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几乎已经把摩天轮的底部掩埋。
法斯特翘着一条腿坐在堆砌最高的那箱子上，丝毫不担心这些易燃、易爆，不耐压的炸药会出现意外把他和这座摩天轮一起炸飞上天。
法斯特自然垂下的那条腿自在的荡着，手里转动着一把小刀，是他最常用的那把大马士革杀手刀。
他那条荡着的腿的下面，是一个闪烁着红色数字的计时器，上面的数字跳动着，时间余有八分多钟，这正是摩天轮转完最后一圈的时间。
计时器连接着后方法斯特坐着的纸箱。
法斯特眯着眼注视着面前处于安全范围外的蝙蝠侠，他挑起一抹笑，倒没有以往那般疯狂，大约是临近海岸的风吹得法斯特昏昏欲睡的原因。
让法斯特没有一开始想到对今晚这场活动收尾那般兴奋，所以他决定意思意思走个流程可以了。
为了保证整个计划顺利进行，他可是超过24小时没有休息耶。
法斯特停下转动小刀，他用那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盯着蝙蝠侠。蝙蝠侠你太慢了，我都困了..
法斯特说完，打了个哈欠，表示他真的很困，没有在撒谎。
Joker。蝙蝠侠低吼着法斯特的名字。
比起法斯特已经完全松懈下来的模样，蝙蝠侠依然是警惕的，毕竟小丑身下成吨的炸弹和摩天轮上哭喊的小孩让他根本不可能放松下来。
法斯特掏了掏耳朵，看也没看蝙蝠侠一样，他不耐烦地说：在在在，我听得到。您有事吗？蝙蝠侠？
放了那些小孩，他们是无辜的。蝙蝠侠说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珠却在扫视着四周寻找着空隙。
虽然法斯特表现出一副闲置的状态，但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他依然保持着只要蝙蝠侠动，他就能立刻做出反应的状态。
法斯特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他耸起肩膀，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一副惊慌的表情。
无辜的？天哪，那些小可怜正是太惨了，我应该为他们祈祷吗？哦..可怜的孩子们，愿他们在天堂安好法斯特的学着教堂修女那副优柔寡断的语调，像是咏唱般地说着话。
说完，法斯特还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紧接着他耷拉起的嘴角转化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摊开手。
很遗憾，我并不是修女，我并不会这么觉得，我是个罪犯耶，蝙蝠侠你行行好..罪犯难道不能对无辜人下手吗？
那么我会揍到你只能躺在ICU里靠着各种各样的管子苟活，让你再也不发对无辜者下手。蝙蝠侠冷声威胁道，同时他反扣住了一把蝙蝠镖。
法斯特轻快的吹了声口哨，他低头看了眼脚下依然在跳动的时间。
你还有6分钟揍我，嗯..你得在6分钟内把我揍进重症监护室，以及拆除炸弹救下小崽子们。
法斯特保持着笑容抬起头，迎面已经是几乎贴面的拳头，法斯特瞳孔收缩，好快，并且毫无声响。
法斯特险险躲过拳头，拳风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法斯特抓住摩天轮旋转的杆子，两条腿蹬在另一条杆子上弯曲借力，跳出老远，他一只手撑着地一个利落的空翻躲过向他掷来的蝙蝠镖。
紧接着是两枚黏胶炸弹在他身边炸开，法斯特被迫后退。
然后，一根钢绳勾住了法斯特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扯向了蝙蝠侠身边。
法斯特啧了一声，皱起眉来，蝙蝠侠这套连招太果断，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同时也让法斯特明白，他和蝙蝠侠的实力相差甚远。
无论是单纯的力量比拼、亦或者速度对抗，他都打不过蝙蝠侠。
人类的极限。
哪怕法斯特的身体获得过系统的强化，可是强化始终是强化，人类的极限才是真正的强大，那是本身的意志与力量的结合。
作者有话要说： 互锤。
假如是地球3的小法和蝙蝠，小法是真超级英雄小丑侠，蝙蝠是犯罪辛迪加的夜枭。
小法对谁都能笑，唯独对蝙蝠超冷漠。
蝙蝠一心要去折腾小法。
等等，愣了一下，不就是互换了人设么，无趣。
第51章 51
打不过蝙蝠侠,这并不意味着法斯特会避战，实际上他打不过蝙蝠侠又不代表他无法在蝙蝠侠手上撑一些时间。
并且，如果法斯特能召唤梦魇的话,那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他只是身体武力干不过蝙蝠侠而已。
这就是超人类。
不过..法斯特不会召唤梦魇,除了绝不暴露身份这点外,他也没必要召唤梦魇。
因为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次不同哥谭大剧场那天,法斯特这次可是精心算计了蝙蝠侠,不会出任何篓子。
因为蝙蝠侠没有选择。
他必须在计时器的时间跳动结束之前,解决自己,如果余留的时间不够蝙蝠侠拆除炸弹,蝙蝠侠会立刻放弃把自己制服，选择拆除炸弹。
