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他定了定神,抬手拍向方骏礼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是这种爱好。”
方骏礼:“……”
不过这点误会算得了什么,为了太子的幸福,更为了太子给的那笔可观的封口费,他果断选择了不解释。
秦璃抱着胳膊对自家男友说:“你喜欢这种吗,到时候等你生日那天我也给你整一个?”
梁州廷立刻:“老婆我做错了什么!”
正在自己找蜡烛插上的寿星再次狠狠地忍了。
倒是鹿茗觉得蛋糕蛮好看的,尤其这个粉色的饱和度没有很高,在灯光下看起来有点类似樱花色,还是挺少女心的。
包括后来熄灯唱生日歌的环节也只有她一个人很走心地唱了,方骏礼为表感动之情,许完愿吹了蜡烛之后切下的第一块蛋糕就先给了鹿茗。
该说不说,有些东西确实是贵有贵的道理。蛋糕虽然看似简单到平平无奇,但味道却是意外的好吃,鹿茗原本都觉得自己已经很饱了,但这么一大块蛋糕还是不知不觉吃了个干净。
柏翊在旁边看着几乎都要去猜,她该不会整个人就是奶油做的吧?
吃完蛋糕大家又聊了会儿天,就在鹿茗以为这场饭局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寿星突然喊服务员拎了一打啤酒进来,并且各种烤肉也又点了一堆。
同时桌上原本都快熄灭的炭火也被重新点燃。
这就准备要开始吃第二轮了?鹿茗表示震惊。
其他人也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是的,夜很漫长,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过他们几个大四的在外面都有地方住可以随便嗨到明天,鹿茗这个大一的却不行,就算明天是周末,学校该门禁也还是会门禁。
柏翊也像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仰头把罐子里最后那点果汁一饮而尽,接着站起身拍了拍鹿茗的椅背:“我送你回学校。”
她本来想说她自己打车回去也行,但见他已经不由分说地开始穿外套了,便只能接受这份好意。
临走前方骏礼笑眯眯地向她挥手:“学妹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啊!”
鹿茗同样笑着应了声好,最后再说了一次祝他生日快乐。
他们出了包厢之后并没有立即出门去停车场,柏翊先去大堂的收银台把今天这顿饭的单给结了。
虽然之前明明说过让寿星请客的来着。
鹿茗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弯起唇角。
柏翊在收银台前付完钱,转身时把手伸到她面前,掌心里分别躺着一颗话梅糖和薄荷糖。
多数的烤肉店都会准备这两种解腻效果好的糖,一般也都摆在前台供顾客们自取。
话梅糖太酸,鹿茗选择了薄荷的。
……
她回到寝室时,室友们似乎都已经洗漱完了,这会儿正边敷着面膜边躺在床上打游戏。
陶雨琼:“杀杀杀,对面小鲁班居然敢开局嘲讽我,这不得杀他个十次八次的!”
袁梦婳虽然脸上贴着面膜,但嘴上该附和的也没停过:“okok收到收到,我蔡文姬这就去和鲁班对a!”
黎歌:“这就是你俩给鲁班送双杀的理由吗?”
“……”
大家一场全是感情没有技术的娱乐局结束,这才把注意力分到刚回来的鹿茗身上。
早在下午寝室群里问起晚上要不要一起约饭时,她就已经简单解释过自己晚上的去向,因而这会儿她干嘛回来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我呦回来啦,还带了糖炒栗子,”陶雨琼从上铺探出脖子,故意明知故问道,“让我猜猜是谁买的?”
下午在车上的时候基本上没时间吃多少,因而这两大包板栗依然满满当当。
鹿茗举着栗子仰起脑袋:“要吃吗,不过已经凉了。”
放凉的栗子倒不是不能吃,只是味道和热的时候相比差了很多。虽然刚才下车之前柏翊几次不想让她把冷栗子拿走,但为避免浪费她还是坚持带回来了。
陶雨琼笑着摆摆手:“我已经刷过牙了。”
黎歌眼尖地看见鹿茗摆到桌上的那个小礼盒,眉梢一挑:“那也是陛下它爹送的?”
“啊,对的。”
提到这个鹿茗又忙不迭地把手上的栗子放下,再把盒子抱起来,打开后拿出里面那颗相当精致的苹果给室友们展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标致的苹果诶!”
