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上选妃,让我看一下这些个秀女的姿色都怎么样。”南沁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描摹着眉眼,眉眼间透露着狠辣,这和她平日的形象大有不同。
“娘娘,这是这届的秀女名册,请娘娘明鉴。”那人将一张质感醇厚的宣纸递给南沁儿,南沁儿用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夹着那张纸,瞟了一眼。
“画师画的不错,只是不知道,真人长得如何?是更好看呢?还是丑的惨不忍睹。”南沁儿笑笑,她太知道这些秀女在打什么主意了,或许本人长得极丑,不知给画师塞了多少银子,才把自己画的宛如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在皇上来之前,我先去看看。”南沁儿气若游丝地说着,将手指搭载婢女受伤,摇曳生姿的走出了寝宫。
南沁儿走进秀女住所,秀女们瞬间大惊失色,忙跪在地上连连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请起。”南沁儿端坐在最高处,俯视着钟声,眉目之间已经与刚才的飞扬跋扈完全不同了。
“此次进宫,姐妹们,可还适应?”
为首的翠衣女子忙说道:“总的来说还很适应,但是,就是宫中气氛有些冰冷。”此人话音刚落,众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这初生的牛犊确实是胆子挺大的,不过众人皆知,初入宫中万不可多嘴多舌,否则极易招来灾祸。
“哦?看来在这宫中容妹妹,呆的并不开心?”南沁儿挑起眉看到那满脸惶恐地翠衣女子,那是荣方,朝中一品大臣的女儿,除了一张好面孔,看上去还真是笨拙。
“既然不喜欢,那便去像先帝讨教讨教为人处世的经验吧,来人啊,赐她一丈红。”南沁儿说完,面不改色的看着众人,见四周鸦雀无声,满意的笑了笑,一个小小的秀女也敢挑战她做皇后的权威,恐怕真是活腻歪了。
“娘娘,臣妾知道说错话了,请娘娘放过臣妾吧!”一声哀嚎良久后才想起,想事荣方才缓过劲来。
“放过,呵呵,先去学规矩吧,下辈子争取不出差错。”南沁儿摆摆手,侍卫将荣方快速拖出,四周只剩下一片惨叫。
周围的妃子们,面面相觑,看着四周的一切觉得惊恐无比,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叫去见先帝了,从今以后还有谁感乱说话。
南沁儿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妃子们哀怨的表情,突然有了一种,天下在手,一切我有的感觉。
关采灵坐在知天楼中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生平记事,这个人生前是个屠夫,人生颇多曲折,什么都干过,比如强抢良家妇女啦,逼良为娼啦,最惊悚的是居然参与了狸猫换太子的奸计,实在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关采灵翻看着上面的记录,突然生出颇多感慨,一个人的一生还真是命途多舛,明明只是个屠夫,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机缘居然能参与到宫廷的斗争之中去。实在,可悲可叹,可悲可叹。
庚轩竹贼溜溜的在关采灵身后玩着手指,见关采灵看书看得入神,也不好打扰,只好继续扣手。
“我说,你还要在那里无声无息的站多久?”关采灵看着庚轩竹一笑,庚轩竹拿过关采灵的书仔细瞧了起来:“不错,最近功课做得很用功!”
“我听闻边疆战事告急,战将军率领的兵马到那里全军覆没啊。”庚轩竹看着关采灵的脸,想要看看他对战寒钧是否还抱有什么幻想和感情。
“他呢?怎么样?”关采灵一急,脱口而出,可她没注意到庚轩竹脸上有一瞬间黯然的表情,那表情有点受伤,可却一闪即过。
“战将军,失踪了。”庚轩竹不动声色的说道。
“什么?”关采灵有点坐不住了。
“轩竹,我们要去找他,小白不能没有爸爸!”关采灵说着,突然感到鼻头有些酸涩,这么讨厌的男人,照理来说,即便是死了自己也不应该去管,可他毕竟救过自己母子俩的命,也永不可抹杀的,他是关小白的爸爸。
“你就算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边疆古战场,现在早就成了修罗场,除了尸横遍野,毫无人气,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庚轩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他分析的极为理性,听的关采灵一愣。
“轩竹,你怎么了?”关采灵问道。
“我没事,你还是关心好你的战将军吧!”庚轩竹说完,拂袖而去。
战寒钧在医馆住了五日,才能勉强下地行走,一路跌跌撞撞,还需要上官培培的搀扶,但是他极其在意自己的样子,拒绝上官培培的搀扶。
“你何必要逞强,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才能回长安找更好的大夫,否则,你这条腿,恐怕就要废了。”上官培培不敢把话说的太重,但这个程度已经足以让战寒钧一颤。
“不要你管!”战寒钧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上官培培搀扶的手,没了那只手,战寒钧一瞬间无法掌握平衡,当场摔倒在地上。
“战寒钧!”上官培培忙上去搀扶,但还没碰到,就又被战寒钧甩开。
“别碰我,我可以自己站起来!”战寒钧扶着身边的铁栅栏,缓缓爬起来,一点一点的站立起来,那样子,看上去十分吃力,但是,他还是靠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不必陪着我,反正我已经是一颗弃子了。”战寒钧扫了一眼上官培培,想要隐瞒,但还是没有完全隐瞒住自己哀伤的情绪。
“我不可能离开你!”上官培培有些欲言又止,她很想把自己是如何在死人堆里把战寒钧翻出来的事,完整的告诉战寒钧,但是,他实在是说不出口,爱一个人不是邀功,自己即便做了也是心甘情愿的,有什么好说的。
“你想说什么?”战寒钧颓然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不过是走了几步,就气喘如牛,战寒钧觉得自己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