因为在蝙蝠侠心中,人质的性命永远高于把罪犯绳之以法。黑暗骑士和苍白骑士是完全相反的两个存在。
所以法斯特只需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罢了。
法斯特眯起眼，他正被收缩的钢绳带向蝙蝠侠,他打量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冷硬的身影,他舌头扫过干涩的唇瓣,脸上的表情趋于兴奋。
让他看看，他能在人类的极限手中撑多久吧。
在被钢绳拉近蝙蝠侠后,蝙蝠侠一个过肩摔想要摔倒法斯特。
法斯特握在手中的小刀划过蝙蝠侠的手臂,同样蝙蝠侠的那只手臂也砸在了法斯特的腹部，法斯特借着蝙蝠侠的力,翻过蝙蝠侠。
两人快速过招，黑色的拳风与银色的刀光形成一道风景,法斯特的刀子没能在蝙蝠侠身上留下多少口子。
蝙蝠侠的拳头上覆着某种硬物，砸在法斯特身上，让法斯特觉得连同骨头一起被锤碎了。
并且蝙蝠侠为了节省时间,出招又快又狠，法斯特有好几次都险些没接住，幸好对危机反应的本能救了他。
最终法斯特再躲避蝙蝠侠的电枪时，被蝙蝠侠一个扫腿撂倒在地，蝙蝠侠一只手按着法斯特的脑袋，将他狠狠贯在地上，随之而来就是对着他受伤过一次的腹部又是一拳。
胃部的剧烈疼痛，反噬到喉咙，让法斯特险些吐出一口酸水。
散开的头发挡住了法斯特部分视线，透过发丝，看见蝙蝠侠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暴戾。
法斯特扯出一个恶意的笑容，露出八枚洁白的牙齿，紧接着他把刀子毫不犹豫捅进蝙蝠侠腰窝，那双森色眼眸燃烧着火焰盯着蝙蝠侠。
手用力的转动着，刀子在蝙蝠侠的腰窝里转了转。
蝙蝠侠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电枪对准法斯特的腰腹毫不犹豫就是一枪。
先是一种全身被重压，身体呼吸不到空气的挤压感，紧接着电子在全身散播开来，在法斯特身体里乱窜。
随后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像是针刺扎全身，浑身动弹不得，无法控制躯干，好像一动就疼的要命，他的身体无意识的抽动着。
法斯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睁大眼睛，眼神涣散地盯着眼前模糊不清的身影。
法斯特含糊不清地骂出脏话。
草你的，蝙蝠侠。
蝙蝠侠冷冰冰地扫了眼地上抽动的小丑，他看了眼还剩3分钟的时间，这次他不会再让小丑有机会溜走了。
他应该待在阿卡姆疯人院，他该待的地方。
蝙蝠侠抽出钢绳，打算把法斯特捆起来拖着他前行。
突然身边传来的车轮碾过地面刹车时尖锐的声响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他抬起头，却被杀手鳄撞飞好几米远。
蝙蝠侠翻滚着调整姿势，借用摩擦力稳稳地半蹲在地上，他抬头，冰冷的视线扫过前方。
杀手鳄站在远处，他的肩上扛着意识不清的小丑，杀手鳄那双金色的兽瞳闪烁着，对上蝙蝠侠的视线后。
杀手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呼噜声，爪子弹了出来，他就要冲上去和蝙蝠侠缠斗起来了。
配色鲜亮的金色无窗跑车里，哈莉奎茵坐在驾驶座，侧坐上是穿着暴露的毒藤女。毒藤女打量着蝙蝠侠，周围的植物骚动起来。
哈莉一只手臂搭在车窗边，嘴里吐着泡泡，那双异色眼影下的眼眸眯起，脸上是甜美的笑容。
嘿，大个子，冷静点。哈莉的声调一如既往甜蜜跳脱，正如她给别人的印象一样。
J先生还在你身上呢，以及J先生给我们的命令是离开这里，如果你要揍小蝙蝠我当然没意见...
哈莉话锋一转，声音透着危险。但请先把J先生放入车内，我可不希望他因为你再次受到任何伤害，噢，可怜的布丁，被□□击中一定很疼吧。
见鬼的蝙蝠侠，得有多残忍才会对布丁这样，不仅要霸占我的布丁，还要伤害他，简直不可饶恕说到最后哈莉越发激动，她甚至尖叫起来。
哈莉就差拿起球棍和杀手鳄站在一起，一同殴打蝙蝠侠了。
幸好毒藤女稳住了她。
杀手鳄也稍微冷静下来，他衡量了一下利弊以及可能会付出的代价，还是把法斯特搬运上车，自己也乘上车。
Byebye~哈莉对着蝙蝠侠做出一个飞吻，开车疾驰而去。
哈莉并不担心蝙蝠侠会对他们做什么，因为她相信小丑的计划，是的，计划。
到目前为止，一切依然在法斯特的计划之中。
在剩下的不多的时间里，蝙蝠侠绝对不会浪费时间来追他们，否则那些小孩可能就会因此丧命。
蝙蝠侠懂得衡量利弊。
果然，蝙蝠侠甚至没多看跑车一眼，急忙的奔向摩天轮下。
蝙蝠侠扫了炸弹一眼着手准备拆弹，他早在看到定时器的一瞬就知晓了这个炸弹的具体种类。
塑料□□，电子钟表式定时器，复合型。
时间还有1：40秒，足够。
蝙蝠侠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清理杂乱的线路。
时间还剩30秒。
蝙蝠侠看清线路，斩断引线，红色的倒计时停了下来。
蝙蝠侠松了口气，站起来，他准备寻找关闭摩天轮的电网。
蝙蝠侠打开眼部的夜视镜，这能帮助他寻找到电源。
打开夜视镜的瞬间，蝙蝠侠忍不住瞳孔收缩，因为被区分成冷色与暖色的地面上，交错着几根橙色的线连接着小丑过去坐着的箱子。
他被骗了。
那枚计时器只是个幌子。
3.