“……宝,重点是苹果吗?”
“那是?”
黎歌默了一瞬:“好吧,确实就是苹果。”
她们几个已经躺到床上的就这么扒着床边的围栏,看着小可爱室友在底下又是摆苹果又是脱外套的忙来忙去。
就在大家觉得“算了,她就这么一直保持呆愣愣的状态也挺好的”的时候。
鹿茗正准备去浴室的脚步忽然停住。
她刚把自己的两条鱼骨辫拆散,编了一整天的头发这会儿就像被烫过一样弯弯卷卷的。因为嫌披着头发不方便洗漱,于是又找了根皮筋扎了个随意的丸子头。
此刻她仰着脸,在寝室灯明亮的白光下,双颊浮起的那抹红晕异常明显。
“其实我有件事想说。”
室友们关切的目光纷纷投来。
鹿茗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紧张,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上了衣服的下摆。
她有点赧然,但还是忍不住想跟姐妹们分享这件自己从下午就开始憋着的事。
“就是我觉得。”
“柏翊学长他……”
“他可能、可能有一点喜欢我…吧?”
她结结巴巴的说完以后,宿舍忽然诡异的安静了。
直到数秒后有一声清晰的“啪嗒”打破了这份寂静。
——那是袁梦婳脸上的面膜掉到地上的声音。
第27章 .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每日例行的寝室熄灯时间了。
拖延症似乎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至少女寝每天晚上这个时间点走廊都鸡飞狗跳的,掐着点去水房接水、洗衣服、吹头发的声音简直络绎不绝。
鹿茗刚从浴室出来就被强行押在了椅子上,她还只卸了妆洗了澡,换下来的衣服都还堆着没动。
室友们早就从各自的床上下来,这会儿也是或坐或立的在她身边围了个圈。
陶雨琼靠她最近,现在正两只手一起捏着一颗栗子,稍一用力,本就开了个口的栗子壳便咔嗒一声完全碎了。
鹿茗:“……你不是说刷牙了吗。”
陶雨琼利落地把剥了壳的板栗丢进嘴里,满不在乎地摆手:“那已经不重要了。”
牙可以再刷,瓜不能不听!
袁梦婳伸手按亮了鹿茗桌前的台灯,黎歌还把她自己的可移动台灯也拿了过来。
两束灯光一齐打在身上,这一瞬间鹿茗恍惚得觉得自己好像又变成了被严刑拷问的犯人,弱小且无助。
“我还没有洗头发……”
袁梦婳打断:“哎呀一天不洗没事的,明天礼拜天随便你怎么洗。”
“……”
黎歌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始问起重点。
“所以,”她一只手搭在鹿茗肩上,微微俯下身,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是怎么得出那个结论的?”
那个结论。
那个猜测柏翊可能喜欢自己的结论。
鹿茗很想深深地捂脸,虽然是关系很亲密的室友们,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点点后悔的念头。
呜…早知道就不说了。
现在也不会越来越尴尬!
黎歌和袁梦婳同时把两个台灯的亮度都加强了一个档,陶雨琼已经在哩哩啦啦的剥第五颗栗子了。
被迫正襟危坐的鹿茗终于还是克服了赧然,把今天苹果的事以及自己下午那波心路历什么的,全都完完整整地向室友们汇报了一遍。
……
“咳咳咳咳……”陶雨琼忽然被呛得咳嗽起来。
她连忙扭头找来水杯灌了两大口下去,缓过来后才解释,“栗子太干了。”
黎歌扶额,把目光重新放到鹿茗身上,眼神里有些许一言难尽。
“就这?”
就这??
闻言鹿茗眼睛瞬间睁大,脑袋仰起,嘴巴也张了张。
这还不够吗难道,还是说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是这个意思,”黎歌靠着桌子站在她旁边,抬手揉了揉小可爱室友的发顶,“我是说,你只是因为他今天送了你一颗苹果,就只是基于这一点才感觉他对你有意思是吗?”
这话听着有点绕,鹿茗理清楚后,非常坦然地点了点头。
袁梦婳:“……”
陶雨琼:“……”
短暂的静默后,黎歌不可思议道:“你是傻白甜吗?”
傻白甜本人则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