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呼拉一群人围了上来。
第23章 家!我回来了
叶蓠和父母好不容易才把行李从火车上弄下来,一转头就看到舅舅廖漱雪又被铁路职工们给围住了,轻轻一笑。
下了火车,叶广祥和廖楚欣感觉到了空间水的好处。
一路坐了几千公里,按理来讲应该很疲惫了。
但他们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反而是神采奕奕。
空间水的效果,真的很好。
怪不得能卖一万一瓶。
有人跑过来,手里高举着一块布,布上写着欢迎西迁团队。
一边跑一边用甘陇方言大声喊:“请问千年渡的西迁团队在哪?请问哪个是叶广祥同志?”
叶广祥急忙迎上去:“我们是西迁团队的。”
“太好了,等到你们了。”那人急忙与叶广祥握手,又有些惊讶:“你能听得我的话?我叫王耀,奉命迎接你们。”
叶广祥用力晃了晃手:“只能勉强听懂几句。”
王耀没听懂叶广祥的方言,只能尴聊:“哈哈,欢迎你们呀!”
“我们装了粮食本来要回去的,听到铁路上有人说有西迁团队要来,就在车站等你们。哈哈,你们准备去哪?我们可以拉你们过去。就是不去一师也没事……”
“不过还是去我们那里最好,我们垦荒三年,已经颇具规模了。其他的几个垦荒团不如我们……他们都不行……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吃灰的。”
见他滔滔不绝,叶广祥连忙将姜东周和郑专员的信拿出来:“我们准备去一师……”
虽然没听懂叶广祥的方言,但是看到信封上有一师字样,王耀更加热情了:“太好了,以后就是垦荒战友。”
叶广祥点了点头,转头和西迁团队的人介绍王耀:“这位干部是来接咱们的,叫王耀。”
一个西迁队员愣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那个南泥湾唱的三五九旅,就是他们?”
“就是他们!”叶广祥就笑。
整个西迁团队的心都放了下来。
来之前,他们已经把最坏的打算做好了。
如果没人接,他们就一个城市一个的转车过去。
万没想到,功勋卓著的模范英雄部队竟然会派人来接他们。
大家的心里都是热乎乎的。
王耀挥了挥手。
过来一群人,帮着西迁团队抬行李。
叶蓠急忙去喊廖漱雪。
看到廖漱雪和大黑,王耀瞳孔地震,脸上满是赞叹:“好神俊的黑驴!”
大黑甩了甩尾巴驱赶苍蝇,紧紧挨着廖漱雪。
对王耀有点爱搭不理。
“走吧走吧,既然有人过来接,就赶紧走!早点过去,早点省心。”叶广祥招呼大家跟上,又将郑专员给他的公债拿出来,“我想把 这个公债折现。”
虽然没听懂,王耀却看明白了叶广祥的意思:“一会我们开车要经过,帮你兑换一下。”
在王耀的帮助下,这张十分的公债很快就变成了实物,装到卡车上。
“这是郑专员给咱们西迁团队的!等到了目地的平均分派下去,只按大人分,小孩子就不算人头了。”叶广祥站在卡车上说了一下分配的方案,就让王耀启动卡车。
如果小孩子不算人头,叶广祥家的两个孩子就分不到东西。
大家都对这个分配方案很信服。
西迁团队的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刚刚离开车站后。
又有一群人跑了过来:“请问哪个是西迁团队!我们是来接你们的。”
铁路上的职工迎上来:“他们被一师接走了。”
“艹!”接人的后悔莫及,转头骂身后的人,“听到没有,被抢走了!让你们快点卸车,赶紧过来抢人,你们就是慢腾腾的!指着你们?真是屎都吃不上热乎的。哎……”
“要不然,我们半路截他们车队咋样?”有人提议。
“滚!当初说好了,谁抢到算谁的!让我去截人?我拉不下这个脸!”
卡车在颠簸的沙石路上晃荡,比在火车上还颠的厉害。
大家实在是累极了,顾不得颠簸,倚着粮食袋睡觉。
车队还在朝前行走着,轮换着司机开车,想在七夕节气前赶回团场。
虽然很累,但一路上吃得很好。
王耀等人把最好的白面粮食给他们,怕他们营养跟不上,每隔几天还给他们肉吃。
到休息的时候,还有人主动替大黑拔草,喂养大黑。
经过一条小河,王耀喊大家下车:“趁着日头正烈,大家到河里洗个澡,洗下衣服。该灌水的去上游灌水。再向西,就没有洗澡的机会了。”
叶广祥翻译了一遍。
大家纷纷跳下河,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叶蓠和廖楚欣洗完澡,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大黑。
刚洗过澡的大黑皮毛光滑,比在千年渡的时候要大了一圈。
四肢修长,看起来颇为神俊。
“这驴养的真好,皮毛跟缎子一样。”王耀拿手去摸大黑,却差点被踹一脚,吓得连忙躲开。
廖漱雪哈哈大笑着:“大黑,这是兄弟!不能踹。”
可也不知为什么,大黑就是不肯让王耀碰。
只要王耀过来,就要踹他。
吓得王耀离得远远的,不敢过来。
一个开车的战士不信邪,走过来:“大黑,来,让我摸摸。”
说也邪性!
大黑都不动,任这个战士抚摸。
战士一下子就明白了,嘲笑王耀:“它有名,你老喊驴,它能让你碰才怪的。”
叶蓠围着大黑转了一圈。
难道是因为喝了空间水?
见到叶蓠,大黑也极外亲昵,用鼻子在叶蓠手掌间蹭了蹭。
越往西走,天气慢慢见凉。
西迁团队里的人开始加衣服。
叶蓠一家趁这个机会,开始‘学习’当地语言。
现在这里的语言就是大杂烩,什么方言都有。
大部分使用的是甘陇方言和陕省方言以及当地维语。
十几天后,叶蓠一家就可以‘磕磕绊绊’的和王耀他们交流了。
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奔波,车队终于在七夕前到达天山以南。
四周灰茫茫的,举目只见黄沙。
西迁团队的人跳下卡车,有些茫然了。
他们知道大西北一定很荒凉,却没想到荒凉成了这个样子。
几个女人看着脚下埋到脚踝的黄土,忍不住哭了。
“都哭啥?”叶广祥站出来,“想想一师当年垦荒的时候,比现在要苦好几倍。他们能坚持下来,我们就坚持不下来吗?”
“来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这里很苦!你们也是经过再三的考虑才决定要来!既然来了,就不要后悔。”
“擦干泪水,别让一师的人笑话咱们。”
“说得真好!”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绿色的军装,快步朝他们这里走来。
中年男人走过来,热情的与叶广祥握手:“一路辛苦了。”
见到叶广祥正在处理交接事宜,叶蓠拉着叶泽的小手,四处打量起驻地。
前世,她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建了十几排圆拱型的平房。
还有医院和供销社。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里的人,还是和前世一样,脸上永远洋溢着热情的微笑。
几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扛着锄头有说有笑的从外面回来。
在对上叶蓠的目光时,几个老人咧嘴笑了起来。
一个说着湘省方言:“这西迁团队里咋还有小女娃和小男娃?”
一个说着陕北方言:“这小女娃长得还怪俊哩。”
一个说着豫省方言:“那驴你们看到了吗?真是个拉炮车的好料子。”
一个说着甘陇方言:“那汉子的个头真猛,给他一把砍刀,能把鬼子吓尿裤子。”
黄沙,还是那片黄沙。
声音,还是那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