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沧千渊折腾了一天,吃饱了困,因而很早睡下了。
沧千澈等到沧千渊完全睡熟了,给影卫打个手势,让他盯紧点。自己则是出了屋子,直奔柳雅那屋去了。
柳雅也没睡,油灯调到最暗,正坐在桌边摆弄着那只碧玉公鸡。
沧千澈敲门进来,问道:“雅儿,你是有事跟我说?”
柳雅出门前给沧千澈使眼色,他自然是看见了。所以等到皇睡着了过来看看。
柳雅点点头,道:“只是想告诉你,今儿晚怕是不会平静,你盯好了千渊,别让他出来捣乱。”
像是沧千渊那样的性子,吓是吓不住他的,只有可能是他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凑热闹。
柳雅又道:“我去了商会,但这里是小城,商会也只有两个掌柜的说的算。要是想要见着商会的会长,还得继续闹腾下去。这事不能这样算了,对吧?”
沧千澈点点头,道:“但是也可以回京之后派人来彻查此事。”
“回京?”柳雅笑了,道:“哪个钦差会你、我更合适?哪个人的奏折会皇亲眼所见更实在?我们路过这里,见到这样的事情都不管,皇回去之后派来的人想必自然会有唬弄过去的办法。”
想这里的州府敢把一半的地盘交给他小舅子管理,还用这种近似于圈养的方式切断了这里人的希望,这并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吧?
但是为何峰的官员每年考核的时候没有发现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认为这个商会推行的方案很适合百姓民生,那又为什么没有人表朝廷,给予请功,并且建议皇把这样的方法推行下去?
那答案是州府大人面有人,把这件事情严密的盖住了。
同时,半个州所产生的效益、大把的剩余价值,会和赋税分开管理,成为了地方的一个小金库。甚至会落到某一位、或几位官员的口袋里。
所以现在不查清楚,以后想查清楚都没有头绪了。要么是当事人已经跑了,要么是整件事彻彻底底的被掩盖。
沧千澈听了柳雅的分析,笑着道:“怎么?摄政王妃要清官场,肃廉纪?”
“不然呢?”柳雅把眉梢一挑,反问道:“让沧千渊一路走、一路玩,最后只觉得天下美好、歌舞升平。却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也不知道他自己其实只是个高高在,被人供养到没有主见的废物。”
沧千澈点了点头,道:“那雅儿的意思是……你来管?”
“也只能由我出面来管。”柳雅叹了口气,道:“千渊身为皇,理应坐镇天下,运筹帷幄,这种小事真的不应该让他亲自处理。那会让他多一份计较之心,少了几分的大气。而你,身为摄政王最应该注意的是朝纲、朝政,只要你一下令,自然有人去执行。这样的事情也不应该由你出面,会坠了你的威风。反而是我,一介女流,对应这样的小事理应得心应手。”
“杀鸡焉用牛刀”这句话确实有他的道理。不是所有的人都只能由一人一手抓个全面,需要大的统领,小的贯彻。
沧千澈道:“那雅儿需要我怎么做?还是需要皇给你一份临时委任的诏书?”
“都不用。”柳雅笑着道:“我先不暴露身份,试试能不能把这件事掀开。如果其背后的事情大到出乎了我们的想象,你再帮我好了。如果只是小事,我应付的来。”
沧千澈想了想,最后同意了。他很相信柳雅的能力,也知道她是一心为了皇和自己着想。
否则,柳雅犯不着用这么大的心思,大不了一走了之,以后总会有人来管这件事的。
商议好之后,柳雅起身过去,在身后抱了抱沧千澈。她拥抱的很用力,还用脸紧紧的贴着沧千澈的脖子。
沧千澈愣了一下,道:“雅儿,怎么了?”
说完,沧千澈又坏坏的一笑,反手勾住了柳雅的脖颈,转头在她的脸蛋轻轻触了触,笑问道:“想了?”
“坏蛋,不是啦。”柳雅脸颊一红,按住了沧千澈往下滑动的手,道:“别闹。两个影卫都是高手。”
沧千澈抿了抿唇,安分的反手抱住柳雅的肩膀,道:“好,不动。雅儿,说吧,还有什么心事?”
“是……关于皇的。”柳雅淡淡的口气,好像这件事和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沧千澈却十分的聪明,更多的也是因为他很了解柳雅。低声问道:“你想让我回京城去?”
言外之意,沧千澈是问柳雅是不是想要让他重新坐皇位。
现在看来,太皇不太可能重新执政了。所以问题还是归结在沧千澈和沧千渊两个的身。
柳雅顿了顿,松了一点抱住沧千澈的手臂,轻声的道:“我是发现千渊他真的不适合做皇帝。他心性和你完全没法,又或者他还小吧,也许以后长大了会沉稳下来。可是这几年里,你却要一直操持着朝事物、百姓生计。其耗费的心力还是小事,只怕是有人不能够理解,最后还落不到一个好的口评,更怕会有人记恨于你。”
柳雅所说的口评自然是指朝的百官。
虽然沧千澈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做出来的成绩也是目前为止无人能及的。
可是有些老八股、老顽固是抱着些守旧的思想和阶级意识不放,很可能会说沧千澈别有居心,以摄政王的身份把皇置于傀儡之地。
而皇现在虽然还和沧千澈一条心,可是难保他在长大之后不想要收回权利。
如果沧千渊真的适合做皇帝还好。只怕他长大了也是心性浮躁、玩心更大,到时候沧千澈要是不放心把江山完全交予他手,兄弟两个势必要引起矛盾。
到时候,一个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一个是多年来执掌江山的摄政王,谁的权力更大?谁能在最后胜出?
只怕不管是谁胜谁负,都不是柳雅和沧千澈想要看到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