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我绝不会让你做下这样的事。”独忘机手里拿着的剑带起了独逸之的回忆,‘哼哼’笑了起来,“是人负我,非我负人。”
独逸之不认为自己有错,显然所有,只有一战。
“你是我仅有的后代,不想杀你,自己离去。”独逸之挥手,他怎么也没想到,独忘机居然能跟着进来,甚至,连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先祖,随我回去吧!我答应了你的,一定让你重新转世投胎,不再做孤魂野鬼。”独忘机声声呢喃,独逸之的眼里却消磨过一抹嘲讽,“所以这一世,我的活该受到这样的不公么?”
他似在问,又似在自言自语,独忘机摇头,“先祖,人生一世,没有人能得到真正的公平。”
“可我受到的是千古奇冤!”独逸之厉声大吼,声音似乎要震碎了大地。“这世界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公理正义,越是行善的人越是落难,越是作恶的人越是快活,这本就是恶人的世界,本就不是好人的世界,可是先祖,从一开始,你就选择了做好人,那你不就已经准备好了要
接受这样的不公平么?”
独逸之一愣,听着独忘机的话,似歪理邪说,却又偏偏字字入心。见他愣住,独忘机继续道:“世道就是这样,恶人可以成为众生膜拜的对象,而好人,只能成为最痛苦的人,既然痛苦,无力解决,那就忘记吧!随我走,我说过会想办法让你们转世投胎,这一世的东西你
们就忘记吧!这个历史,何曾不是用怨恨堆积。”
“哈哈哈……”一声疯狂的大笑声传来,盛千月在一边站着大笑,看着独忘机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小丑似得,“为什么要忘记?人间和地狱的区别在哪儿?这个人间,就是地狱!”
盛千月坚定地道,人间地狱,莫不过如此。“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谢白云站在一边抱着手,一脸讥讽的笑着,看着独忘机的模样更加的好笑,“既然这个世间本就是冤屈的世界,那毁了又有何妨?”谢白云说着笑了起来,“阴间若有鬼,就应
该全部爬出来杀光世间的人,阴间若有魔,就应该降临人间毁灭,可是都没有,你知道为何么?”谢白云问,独忘机却只是冷眼瞧着他,淡淡道:“因为,魔鬼就在人间,这个世间,本就是地狱。”
独忘机承认这个世间是什么样子,可是他不能让独逸之犯下这样的重罪。
“就算你得了这个天下又怎么样,不过是将一个由人统治的地狱,变成一个由你通知的地狱而已。”独忘机说着,眼里寒芒闪过,手里长剑已经飞出,直直冲着独逸之而去。
独逸之不闪不避,迎上了刺过来的剑,只听得‘咣当’一声,独逸之居然赤手抓住剑刃,眼神复杂的看着,“曾经,我的佩剑。”
他说着带着一种追忆,只听得‘咣’的一声,他竟然毁了此剑,“你……”独忘机瞧着他,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毁了这把剑。
独逸之哼笑,看着面前的女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不然,你就算是我的后人,我也一样杀你。”
独忘机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她并不是心系苍生的人,但是……
她终究是不想独逸之毁灭。“先祖,你……”话未说完,一道凌厉剑气飞来,独忘机只好拿着断剑躲开,那道剑气剑气赫然就是谢白云发出的,而剩下的剑气被独逸之挡开,转过身,冷冷看着谢白云,“她是我的后代,就算要杀,也只
能由我来杀!”
谢白云抿了抿唇,终究是连一句顶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独逸之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独忘机,“你今日没有赢的可能,你应该知道,离去!”独忘机看着面前的人,她知道,自己没有赢得机会,就一个独逸之她就对付不了。
“她不需要走。”殷湛然晴朗的声音传来,就像一阵春风,吹走了寒冬的苍凉,迎来了春日。
回过身,只见殷湛然和浮沉一步步就来,在这黑夜中,就像两个从天边飞来的人一样,一点点的,尤其是殷湛然,一身的玄色衣袍,面目带着风尘,显然是一路急忙赶来的,不想……
他的身影几乎是要融进了黑夜中之中,可那双眼睛,明亮的就像夜空中的繁星一般。
独忘机心里松了口气,幸好……
“我们又见面了。”独逸之微笑着,一点也没有不好的情绪,只是看着殷湛然。
“是啊将军,又见面了。”殷湛然走到他面前,两人淡淡的但这招呼,就像两个就未蒙面的老朋友似得,独逸之哼笑,笑的十分的欢乐。
“所以,你也是来阻拦我的?”独逸之问,而他身后的银淼已经排山倒海的列阵,殷湛然心里有些打鼓,就算有他们三人,今天,只怕也是赢不了了。
“孤王只是来接将军会故乡。”殷湛然用了个毕竟委婉的口吻说着,独逸之听得轻笑,“故乡?我早已没有故乡了。”
“有,是人就有故乡,所以孤王来请将军回故乡。”殷湛然道。
独逸之的眼眸变得深沉,看着面前的人,曾经,他也是这样意气风发的说着话,也这样笔挺的站着,就像一棵松树似得。
“看来今日,你我注定要成为敌人,这真的不是我所愿望。”独逸之摇头,有些遗憾似得。
殷湛然顿了顿,“将军,你的故乡还在,你不想回去看看?还是说,你想自己的故乡满是鲜血,沦为人间炼狱?”殷湛然问,独逸之笑着摇头,“这人间本就是地狱,至于我……”说道这里独逸之有些惋惜似得,“我的后代本就稀薄,当年我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有些惋惜,目光却落在独忘机身上,随之却又笑了出来,“不想,当年我的女儿,却已经将孩子繁衍下来,有了一个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