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回答,虽然在预料中,但陆子安眼神还是微微一黯,随即便轻轻地笑了起来:“进了大学好好读书,遇事不要慌张,有事找我找卓鹏都可以的。”
“呵呵。”沈曼歌压下心底的一丝不舍,挑眉斜睨着他,一撩长发:“你确定,有人敢惹我?”
她从来都不是可爱的小兔子好吗?隐藏在她乖巧如猫咪的外表下的,是闪闪发亮,一挠一个准儿的爪子!
回到勐遮县城,两人稍作休整,便买好了回长偃的机票。
沈曼歌回到长偃市的消息,迅速在各渠道网络扩散开来。
不少媒体闻风而动,恨不能堵住陆家取得第一个采访沈曼歌的机会。
此时的粉丝后援团的《千山万水》行动,已经离开了北亰,听说沈曼歌出现了,纷纷找渠道和沈曼歌联系。
尤其是子安后援团的群里,更是炸开了锅。
【曼曼小姐姐!求问陆大师的具体位置!我想截胡哈哈哈哈!】
【对,我在昆明旅游呢,听说你们去了云南?真的假的呀?陆大师还在云南吗?我这边过去很快呀!】
【近水楼台先得月!求具体位置!我要抱大腿哈哈哈哈叉腰!】
无论真情假意,大家对陆子安的具体所在都无比在意。
沈曼歌回到长偃后,真是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慎重回了众人的信息:【无可奉告。】
对于这些粉丝,她真是又爱又恨。
他们以前对陆子安的支持和帮助她都看在眼里,对于过往,她内心充满感激。
但这件事情,真是把子安哥放在了烤架上。
陆子安如今不单纯只是一个大师,他的背后,是百工门,是所有门徒,更是万千追随着他的工匠!
她赌不起,事实上,谁也不敢赌那个可能性。
因此,她在回复粉丝群的时候,慎重又慎重,纠结了很久措辞,才发了一句:【对于陆大师的位置,我真的没有办法说。
大家都是一路陪着陆大师走过来的,陆大师曾经遭遇过什么,我不会忘记,我相信大家也没有忘记。
对于《千山万水》活动,我相信大家一开始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个活动目前举办得不够成熟……】
她逐条地分析了一下他们所担心的点,苦口婆心地劝,把所有利弊都铺开来说,言辞极为恳切。
其中自然还有哚哚邹凯他们的小号,附和着她说话,不会让场面太过冷淡。
等沈曼歌说得告一段落,终于也有人回应了。
【好感动,跟了小姐姐直播这么久了,第一次看到小姐姐发这么多字。】
【太长不看!但是为了锦鲤我表示举双手双脚支持小姐姐!】
【我别的不说了,关于我老婆说的这几点,希望在座各位能听进去!否则我就要拔刀了!】
【曼曼是我的!特么我允许你先跑39米!看我40米大刀!】
让所有人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的是,沈曼歌在所有人心里的地位仍在。
毕竟她是从一开始建群就在的元老,加上她身份特殊,尤其她和陆子安的粉丝有大部分融合,自然是一呼百应。
十分钟后,组织《千山万水》活动的粉丝也亲自联系了她,诚恳地道了歉:“对不起,我们只顾着为陆大师造势,顺带着宣传一下传统文化,却忘了树大招风的道理,谢谢曼曼在我们没有铸成大错前点醒我们,也请帮我们向陆大师转达我们诚挚的歉意!”
沈曼歌自然是好一通安抚,连夸带哄,并承诺他们此时中止这个活动以后,她将送给他们一些纪念品。
听说这些纪念品都是陆大师的徒弟们亲自制作的,所有粉丝都疯狂了。
连很久没有冒过泡的人都不再潜水,群里顿时热闹起来。
为了以示公平,最后是由邹凯出面主持了这次抽奖活动,获奖率极高,但仅限于群里的粉丝们。
并且从这一刻起,群里不再收人进来。
把这件事情安排下去后,这段时间轰轰烈烈的《千山万水》活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就连卓鹏都没想到沈曼歌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得这么漂亮,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惊喜:“我忽然对你创立的这个服装品牌有点信心了。”
“哦?之前没信心吗?”
“怎么说呢,之前我觉得你建这个品牌,大部分是玩闹性质。”卓鹏一语双关。
听了这话,沈曼歌目光微垂,脸有些烧得慌。
倒是邹凯和瞿哚哚打抱不平道:“什么呀,也不能怪曼曼呀,她这不也是帮安哥嘛!”
“就是,她又不是去玩了!而且一回来就摆平了这么大的事儿,是大功臣呀!”
