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打算围围栏。
树干用来做桩子,树枝则用来做纬线,围在桩子上,二者要分开。
白芜感觉这活计勉强还可以,点头答应了。
白芜以前只觉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现在和南遥在一起,发现男男搭配干活也不累。
两人干活的效率大幅度提升。
他们两个人干出来的活,比墨他们三个干出来的活还要多。
只用了一天,五人就砍到了足够的树。
一家人把树弄到螃蟹林那里。
这片林子平时基本没有人过来,他们要圈起来养鸭,也不会打扰到谁,然而白芜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问了族长崖。
崖没什么意见,让他只要别养危险的动物就行。
他们的围栏还没有围好,白族先去打猎和采集的先头部队探过路,说外面的动物出洞了,植物也长起来了,可以出去打猎采集。
岸知道这个消息,高兴得不行,他在家里憋了快一个冬天,迫不及待地想出去。
川和墨也是类似的想法。
白芜让他们尽管去,剩下的他来搞定。
家人看围栏围得差不多,便没推辞,剩下的活由白芜来干。
白芜不是一个人,南遥每天都会过来帮忙。
两人之间又恢复了默契和自在。
白芜一点点将围栏围上,看南遥沉默地在旁边干活,“开猎了,你手不痒啊?”
“冬天我们也没少打猎,迟几天。你想出去采集了?”
“吃了一冬天的肥肥草和韭菜,现在确实想吃点别的青菜。”白芜道,“说起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植物可以种在滩涂上?就供鸭子啄食。”
“这个平时没注意,你要想种,我们可以去夜鸣族看看。”
“行啊,正好我们当春游了。”
两人一起把围栏检查了一遍。
确定没问题后,两人回兴旺谷,把鸭子运过来。
他把鸭子的脚绑在一根藤蔓上,抓着藤蔓直接飞过来。
一路上鸭子吓得“嘎嘎”叫,掉了不少毛。
白芜专门检查了下鸭子翅膀上的毛。
这批鸭子其实能飞,只是飞不太远。
他怕鸭子飞走,削过一次鸭子翅膀的毛,经过一冬天的休整,这些长翎又长起来了,今天还得再削一次。
南遥和他一起检查,“这些太瘦了,要不要吃掉?换一批新的。”
“暂时不用。先放在这里养着,不知道能不能养肥一点。等肥了先吃掉一部分公鸭,母鸭留着生蛋。”
他们家鸭群的数量已经上升到三十三只,有五只公鸭。
公鸭留一只就够了,要是不放心,留两只绝对没问题。
其中三只他们都可以吃掉。
白芜把鸭子就是放进围栏里,受了惊的鸭子一进螃蟹林,便拍着已经削掉了长翎的翅膀,火速逃命。
这片螃蟹林比之前的兴旺谷还大一些,鸭子们很快便高兴地巡视起新领地,嘎嘎叫着,呼朋引伴,在淤泥里钻来钻去,时不时叼出些小虫小鱼吃。
看来那些淤泥深得它们喜欢。
“大功告成。”白芜拍拍手,“来两天准备春耕,春耕完了我们就可以去夜鸣族了。”
南遥拉着他的手,“嗯。”
白芜其实不太习惯拉手,挣脱了一下没挣脱掉,又想起两人的约定,只好顺着他去,“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我陪你一起去。”
“等春耕完了,你陪我去巡查。”
“这次巡查也是全境巡查吗?”
“嗯,开年第一次,要巡得细一些,每个角落都要巡查到。”
“那岂不是——这次的路程会特别远?”
“我背你。”
白芜看他故作平淡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他们的确已经到了他可以爬上南遥的背的关系,可他之前跟着南遥出门,也能全程自己飞。
现在无论体力还是飞行技巧,他都耍之前一大截,没道理之前不用背,现在反而要背。
“你背着我,其他人一定会发现。”
“我会远远避开他们,带你飞到白云之上。”
这里的人兽形和人形的身体素质相差得比较大。
白芜用兽形可以飞到上千米的高空,可人形在高原时,会有轻微的高原反应。
但无论人形还是兽形,他们能到的高度都有限,并不能无限攀升。
白芜飞行的时候,就没法飞得太高。
飞高了,他容易呼吸困难,翅膀无力。
白芜想了会,“除了白云之上,还有什么?”
“看你愿意。高山之巅,波涛之峰,密林之海,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
“停停停,你还做不做祭司了?”白芜笑,“你要真带我去那些地方,估计你的祭司职位也不保了,一个天天不在领地内的祭司,算什么好祭司?”
“我们可以收个小徒弟,把祭司之位传给他。”
“啧,不要你的江山了啊?”
“你最重要。”
白芜感觉自己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却老让他说得脸颊发烫。
听到这句话,白芜脸又红了,捂着自己滚烫的耳朵,“你怎么那么快就掌握了谈恋爱的精髓?”
第81章 混播
春雨一下,天气就暖了。
白芜嗅着空气里的气息,能明显感觉到风没那么干燥,也没那么冷。
尽管温度没有回升到能穿单衫的地步,但确确实实到了春天。
他们家今年要种小麦和水稻。
水稻得再等一个多月,过了倒春寒,天气确确实实暖和了才能种。
现在先种小麦。
他们冬天已经将地垦了出来,还往里面埋了肥。
然而经过一个多月,这些地方泥土又有些板结,得重新松土,开沟做渠。
这些活工程量很大,一家人每天早饭前和打猎采集回来后都会到地里忙活。
南遥也每天过来帮忙。
川刚开始时觉得不安,阻止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阻止南遥,后面就听之任之了。
白芜对外还是那个说法,南遥和他们家合作种田,到时收获了,分他一份。
岸对这个掩耳盗铃的说法嗤之以鼻,“你还不如说祭司大人对种植很感兴趣,每天过来吸取经验。”
“这个说法也没错啊。”白芜一脸淡定,“我们家弄了什么没给祭司大人留一份?”
“留是留了,可你们留的出发点又不一样。你是因为他和我们合伙,才留食物给他的么?”
“哪不一样,我觉得都一样。”
白芜抬头看了眼地,总结道:“种子都撒下去了,现在就等发芽。走吧,先回家。”
岸的注意力转到麦子上,“这样就可以?你会种这种麦子吗?”
“这个我哪会?以前又没种过,先试一试。要是它不发芽,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比如开渠漫灌什么的,给它弄点水。”
岸闻了闻空气,“不用漫灌,今天应该会下雨。”
“会下多久?”
“春雨,起码要连着下两三天?具体下多久我不知道,你去问祭司大人比较快。”
“那就当下两三天来处理。哥,你先回去,我去兴旺谷一趟。”
“牲畜已经喂过了,你去兴旺谷干什么?”
“不是还有筐苦草种子,我趁下雨前把它们撒下去,看它们能不能发芽。”
白芜冬天已经在兴旺谷里种过一次苦草,可能气温不够高,苦草长得并不怎么好,有点稀稀拉拉。
还是开春了,它们的长势才略有改善。
白芜打算趁现在天气合适,再去补一次种,等它们长得茂密点,秋天也好多收获一点草种。
岸看他有正事,也不多劝,只是在他背后喊,“你等会早点回来吃饭!”
白芜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将外衣一脱,扔进背筐里,而后迅速变成大白鸟飞走了。
苦草籽颗粒又大又饱满,实际上外面有一层薄薄的绒毛,没有小麦重。
这层绒毛要是脱落了,弄到人脖子上、脸上,还会给人带来阵阵痒意。
白芜上次就被痒得不行,这次播撒的时候,他特地注意这个问题,播撒起来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