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百废待兴,这里的人口虽然流逝严重,可是只要安稳下来很快就可以恢复。虽然后世关于洛阳关于豫州有很多不好的说辞。可是不可否定这里的百姓是非常非常的努力,纵然百般不好却抵不过一个勤劳。只要有一个正确的引导,发展是非常之快的。尤其是在这个年代,文化的熏陶还是很深刻的。
博洛从豫州一路逃到了浙江而去,除了第一天休息了一下,一路上可以说快马加鞭而去。此刻范文程根本不知道河南的事情,从攻城开始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王晨每日都在城头上编排他,什么范文程三顾茅庐、范文程让梨、范文程焚书坑儒、范文程开天辟地……
如果不是主角是范文程的话,王晨讲的这些故事肯定很好听。可气的是军中很多小头目,每天都争着去城前巡视。然后带上酒水,去了骂上几句随后就靠在一边歇息。
那王晨也是有兴致的很,也不开炮打他们的士兵,任由他们在城墙不远处坐着。然后在城池上面好好给他们讲故事,每每听到这里范文程的脸色都是发黑的。可是他并不能改变什么,甚至还觉得……有那么一丝有趣?
“这么多天了,难道那王晨还没有收到消息么?”多铎也觉得不正常了,樊城走水路到福建再慢两三天也足够了,可是这已经五天了。可是那王晨还有心情给他们讲笑话,似乎根本不知道樊城被流寇攻打了。
范文程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才叹了一口气:“恐怕我们失败了……那王晨恐怕已经看出来我们的计策,这几日我发现那个跟着他的年轻将军不见了,甚至说卢象升也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心里一惊,似乎因为王晨在这里,所以少了一个人两个人并不显眼。一边的洪承畴猛地说道:“那卢象升是不是去了樊城,他们想要先灭了流寇?一定是这样的,那卢象升常年剿贼,对于流寇一定很熟悉的。所以卢象升,肯定是去对付流寇去了。”洪承畴的话,瞬间让在场的众人都醒悟了,恐怕那个人……
多铎脸色变化的飞快:“流寇现在还不能灭了,如果流寇没有了……”他很清楚,流寇很多还能吸引火力。他们还能抱团取暖,如果流寇没有了就要直面王晨了。
范文程安稳了一句:“没有事的,流寇将近二十万,还有洛阳那种大城,就算是战败也能守城的。不可能全部被歼灭,十多万人就算是站着杀也不可能死那么快。”
这话让众人好受了一点,可是那种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强烈了。上午的会议还没有结束,三匹快马就冲入了军中。博洛终于一路逃亡用了两天的时间回来了,只是他带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卢象升带领那火铳部队直接从汝州杀来,那王晨部队里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怪物战车。全身都是钢铁,只冲流寇中骏大帐。土炮打上去一点用都没有,整个军营被冲散到处都被那王晨的士兵用火器屠杀。仅仅半日不到的时间,十几万大军溃散……”博洛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可是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流寇大军完了……
范文程猛地起身:“李自成呢?他被卢象升抓了吗?”不声不响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就把流寇收拾了,他还天天喝自己讲故事。那王晨的心性实在是有点毒辣了,没由来范文程觉得心里有点突突的凉。
博洛脸色苍白:“他们在乱军掩护之下逃走了,应该回到了洛阳。可是洛阳肯定挡不住的,那种战车配合上火炮,李自成不可能守得住洛阳。”这话的意思,他们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了。
范文程颓然的坐在了一边说道:“完了,流寇恐怕已经完了。如果早一点我们去救援,说不得还能救下来流寇,甚至重伤那卢象升带的火铳部队。可是……”他们似乎被王晨戏耍了,不仅仅是让范文程产生了怨恨,也让其他人觉得王晨在这里就是安全的了。
多铎来回的走动:“范先生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撤军了?如果在留在这里,恐怕就要被他们双面夹击了。”
