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怨气,没有阴气,更没有煞气。
两人面面相觑,绕着湖边慢慢的走着。
奇怪夏槐序终于察觉到某奇怪的一点。
哪里不对?顾南松连忙问道。
没有生气。夏槐序站住脚,盯着眼前美丽的湖景直皱眉:这么大一个湖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都说水是生命之源,潺潺流动生生不息,正常的山河湖泊都充满着天地之生气。
这是一个死湖?!
顾南松惊讶,单从外表来看,根本不像啊。
这时,一声惊恐的尖叫在平静的夜里乍起,惊得周围山林中的鸟雀振翅飞起。
顾南松皱了皱眉,心想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松松小心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要搞偷袭啊啊啊啊!
好特喵的不讲武德啊啊啊啊!
人未到跟前,声音已经到了。
顾南松眉眼一厉,身上煞气轰然而散,冲向隐藏于夜色中的鬼影,煞气与煞气相撞,高下立见,鬼影往后退了几步被逼出身形,顾南松抬眼看去,冷笑一声:哟,又见面了,这次怎么那么凶呢?不考虑坐下来好好谈谈心吗?
夏槐序一手持长剑,一手缠红线,符咒金光闪过,便听夜色中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看来偷袭的不止一个。
扒在顾南松背上的林朝绒已经快累成一只死鬼了,那阴冷的气儿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顾南松耳朵里吹:可吓死姐姐了,没想到这群人真没安好心,竟然要偷袭你两。
顾南松差点没翻个白眼儿。
他还以为林朝绒好好在瓶子里呆着,他还特意嘱咐过,这地方是别的鬼的地盘,她这外来鬼最好安生点,安生是挺安生的,原来是安生到玩跟踪去了,也是做了鬼内心就膨胀了呗,万幸这群人没发现她,不然这会儿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林朝绒见此时情况不是说话的时候,忙变小了钻顾南松衣服包包里去。
顾南松抬眼看向正对着他,脚不沾地的鬼魂。
湖边,长椅,场景再现。
所以你们把我老公给整哪去了?顾南松扫过围着他们的黑袍人:给你们个机会好好说话,等会儿说不定想开口都开不了,特别是你,你这一开始盯上的就是易寒沉吧?
眼前黑漆漆的鬼魂,一双红眼灼灼发光,脸上早已不见初遇时的憨厚老实。
他满面凶相,死死盯住顾南松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顾南松一挑眉。
手指勾了勾,黑色的锁链直射向鬼魂大叔,大叔一散一聚快速躲闪开来,却躲不过身后冲来的巨大狗狗球,大嘴一张就把大叔给整一个的吞了进去,这只鬼叔可不是一般鬼,在煞气球里激烈挣扎不过几息,嘭的一声,煞气溃散,鬼叔冲出煞气,一只黑色利爪直刺顾南松面门。
金属相撞的声音有些刺耳,眼前一阵金光闪烁之后,一只断手掉落在地化成一滩黏腻的阴气,要不是闪得快,这一剑估计能将一整只胳膊都斩落,鬼叔急速后退,夏槐序趁势逼近,鬼叔见状跑得更快,欲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这样周围的黑袍人就只需要对付顾南松一个人。
顾南松察觉他的意图,请嗤一声。
身边陆续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鬼叔一看,月光静静洒落,不知不觉中黑袍人已经趴了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顾南松微微往旁边挪开一步,闪开背后袭击而来的黑影,黑影手持匕首冲得太猛,没等他稳住身形回身继续攻击过来,顾南松抱着手臂幽幽来上一句:小心啊~
下一秒,人就直接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再看始作俑者,正哼唧哼唧的喘着粗气,惊慌失措的在原地直打转。
趴地上哎哎痛呼的黑袍人看傻了都,其中一个忍不住高声咆哮:为什么会有猪跑到这?!
顾南松盯着那头小黑猪琢磨起来。
还记得当初看山庄宣传时,其中一项就打着纯绿色纯自然养殖食材,其中就包括在山林里包了一块地,专门养殖这种家猪与野猪杂交的小黑山猪,他还记得养殖地就在湖的那边,但为了避免猪跑出来伤着游客,是特意拉起围栏的,怎么这还有一只跑出来的?
