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相宝

第501章 争抢藏品

    有了这一函《四库全书》集部六卷,卢灿心情大畅,手头翻阅的动作,轻松许多。
    心情舒畅,目光也敏锐起来,鉴定变得越发简单,很多字画,只需从装帧和题首部位看看,就能估测其基本价值。
    当斗亮时间到五十分钟时,卢灿手中已经有九件物品,而武田次郎已经将所有十件物品全部挑选出来,但他依旧没放弃,抽身来翻看书画藏品。
    送第九件藏品去前面的时候,卢灿抽空瞄了眼武田所选择的物品。
    武田的鉴定水平很不错,而且深谙古董市场价值趋向,远非那些纯学究所能比拟。他所选择的剩下五件,不,准确的说是五套藏品——完整的套装,要比同期的单品更有价值,这家伙所做出的选择,让卢灿暗自心惊,它们都很有价值。
    第一套是合欢杯。
    合欢杯即合卺(音锦)杯,旧时婚礼,新婚夫妇合饮的酒杯,象征合欢偕老。
    “并蒂花开连理树,新醅酒进合欢杯”,说的就是这种一体双杯的套盅。对了,合欢杯并非茶杯,而是茶盅。
    茶盅与茶杯怎么区分呢?很简单,盅无柄,杯有手柄;盅较矮,杯较高。
    唐代黄滔的《催妆》诗:“烟树迥垂连蒂杏,彩童交捧合欢杯”,还有《红楼梦》第九四回:“莫道此花知识浅,欣荣预佐合欢杯”。
    合卺杯并没有规定式样,不过,型制上,最常见的有同心杯、对圆杯、双流杯这几种。眼前这一套粉彩合欢杯属于对圆杯,即两个茶盅切面相合之后,形成一个圆形。
    这种合卺杯本身并不算稀奇,但如果是名人定制款,那就另当别论,如果再有点凄美的爱情故事在背后,譬如冒辟疆和董小宛之流,那市场价值会更高。
    第二套则是带有浓郁元代风格的马形双陆棋,三十粒棋子,黑白岫玉各十五,双骰为象牙雕刻,棋盘为小羊皮,铆钉圈边,很有特色。
    双陆棋源于古代伊朗,约在魏晋时传入中国,隋唐至金元盛行,但因乾隆禁赌,双陆棋也被列为禁止项目,因而在清代中叶开始失传。
    当然,它的失传与麻将及象棋的盛行,也有很大关系。
    但是,双陆棋在欧洲大陆一直非常盛行,甚至还有不少赌场,将双陆棋列为赌器,每年六月份,欧洲都会举行一次双陆棋大赛,很有影响力。
    这份元代双陆棋,品相还不错,算得上珍品一级的藏品,不过,因为这套东西属于杂项,懂得欣赏的人不多,它的市场价,在亚洲,不会超过拾万港元。
    武田次郎选择它,更多的还是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综合鉴定水平吧。
    第三套藏品是粉青温酒壶套装。
    江南兴盛黄酒,黄酒集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于一体,非常适合温着喝。黄酒柔和温润,在秋冬季节,一壶温酒,自斟独酌亦或者知己对饮,不仅风格雅致,更有益健康。
    正因为温酒风盛行,江南瓷器或者陶器作品中,免不了会有温酒壶套装。
    一套温酒壶,一般分为四部分组成:壶身、可以抽出的壶胆、壶胆盖杯、壶口盖杯。
    壶身要比普通双手壶稍大,鼓腹、敞口,双耳提梁,类似于茶壶;壶胆为圆柱体,有沿,从壶口塞进壶身,其檐口可以挂在壶口上;壶胆盖杯是酒盅,其直径与壶胆直径相等,可以直接覆盖在壶胆上,作为壶盖;壶口盖杯要比壶胆盖杯稍大,套在壶口外部,作为整器的壶口盖。
    因此,这种温酒壶,自带双酒盅,很适合独酌或者对饮,
    还有一些器形较大的温酒壶,会有流口罩/杯——罩在流口上防止热气散失的酒盅,这种温酒壶,适合三人饮。
    温酒壶,在南方的士子群中,非常受欢迎。
    这套粉青温酒壶,应该是越窑后期作品,属于五代到宋初范畴。越窑盛誉唐代,没落于宋,可越窑粉青瓷器,一直威名不堕,为业界称颂。
    这套温酒壶,很有收藏价值。
    第四套是歙砚墨盒套装。
    歙砚是中国四大名砚之一,苏东坡评价歙砚,“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
    这块青黑色的歙砚,金黄色的点状物,分部在砚体中,属金星歙砚。整个砚台是五寸砚(最长跨度为五寸,属于中型砚台),四周兰竹图,造型雅致。墨巢圆形,很浅,约一公分深度,直径三公分,有使用痕迹——这是一块古砚。
    因为没上手,卢灿一时间也难以判断这是哪个时期的歙砚。
    整块砚台被安置在花梨木的砚盒中,砚盒的另一侧,放置了两支湖笔,墨盒的最上端,则放着一根宽度约一公分、长度为三公分的小墨条。
    墨条不上手,也不好鉴定其来历。
    好家伙,这一花梨木盒中,笔墨砚齐。
    这玩意,价值同样不低,如果是名匠名人款,那更不得了。
    第五套则是风水器物套装——紫檀木圆盆配碧玉三足金蟾。
    在认识福伯之前,卢灿对风水了解甚少,即便是上辈子做玉器生意,也没机会接触真正的大师。这一世,因为在虎园博物馆改建时,从虎豹别墅挖出风水大阵——六合八荒风水聚气阵,在此之后,卢灿花费了相当的时间,跟福伯后面,学习风水一术。
    三足金蟾与貔貅并称为“最常见的两大风水摆件”,想对貔貅单纯的“吞纳”,三足金蟾的风水作用要多不少。
    譬如嘴中含金钱的三足金蟾,这是“吐钱蟾”,摆放时,嘴必须向屋内;嘴中没有金钱的三足金蟾则是“化煞蟾”,嘴必须冲屋外,寓意吸财化煞。
    武田次郎选择的这尊三足金蟾,高有二十五厘米,头尾长约有三十五厘米,属于大体形的纳财化煞蟾,因此,这尊三足金蟾的底部,有檀木圆盆,寓意为聚财池。
    整尊三足金蟾为和田碧玉雕刻,坐蹲于金元之上,背负钱串,丰体肥硕,满身富贵,颇为传神,已经有些年头了。
    底部是直径接近四十公分的檀木圆盆,高度只有五公分,刚好可超过三足金蟾的足背,而盆壁则镂雕着佛家“卐”字纹,有加持稳固聚财池的用意。
    这尊三足金蟾风水盘,放到市场上,绝对能被信奉风水的南洋豪门抢购。
    还真没想到,武田次郎,竟然还懂风水一说?