“不,是我的错……”不能怪卓鹏这样说,如果换成是她站在他的立场,她也会毛的:“抱歉,前阵子真的辛苦你们了……”
“没关系的,我不是在怪你。”卓鹏温文尔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这是市场调研的数据,前期准备工作都进入了收尾阶段,既然你回来了,后面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沈曼歌伸手拿起来翻了一下,充满惊喜地道:“哇,谢谢,真齐全!”
果然不愧是子安集团的一把手,办事效率真高!
“应该的。”卓鹏自觉这事办得确实漂亮,眼底不禁带了一丝得色:“另外,我抽了几个人给你,这可都是我的得力干将,等你步上正轨,得把他们还给我啊。”
“哈哈,那必须!”沈曼歌这时翻到后面,果然看到了几人的履历表,真是越看越满意。
但是卓鹏的目光却情不自禁落在了她放在一侧的伞面上,目光微凝:“这……看着像是安哥的手笔?”
“嗯呐!”沈曼歌心情极好,忍不住拿起来撑开给他展示着:“看!超级漂亮吧!”
作工极为精细,绘面更是细腻到极致。
与其说这是一把油纸伞,倒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
握着这样一件艺术品在手中,好像快节奏、繁忙而庸碌的一切都潮水般远去了。
瞿哚哚眼睛一亮,欣喜地道:“哇,陆大师又做油纸伞了呀?我记得上一次他做伞的时候,好像还是那会儿做水木偶的时候呢!”
“怎么是大红色啊……”邹凯皱着眉头嘀咕着。
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卓鹏面露惊喜:“真不错!那就不用你跑这一趟了,我直接带它去博物馆。”
哎?
沈曼歌笑容微僵,直接否定了:“那不成!”
“为什么不行?”卓鹏颇为讶异地看着她:“安哥的作品都是放博物馆的呀……”
关于求婚,目前只有他俩知道,她这么大喇喇说出来,倒像是上赶着想嫁一样……
沈曼歌一时有些发窘,面色微红,伸手去取伞:“这个,我,要不等子安哥回来你再问他吧!”
“哟哟哟!害羞了这是!”瞿哚哚一把抢过卓鹏还舍不得撒手的伞,直接递给沈曼歌,含笑嗔了卓鹏一眼:“卓鹏,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嘛?”
邹凯大大咧咧地笑:“我看呐,这就是定情信物吧!不然搞的这大红色干啥子,一看就有奸情!”
“咳。”卓鹏见沈曼歌脸都要红成虾子了,连忙打住了他后边的话:“什么奸情不奸情的,他们正大光明。”
“行啦行啦,曼曼刚回来,你们就让她消停会吧,有什么事过两天再说,先回吧啊!”瞿哚哚出面赶人了。
卓鹏自然是立即起身道别,但是邹凯却又出了妖蛾子。
他一跺脚,娇嗔道:“不嘛,除非哚哚送人家回家家!”
“我看尼玛是个魔教中人!”瞿哚哚跳起来给了他一爆栗:“滚滚滚,赶紧走!”
“那你一起啊!”
“我不走,我今晚陪曼曼睡!”瞿哚哚叉腰,理直气壮.jpg!
邹凯西施捧心般痛诉:“我太伤心了,第一个陪你睡的人怎么能不是我……卧槽!”
却是被暴怒的瞿哚哚一脚从台阶上踹进了草丛里边。
早有预见的卓鹏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草坪里的他:“你这嘴贱的毛病再改不过来,你就打一辈子单身吧!”
“哎哟你快闭嘴吧!”邹凯揉着被瞿哚哚踹到的腰骂道:“就你个死宅,还好意思说我,好歹我还有个下手的对象呢,你呢?你就只有下象棋的时候能摸摸对象!”
“……”卓鹏额角青筋直跳,一脚把刚坐起来的邹凯踹翻在地:“哚哚说的对,你不值得同情!”
听着他俩逐渐远去的声音,沈曼歌和瞿哚哚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阿凯还是这么逗啊!你和他怎么样了?”沈曼歌颇感好奇。
“别提了。”瞿哚哚一说起邹凯就头疼:“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跟他说什么烈女怕缠郎的歪理,他现在整个跟条蛇一样。”
问题是说理说不通,她对邹凯又没恶感,上次拒绝得那么果断也没起作用,后来她几乎已经无奈了。
“先拖着吧,也许他哪天就开窍了,或者哪天我遇上我的真命天子,这事就能完了。”
沈曼歌表示对她这种想法不作评价,显然她想得太简单了。
两人聊了一晚上,最后还是沈曼歌先沉沉睡去。
第二天,沈曼歌便接受了馥安省最大的一家媒体的采访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