跑就算了,还发了凶,直冲冲的就朝这黑袍人撞过去。
猪的冲击力可不弱,挨着一下能把肋骨都给冲断。
咳。顾南松憋着笑看向湖泊,掉进去的黑袍人扑棱了半天才摸到岸边,艰难的爬上来后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那小黑猪发了疯似得还在转圈圈,那猪蹄子可踩了不少躺地上的黑衣人,惨叫声此起彼伏,吓得猪左突右撞,最后又跑进林子里没了踪影。
顾南松看着它远去的小小身影,忍不住感叹:难怪这肉好吃,就这精力这活动量,猪肉质量绝对顶级的,也不知道山庄给不给买猪肉,带点回去给我妈他们尝尝
黑袍人:
现在是讨论猪肉的时候吗?!
顾南松不太在意这些黑袍人,别看着穿着一身乌漆嘛黑的大袍子神神秘秘和鬼似得,实际上那袍子里的人都是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就是等结束估计需要报个警,一个个身上煞气带血,估计手上都有人命。
视线投向夏槐序和鬼叔的战场。
这鬼叔有几分弱势,被夏槐序逼得节节败退,但好歹不比一般鬼,滑溜得几次从夏槐序手里逃脱,阴气惊涛骇浪般不断涌向夏槐序,将夏槐序的攻击一次次挡住,突然,他尖啸一声,顾南松就看见从水里爬出一只、两只数不清的怨气冲天的厉鬼张牙舞爪的朝着夏槐序扑了过去。
简直没完没了!无穷无尽!
顾南松想去帮忙,突然心里一紧,回身一挥手。
咻的一声破空响,有什么东西从耳边急速擦过,带起的厉风刮得他脸生疼,抬手一摸,轻轻嘶了一声,竟然都破皮流血了,回头看了眼,那袭击他的东西啪的一声打在了一颗柳树的树干上,一眼看去好大一个洞。
顾南松惊叹:好家伙,我还用着冷兵器,敌方就配上热武器了吗?
第113章 忍不了了!
夜色中缓缓走来一个人,因为穿着一身黑瞧着有些模糊,不过那哒哒踩在石子路上的声音倒是格外的清脆。
顾南松眯了眯眼,张口就来:小心啊~
脚步声骤然一停,细听还有些气急败坏的低骂。
就这路面情况还穿高跟鞋,你不是自找崴脚吗?
有时候现实真不允许你们装逼,要做坏事就低调点,懂?
黑影更加恼怒,抬起手中的木仓就连扣两下扳机。
咻!从左手边飞了过去,差点打在地上一个黑袍人的腿上。
咻!从右手边擦了过去,可怜的柳树遭到二次重击,已经发出脆弱的折断声。
顾南松站在原地,淡定从容,一动不动。
月光撒落在他身上,俊朗的青年面上带着一丝嘲讽的浅笑,抱着手臂微微摇头。
就你这准头,打中人全靠脸吧?命中没拉满?
你闭嘴!打不中人已经够气了,还被人这么嘲讽,女人已经气得直磨牙了。
另一只手动了动,从黑袍之下又拿出一把手木仓。
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顾南松,她咬牙切齿道:看我不把你打成马蜂窝!
顾南松微微一笑:那你可能得换加特林来试试?
狂妄!女人扣动扳机,闷闷的炸响接连响起。
顾南松依旧站在原地,泰然自若的模样让女人恨得牙直痒痒。
子弹不断射出,但却没有一颗成功落在顾南松的身上,每一颗都在接近目标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然后在空中拐了个弯,打中了别的地方。
趴地上的黑袍人费劲儿的爬到一起,找了个掩体看着眼前诡异的局面。
其中一个忍不住,出声感叹:原来子弹真的会拐弯!
噗的一声,子弹射中了他面前的假山,在上面留下一个冒着黑烟的窟窿。
女人不信邪,不断的开着木仓,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热武器,子弹漫天飞了半天,怕已经有好几十发了,可惜直到子弹打空,女人累得在原地气喘吁吁,顾南松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哎,你们来这是干嘛的?顾南松突然开口问道:有什么目的?
女人咧嘴,不屑的冷哼:你觉得我会说吗?
嗯也是啊。顾南松勾了勾手指:既然不想说,那就弄死算了。
女人:
你这套路不对啊!按理说不是该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出他们的目的吗?!
算算他们两才说几句话,直接弄死她不要面子的吗?!