范文程突然有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觉,建奴看似现在优势很大,可是范文程觉得大势已去。除非他们能在上半年结束,下半年开始的时候大量制作火器。不然的话一切都休矣,可是多尔衮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的钱财资源都投入研究和制作……
“写信给摄政王……告诉他我们的情况,暂时大军退回扬州死守。另外火器的制作必须提上日程了,一定要全力生产火器了。”范文程这个汉人,现在没有了意气风发,也没有了入主中原的兴奋。
他对王晨了解的太少了,如果在了解多一点,一定不会这么快撤军。没有错王晨的确是解决了流寇和建奴的问题,可王晨还有更多的地方。随着土地的改革,那些乡绅、世家才是王晨真正的敌人。古往今来多少王朝,都是被世家所颠覆的。王晨防备他们,甚至超过了对建奴的防范。
南方刚刚平定,如果不是建奴在一侧,恐怕那些人早就兴奋起来了。王晨根本不敢离开这里太久,或者去直接攻打京师什么的。后院起火远远比征战其他地方更难以接受,京师迟早都是自己的,可如果后院起火就不能接受了。福建刚刚趋于稳定,半年的事情王晨要让这里形成规矩。
下午范文程再次带一队骑兵来到了城门前,王晨似乎在城池上面睡午觉。他果然一直都在这里,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等人的目光吗?可惜这一次的机会,如果他们早知道这样,在派出一支骑兵去协助流寇也不会这样了。
只可惜流寇不会让他们协助,自己等人也不可能不防备流寇。打架根本不存在亲密无间的配合,所以根本谈不上配合。可终究是败北了,只能寄托于王晨骑兵不强也没有多少,在野外他们能更好的发挥他们的的实力。
范文程的到来,也让王晨惊醒了。王晨挠了挠脑袋:“范老贼你怎么现在过来?莫不是想看我睡觉?”王晨有点不着头脑,这个范文程是不是神经质了。天天看不到就着急,每天都要派人来,今天还亲自来了。
“王朝阳你不用在演戏了,真的是好手段啊。不声不响就灭掉了流寇,十几万流寇被打的宛如丧家之犬。真的是好本事好手段,每日在这里陪着我们谈天说地,暗中却玩了一手暗度陈仓……”范文程丝毫没有生气了,此刻一点点说了出来,在去看上面那个少年心中不免感慨一句,英雄出少年……
王晨起身端着水杯灌了一口淡淡的说道:“范文程你知道太多了,小心死的太快了。”
范文程发现王晨这个人,没有一句真话。这里的真话是指的不说话题下面的话,而是言左说右。总之就是和自己一顿瞎扯,就是不说正题。
“下一步可是围攻扬州,想来那水师也出动了吧?我派出到合肥的那一支队伍也要死完了吧?”范文程似乎在求证,聪明的人就是想要求证,免得下一次在吃亏。
王晨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范文程你觉得你聪明吗?”
范文程有点皱眉,他自负学识不错,更何况还主导了建奴攻入中原。不能说多么妖孽的人,可也算是小有才华不为过吧?王晨不是蠢货,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范文程自问不算是天生的妖孽,但多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能力的,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问?”这是质疑他整个人,这种否定是不能接受的。
王晨叹了一口气说道:“范文程啊,范文程……所有的手段和能力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废话啊。你难道还不明白,二千门大炮还有正在生产的新式火炮,以及十万把火铳都在路上。这些就是硬实力,任你千般计策晚班手段,在我面前都是一炮搞定。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有真理、正义、胜利、欲望、权势、……”
看着范文程发愣的样子,王晨淡淡的说道:“我有绝对的实力,而你只会耍一些阴谋诡计的小手段而已。小人不过如此,你不行……”王晨指着范文程,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力。阴谋诡计都只是助力,却不会成为你硬气的底牌。
这才是赤裸裸的鄙视,范文程看着王晨。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王晨似乎从来就没有看得起他。一直以来都只是他自己觉得不错而已,反观王晨就没有当个事。难怪在这里他这么轻松,严肃的战争活生生演义出来一段故事出来。这么有心情给他编排故事,大概就是范文程根本不足以给他压力,甚至不如多铎那种无脑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