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日子,一如五福所料的那样无聊,不过短短七天,她就已经把船上所有能玩的都玩过了。
在这日子里,她看阿九下棋,偶尔也下两把,跟着鬼医翡翠小力他们学制毒辩毒,又和苏落胡蝶等人喂招,这身手倒是日益长进。
终于到达一个可以靠岸的城镇,船上要补给,阿九就主张在镇子上过一夜,也让五福放放风,这可把五福给喜坏了,当下就带着两个丫头并两个侍卫出去镇子买东西,也好给周氏送回去,也报个平安信。
而阿九,则是在客栈里,听着原野报上来整理好的消息。
“前面五十里的戈壁滩近日都不太平,那里还是有名的天险,出了名的险若登天。而这天险上面藏着的寨子,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天鬼寨,易守难攻,便是当地官府的驻军,也打不下来。而且,据消息看,驻军中甚至有这伙水匪的同伙。”原野说道。
“是官员?”阿九翻着卷宗问。
原野点了点头。
“所以,这不是易守难攻,而是有人蓄意包庇了?”阿九冷笑:“都说这南岳境内蛀虫多,还真不是说笑的,这样的朝廷,从根部就开始腐烂了,想不祸国都难。”
原野不说话,依着立场来说,这南岳朝廷越是腐烂得快,对他们北燕就越是有利。
阿九也是发个牢骚,问:“要安然度过当如何?”
原野小心的看他一眼,回道:“视人而定,也视生意而定。有些商贾要过,都论船上货物贵重而定。”
阿九的呼吸急促起来。
原野知道自家主子是要发怒,便停了下来。
阿九却是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继续。”
“像我们那样的船,最低要二千两银子水路钱。钱给了,在船梢上挂一条白帆巾,就能过了。”原野垂下眼帘说了个数字。
“二千两?挂白帆?好大的胃口!”阿九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每个客商过路都要如此,那岂不是一本万利?”
最让阿九生气的是挂白帆,岂不是一个投降服软的意思?
让他一个堂堂亲王,向一些不入流的水匪低头服软?简直荒唐!
“所以这边驻军,都肥得流油。”原野递过一条帕子继续说道:“驻军和水匪暗地狼狈为奸,这路过的客商知道的,都是敢怒不敢言。”
阿九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道:“本王就不信,这驻军上面,没有人罩着。”
原野唇角一勾:“王爷所猜没错,听说这边所得的银子,有四成会上贡到十皇子府的一个姓马的宠妾手里。”
“我看这十皇子是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上贡到他宠妾手中,还不是到他钱袋子里?堂堂皇子,和水匪勾结敛财,他也做的出!该说他胆儿肥,还是够愚蠢?”阿九冷笑,先是和鞑子勾结,现在又和水匪有勾扯,他是嫌皇子的名声太好用。
这些,都和他们无关,眼下是怎么过这戈壁滩。
“王爷,那我们是?”
“还没有人有资格敢让本王挂白帆服软!”阿九淡淡的说。
这是不准备交过路费了。
“属下这就去准备。”原野明白后,立即退下去安排。
阿九嘴角勾出一丝冷冽的笑,十皇子赵明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