2.
1.
随着清脆的爆炸声，五彩的烟花化作一条线从摩天轮的一周窜上天空，在蓝紫的夜空炸开，绚烂的烟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原本在摩天轮上恐惧着的孩子们。
他们大大的眼中倒映着烟花的模样，一个个都忘了哭泣，大概是因为蝙蝠侠救了他们，也大概是因为烟花的内容。
烟花组成的大字。
小混球们
迟来的儿童节快乐。
他们很早之前就失去了父母，父母可能是死于帮派火并误伤也可能是死于意外，也有些很早就被父母抛弃。
他们没有选择居住在孤儿院或是福利院，只是四处流浪，夜里聚在一起休息，四海为家，如果不是没得选，谁又不想有个家。
连生活都过得困难的他们，每天都在为了活下去努力奋斗着，但他们从来没放弃过，哪怕天气再冷，哪怕食物再紧缺。
只是努力的活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乘坐摩天轮，第一次知道，原来在摩天轮上可以看得很远，可以看到他们生活的城市多么的美丽。
在社会上小心翼翼生活的他们和虫子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就是大人眼中的虫子，富人眼中的蛀虫、同龄孩子里眼中的脏小孩。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们过节，尽管这个儿童节的祝福来的很晚。这依然让孩子们感动不已，至少有人记住他们，有人记住了他们存在于这个社会上。
蝙蝠侠注视着烟花，直到烟花燃尽，眼中的暴戾终于散去只是一片平静。
小丑，他已经越发看不透小丑了。
小丑和失踪前相比差了太多，他不知道小丑要做什么，只能希望小丑的改变是向着好的一方。
但目前看来，除了一开始复出针对罗马人的那次恶□□件外，小丑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社会有利的。
就像是把自己以罪犯身份来做一些普通人不敢做，警察不能做的事情。
突然之间，蝙蝠侠眼前闪过超人的背影。
或许是超人改变了小丑，克拉克品行端正、为人正义，如果小丑是真心喜欢克拉克，并与克拉克在一起，他会受到克拉克性格的熏陶，从而为克拉克改变自己。
蝙蝠侠垂下眼眸，摩天轮的亮光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那双灰蓝眼眸里的情绪是晦涩不明的。
这很好，超人能改变罪犯，哥谭会少一个罪犯，哥谭会变的更好。
布鲁斯在心中对自己说。
心底立刻传来了反驳的声音，那声音与自己一模一样，一样的冰冷以陈述事实的语气说着。
你真的这样认为？
Joker是蝙蝠侠的罪犯，他应该由蝙蝠侠来看管，由蝙蝠侠来收容，由蝙蝠侠来决定他的去留。
这和超人有什么关系？他不能好好待在他的大都会？还是说最近大都会太平静了，他都能插手哥谭内部的事情了？
布鲁斯闭上眼，在心中继续说到。
这是件好事，对哥谭、对我、对超人都是件好事。
心底那声音沉默了一下，再次反驳。
或许是，但你在嫉妒。你在嫉妒Joker的改变不是因为你，你想掌控他，你想他的一举一动全都为了你。
承认吧，蝙蝠侠不是能让Joker为其改变的人。
这些属于超人，不是你。
布鲁斯猛地睁开眼，血丝铺满了他的眼底，他松开无意识紧握起的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笑看蝙蝠乱吃飞醋，电击肯定很爽。
小法不杀无辜者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打算对抗系统，得先给自己留后手，如果想要把蝙蝠拉到自己的阵营，那么就得让蝙蝠知道他与上一个的不同。
第52章 52
空调开着风呼呼作响,他没有拉上遮光帘，任由阳光透过窗户，在法斯特腿上留下亮白色的光斑。
法斯特瘫在房间内的沙发上,修长的四肢舒展开搭在沙发边缘，他的双腿晃动着,头枕着沙发护手,手里摆弄着手机,像是很认真的模样。
客厅的电视里播报着新闻,冷静的女声正述说着哥谭最近的新闻,关于摩天轮和烟花的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