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蹲下身子,低头仔细看了几眼,有些明白了:“我看到了,果真是根系很浅哩。”
廖漱雪又教他:“踩麦苗,必须选择中午和地干的时候。”
哈桑认真地听着。
“踩麦草呢?”远远的,大家听到张牧的声音。
都往这里望来。
张牧沿着麦田走了一圈:“是该踩了,分枝有些多。”
叶广祥迎上来:“张领导,你咋来了?”
张牧看着大黑和大黄没人指挥都知道在地里干活,有些羡慕。
“还是你们打狼的事情。”张牧将收到的电报递给叶广祥看。
叶广祥看完电报,无比欣喜:“他们要上课本了,这可太好了。”
要上课本了?
哈桑急忙也过来看电报,脸上全是欣喜的笑容。
“恭喜你啊,哈桑。”廖漱雪笑着拍了拍哈桑的肩膀。
哈桑嘿嘿地笑:“咋就上课本了呢?”
“还有,就是你转正的事情。”张牧神色郑重,“经过驻地研究,决定今年替你转正,我是过来给你送申请书的。”
他知道叶广祥识字少,特意把申请书写好,让叶广祥抄写一遍就可以。
听到叶广祥能转正,叶家人惊喜万分。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们。”张牧有些不好意思。
第93章 妈妈走的第一天,想她
听到张牧有事求他,叶广祥连忙笑:“有啥事,你只管说。”
“团场想请你们去团场住几天……”张牧有些不好意思,“团场有几头驴要生了,想请廖大姐过去接生。”
驴子和马的生育时间差不多,一般是春夏季受孕,妊娠期为348-377天。
如果是春季受孕,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间段生。
“我当是啥大事,这是小事。”廖楚欣痛快地答应了。
张牧松了口气:“给动物接生,实在不是啥好活,我这里代表团场谢谢廖大姐了。”
“别大姐大姐的,你比我岁数都大,叫我名字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叫我广祥家的也行。”廖楚欣爽快地笑了笑。
接生的事情解决了,张牧神态就很轻松了:“我把脱粒机和脚踏水车给你们送过来了。”张牧指了指身后。
叶广祥激动不已:“太谢谢了。”
脱粒机是木头结构,需要用脚踩动。
后来有柴油脱粒机之后,就把木制的全部取代了。
在这个时代,木制脱粒机是很多农民做梦都想拥有的农具之一。
至于脚踏龙骨水车的用处更大了,可以放到灌溉大井里,到时只需要踩踏,就可以压出来水,不需要再一桶一桶的担水。
“脱粒机和水车不值啥钱,主要是会做的人少。”见到叶广祥喜欢,张牧心中也是欢喜:
“正好趁着这次你去团场,把申请交了,然后替你转正。”
张牧带过来的人多,当即就把踩踏水车给他们装上了,又试验了一下,看到踩水没什么问题,才放心。
叶蓠悄悄把一瓶空间水递给廖楚欣。
廖楚欣连同瓶子一起放到水壶里,水壶里倒满水隔绝空间水的味道。
廖楚欣和叶广祥坐着卡车走了,叶家人继续干活。
直到太阳西斜才回家。
到家后,廖漱雪去后院切草料。
哈桑从水缸里舀了水注入桶中,又把切好的草料放入食槽。
叶蓠给动物们梳梳毛,积攒毛发。
一切看起来这么正常……除了灶房中少了一个做饭的人。
梳了一会毛发,眼见廖漱雪和哈桑还是不动,叶蓠咳了一声:“舅舅,该吃饭了。”
廖漱雪都没停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回答:“今天吃啥……”说到这里,廖漱雪猛然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向叶蓠。
叶蓠也看向他,同时挑了挑眉:“我妈去团场了。”
“呃……”廖漱雪仿佛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跳起来,“对呀,你妈去团场了……”
他没头没脑的进灶房转了一圈,又没头没脑地走了出来,搓着手:“哈桑,你会做饭吗?”
哈桑身子一震,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漱雪哥,你也不会做饭?”
廖漱雪尴尬无比:“我会吃!”
听到廖漱雪这句话,哈桑攥紧手里的扫帚:“我……我也不会……”
“这可咋弄啊!”廖漱雪根本就没想过吃饭会是个问题,一时间呆住了。
以前在松风屿,家里都是廖楚欣在做饭。
廖楚欣和叶广祥回到锁子沟的时候,他就去邻居家混吃混喝。
所以,当初叶广祥一劝他把家产捐了去大西北,他立马同意了。
姐姐走了,他吃饭都成问题的。
现在廖楚欣和叶广祥这两个会做饭的不在,这可怎么办?
哈桑想了一想:“实在不行,就……就……就……”就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叶蓠也不会做饭,前世她不到十二岁就重生了。
在叶家,一直被锁在地窖里。
到了驻地,就吃食堂。
根本没学过做饭。
至于叶泽,就别指望了。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动物们咀嚼食物的声音。
见到大家都不动,如同雕像,大黑好奇地抬起头,又往灶房方向看了看。
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好奇:主人们都不吃饭吗?
大黄安祥地卧在地上吃草料,头都没抬。
“我……我再去灶房转一圈。”廖漱雪垂头丧气的进灶房转了一圈,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看了看,除了看明白了盐,其他的什么都没懂。
“要不然,就烧点水,家里还有馒头和芥疙瘩丝,还有一点酱豆。”叶蓠进灶房提议。
听到还有馒头,廖漱雪立时高兴起来:“你咋不早说呢?”
叶蓠进地窝子,从商城里买了20个馒头,喊廖漱雪进来拿。
廖漱雪还以为这馒头是廖楚欣放在地窝子里的,欢欢喜喜的拿出去:“有东西吃了。”
晚上胡乱烧点水吃了一顿馒头夹咸菜。
刚吃完,肉肉不满地站在廖漱雪面前,堵着廖漱雪的路不让他走。
“忘了,还有个小祖宗没喂呢。”廖漱雪掰了一块馒头递给肉肉。
肉肉只是嗅了一嗅,嫌弃的后退。
“馒头你都不吃?你想吃啥?”廖漱雪把馒头硬塞到肉肉嘴里,“给我咽下去。”
肉肉用力挣扎,但它挣扎不过廖漱雪,被逼着把这一个馒头吃完,委屈巴巴地坐在叶泽身边,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廖漱雪。
“再瞪就把你吊起来拔毛!”廖漱雪威胁肉肉。
气得肉肉转头就走,跑到大黄身边找奶吃。
大黑探头瞅了一眼,总感觉今天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
吃完了饭,就是学习时间。
廖漱雪捧着书看不进去,把书往桌子上一摔:“早睡早起身体好,睡觉。”
哈桑乖巧地应了一声,走出灶房。
“我今天和你们睡。”为怕外甥和外甥女害怕,廖漱雪决定过来睡。
睡到半夜,叶蓠突然感觉自己从高空掉落。
好痛!
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地上。
一时间有些茫然。
旁边,叶泽揉着屁股,好生委屈:“姐,你也下来了。”
叶蓠在黑暗里看不清,摸索着伸手把叶泽拽起来:“你也掉床了?”
叶泽委屈巴巴地:“不是,我被舅舅踹下来了。”
叶泽吸了下鼻子,“被踹下来好几次了,我努力爬上去了好几次。”
“算了……”叶蓠叹了口气,摸索着去找自己的小被子,拽了几拽也没能拽出来。
“算了!”叶蓠再度叹了口气,“我们去灶房睡。”
从空间里拿出另一床被子裹着自己和弟弟,一路跑到灶房。
灶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方便大黑它们怕冷进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