    对手的十件藏品全部挑选出来,卢灿为其估价在六百万到一千二百万港元之间。为什么有如此之大的跨度?这些物品卢灿都没上手,不知道是否是名人名家款,如果后面的这几套都是名家款,那一千二百万,还hold不住。
    他心中有底,抬手看表,还有十分钟,把最后一幅找到,这样自己能稳超一千五百万,妥妥把武田次郎按在地上摩擦。
    见温碧璃着急的望着自己,卢灿对她笑笑,飞过去一道安慰的眼神,抽身回去,寻找最后一幅画卷。
    只剩下最后一拍货柜没找,应该还会有收获。
    可当卢灿抵达最里间时,武田次郎正跪坐在最后一排底柜前,一幅幅翻看画轴。
    靠!这家伙太无耻了!把桁架上的好东西都挑完,竟然还来和自己争抢最后一排的字画藏品?
    “武田先生,你不是已经挑选完毕了吗?怎么不去喝杯茶歇歇?”卢灿压着怒火问道。
    武田次郎抬头,笑容中有些得意,“卢君,我挑选字画,选择更有价值的藏品进行替换,没违反规则吧?”
    呃?确实没违反,一句话怼得卢灿郁闷得要死。
    这武田次郎要比长泽茂更没有原则和底线,这种人还真不好对付。
    算了,不和他争口舌之利,赶紧找最后一幅画才是正事。
    耍无赖嘛,自己也会。卢灿同样蹲在武田次郎的身边,将他从底柜中取出来,尚未来得及翻看的字画,径直打开,快速鉴定起来。
    他的行径,让武田次郎愣了片刻,还有这种人?自己这算是给他帮工?帮他从货柜中取物件以供他鉴定?
    “卢君,这么做……不合适吧?这些物品是我取出来的。”武田次郎见他短短一会,就从自己取出来的字画堆中鉴定过两幅字画,怒了,坐直身子,大声嚷嚷。
    “哦?武田先生,我违反了哪条斗亮规则?”卢灿头都不抬,手中动作极快,又打开一幅画轴的缀头,匆匆浏览题首,“晓月淡长空,新岚浮远树”,字迹颇为遒劲,名家之作。
    卢灿已经知道,这是“扬州八怪”之一华岩的横轴作品,再推开一卷,露出假山一角,,应该是他的花鸟园林图传。
    华岩的作品,市场还是不错的,从卷起来的厚度来看,是九圈,横轴,那么主幅画面的长度在一米三左右,高度为三十五公分,算是中幅作品。
    华岩工人物、山水、花鸟、草虫,脱去时习,力追古法,写动物尤佳。善书,能诗,时称"三绝",为清代杰出绘画大家,扬州画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他的中幅配诗画作,市场售价不低于六十万港元。如果没有更好的,卢灿就准备用它做最后的添头。
    于是他顺手将这幅作品重新卷起来,放在自己身边,又伸手去拿下一幅藏品。他伸手去拿的这幅藏品,用布带套住画筒,这种双层装的字画,价值应该不低。
    武田次郎见他旁若无人的模样,原本就怒火中烧,现在又见他去拿自己身边那幅包装精致的藏品,再也按不住怒火,一只手狠狠的按在卢灿的手臂上,瞪大眼睛,“卢君,这幅作品,在我身边,理应我先鉴定。”
    卢灿这些年跟孙立功学拳法,不是白练的,手臂一抖,手肘磕在对方手臂的麻筋上,武田次郎不由自主的缩回手臂。
    嘿嘿,这幅作品,被卢灿轻松拿到。
    卢灿朝他抖抖眉,信手将画筒从布袋中抽出,打开筒盖,他朝里面瞅了一眼,绢本,轴装。将其倾倒出一半时,卢灿就决定用它做自己最后一幅斗亮作品!
    无它,其绢布有一丝粉化,其历史最少有千年!
    绢本设色,千年历史,那是宋甚至五代的作品!
    这种画作,作为压轴,太好不过!
    卢灿一手捏着画筒,拍拍屁股,“武田先生,我的藏品已经能够挑选完毕。”
    “现在,我们去揭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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