还没等女人反讽过去,熟悉的咻咻声从耳边擦过,被风扬起的一缕长发在空中断裂飘落,女人身子一紧,满目震惊。
煞气子弹对吧?能打鬼也能打人。
女人额角滴落一滴冷汗,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噗的一声,脚后跟处的地面多了一个冒着黑烟的弹孔。
女人打了个踉跄,一脚踩断鞋子的高跟,差点就跪地上了。
敛下面上震惊的神色,看向顾南松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忌惮。
一声响指过后,女人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转身就逃!高跟鞋已经被她甩到一边,逃窜的动作十分狼狈但也灵敏的像只黑猫,顾南松一笑,身边漂浮的子弹急速射向女人,跑不掉的,就算躲得开一部分的子弹,却躲不开更多的子弹。
女人惨烈的尖叫声在夜色中格外瘆人,四肢中弹数发,就是想跑,身子也跑不动了,她颤抖的趴在地上,身下很快聚集起大片的血液。
顾南松靠近过去,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回过头来,满面惊恐:你想知道什么?!我说!
顾南松视线就没落在女人的脸上,听到这慌里慌张的声音,很直接的摇头:别说了,我不想听。
女人感觉到窒息。
这时,顾南松又开口了:你这黑袍子有点眼熟。
女人颤抖的手艰难的把扣子解开,将包裹在身上的黑袍子给脱了下来,推到顾南松的脚边,顾南松对这袍子没什么兴趣,但盯着看了会儿,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在处理榮城大学那个里空间的事时,就有几个黑袍人在里面捣乱,目标就是去抢夺无争。
如今又遇着了这是个有组织有纪律似乎还要干大事的组织啊。
女人见顾南松若有所思的模样,颤巍巍的开口:现在想听了吗?
顾南松低头,背着月光越发看不清晰他此时的表情,那双眼睛也黑得没有一丝光,女人还以为顾南松终于起了兴趣,心里刚一喜,却感觉眉心处一阵刺痛,她抬手一摸,温热的鲜血沾了满手,难以置信的看向顾南松,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松松!
夏槐序惊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怎么?!
她就晕过去了而已,还有气儿呢。
夏槐序松了一口气,刚刚打远了看,顾南松就仿佛从地狱而来的修罗,浑身煞气翻涌杀气肆意,仔细一看面前还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一走近那更是冲了一鼻子的血腥味,吓得夏槐序以为顾南松杀人了!
就这满身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竟然还想骗我。
顾南松回头看夏槐序。
夏槐序没受伤,但与鬼叔较量也废了些力气,这会儿喘气声还有几分急促。
那鬼呢?
跑进去了。
顺着夏槐序指的方向看过去,湖面依旧波光粼粼,月色依旧清冷光洁,刚刚发生的一切混乱似乎都在这片宁静之中沉寂,顾南松突然想起,刚刚从这片湖里可是爬出来好多只厉鬼冤魂,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顾南松问道:障眼法吗?
夏槐序皱眉,神情凝重:是个强大的阵法,我竟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周围,辨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但其中的自得足够让人想打歪他的嘴,顾南松看向湖面,这会儿湖面上的薄薄青烟变成了更为浓厚的黑气,飘荡之中还能看到几张扭曲的脸。
你就看着吧!
看着我是如何将他占有,将他一点点吞噬成为我的一部分,而你却没有任何办法!
听着这虎狼之词,顾南松脸色变得黑沉沉的,总感觉自己身为老公的地位被挑衅,身为男性的尊严被轻蔑,再回想起那次梦里的相见,长凳上的谈心,一股火直冲向天灵盖儿,什么别的靠谱法子都被挤到思想的角落,现在顾南松只想把那只老不羞的鬼给抽出来揍一顿。
卧槽你大爷的老变态!你搁我这嘚瑟个屁!
不就是个缩在龟壳里老王八,真当你这王八壳是玄武牌的吗?!
一边骂着,一边开始撸袖子。
夏槐序眨眨眼,连忙抓住逐渐暴躁的顾南松:松松你想到办法了?
顾南松摇头:管不管用不知道,我就想试试。
夏槐序苦恼:破阵就要找到阵点
顾南松打断他的话:可我们时间不多了,那老变态要对易寒沉动手了。
夏槐序皱眉:应该还有时间,易寒沉有天煞保护
顾南松咬牙切齿:有些时候勇于尝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夏槐序一脸懵逼:那要怎么做
顾南松杀气腾腾的望向湖面:试试最直接的法子,暴力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