三少爷送解药的。
柳雅直到看着裕贵人走了,才笑着耸了耸肩膀,这才转身回了正厅。
众人当然还在,也不知道柳雅和裕贵人说了些什么,却也没有人开口询问。
柳雅进了屋道:“这几句话说的是长了点,不过总算是解决了。是咱们这顿晚饭给扰了,实在让人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