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五方鬼,蛇头,蜘蛛脚,蝎子尾,蜈蚣身,蟾蜍肚,全身上下诡异至极。
那巨大的蛇头正‘丝丝’的吐着信子,看起来就诡异。
淳于恨站在远处,虽然外表还是那样的淡定,但心里却也诧异。
冷梅君居然练成了五方鬼,有这么个玩意儿,最多败他,杀他实在是没有可能了。
“哼!”
一声冷哼,淳于恨身影已经飞掠而起,往后飞去。
“你有五方鬼,此战已失意义。”淳于恨人已经消失了,声音却遥远的传来。
抬眼看去,四周哪里还有淳于恨的影子。
冷梅君脸色也释放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五方鬼是他唯一能跟淳于恨一较的唯一底牌了。
淳于恨走了,冷梅君也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的斗起来,他输的可能性实在是有点大。
摇了摇头,冷梅君转身,继续前行。
天色早就暗了,一轮下弦月挂在天上,快要到年底了。
冷梅君对这个词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听殷飞白提起过。
…………………
淳于恨有点生气,气呼呼的回来城,却并没有立即去找殷飞白,而是自己住进了都城的别院中。
郑瑾还没有回来,他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喝着茶,吹着风,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被推开,郑瑾从外面走了进来。
淳于恨见他两手空空,也知道花没要回来。
“那孩子,居然偷我东西去卖人情。”
淳于恨说着就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消了。
郑瑾坐到他身边去,“她被黑吃黑了。”
说着,郑瑾从怀里一掏,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送给你。”郑瑾老实的说着。
淳于恨接过那盒子,瞧了他一眼,突然笑了,“怎么今天想起送我礼物了。”
郑瑾抿了抿唇,“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家店还没关门,里面有一块扇坠煞是好看,就买回来送你了。”
淳于恨听着,脸上渐渐浮起了笑意,打开盒子,果真是里面躺着一块手指头大的鸽子血宝石。
淳于恨看了看,突然笑了,“现在大冬天的,你却送我扇坠?”
郑瑾一愣,马上就干笑了起来,“我……我只是见好看。”
郑瑾这才反应过来,大冬天的,摇什么扇子。
淳于恨瞧着他那样,真觉得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来讨债,总是来气自己。
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哄自己,从来也每个冷漠,一天到晚呆头呆脑的。
淳于恨看着那扇坠,十分的喜欢。
收下了礼物,淳于恨面上有着笑意,“东西我收了,明年再用吧!”
郑瑾见他面上没有了要收拾自己的样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跟踪那孩子,做什么去了?”
淳于恨倒也没什么在意的,一面把玩着扇坠,一面道:“那孩子,已经去了城外的那片山脉,那山脉我进去瞧了瞧,倒是一块天然的好地方,里面毒气毒物遍地都是,他故意,是想在那儿立足吧!”
说着,淳于恨将手里的盒子盖上,“他初入中原,什么也没有,总要找个地方安顿,不能总是这样漂泊着。”
郑瑾在一边听着,想了想,“这样也好,终归要落脚。”
说着,郑瑾却皱起眉来,“你……是不是并不喜欢那孩子?”
淳于恨瞧着郑瑾,那眼神说不出是什么个意思。
郑瑾被他看得有点害怕,“阿恨,你……你别吓我。”
淳于恨冷笑,“我还能活吃了你不成。”
淳于恨说着,脸上变得一片失落。
“算了,搭理他做什么,对了,都城要过年了,外头那是一个热闹。”淳于恨说着,郑瑾立马搭腔,“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我刚刚回来,见着外头夜市热闹的很,也有在放河灯的,我们一起去可好?”
淳于恨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吧!”
他原本也不想出去,只是听着郑瑾说着,他眼里的期盼,淳于恨终究还是不忍心扫了他的兴。
……………………
殷飞白被郑瑾教训了一通,委屈的坐在椅子上。
今晚原本要跟冷梅君一起去青楼的,教训那群买卖人口的混蛋。
可是……
殷飞白摇了摇头,算了,明晚去。
一想到明天要去参加梅花宴,殷飞白打了个哈欠,算了,睡吧!
…………………
冷梅君一个人在山林里,他只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是天生的宝地,他现在,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他轻功极好,一晚上的世间,在天上渐渐亮起白光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正片山脉大致上走了一遍。
从新站在山脚下的时候,冷梅君还有点喘气。
他好久没用这么快的轻功,也没用这么久了。
跑了一晚上呢。
站在山脚下,看着云雾比昨晚自己来的时候又要浓了很多,冷梅君眼里笑意渐渐变得奇怪。
他从袖子里一抓,手里拿着一把芝麻细小的东西,而且是漂亮的红色。
就像他衣服一样的红色。
冷梅君手掌一番,将手里一把种子漫天洒下。
拍了拍手,他的心情颇是好,“你们可要快点长起来哦。”
说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转身往山下走去。
城里这会儿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冷梅君走进城,只觉得看这些人都顺眼多了。
转过身去,冷梅君去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快要走到王府的时候,又想起昨日殷飞白是,今日要进宫去参加梅花宴。
冷梅君便没有再进,而是转身回了客栈去。
………………
殷飞白第二天是起了个大早,上马车的时候还在打哈欠呢。
不过她今天终于把女装给穿上了,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裙摆,殷飞白摇头,“都快忘了自己穿女装是什么样子了。”
殷飞白摇头,突然想起跟冷梅君说的话,要是他穿女装,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着想着殷飞白就笑了,理了理头发,早早的就往宫里去。
她去的时间不早不晚,这时候宫门口已经停下了不少的马车。
那些官家千金,世家子弟,只要是还未婚配的,都已经来了。
殷飞白下了马车,她今日因为穿着女装的原因,所以行为也没男装的时候那么潇洒,看起来有种乖乖地感觉。
今日的殷飞白穿着一身月牙色衣裳,绣着紫色的鸢尾花,下面穿着同色同款的撒花群,外面披着一件紫狐皮的披风,手里拿着手炉,看起来颇有几分乖巧。
当然,若是你没见过她张狂时的样子。
外头几个千金子弟见着,原本来猜不出殷飞白是谁,只是那一身紫狐皮的披风,可是极其难得,只有宫里才能用。
而这人又从宫外进去,那么,她的身份也已经揭开了。
殷飞白一个丫鬟也没带,就自己进宫去,她最讨厌那些丫鬟在她耳边一直碎碎念,什么坐着不能跷二郎腿,什么样子要端庄,什么什么的,殷飞白听着就头疼。
她下了马车来,一路往前走,穿过宫道,不但气质高贵而出尘,更加显得一张漂亮的脸蛋动人。
都说她长相上跟皇帝有些相像,但也是事实。
殷飞白一路,都不需要人引路,直接就去了梅花宴的举办地。
开玩笑,宫里有那个旮旯角落是她没去过的?
当年为了逃出宫玩,连狗洞都钻了!
梅花宴那边已经有小部分人到了,两人一桌的坐好。
本朝民风不算保守,就算男女在公共场合见面也没关系。
当然,私底下见面的不算。
更何况今日,本来就是为了婚事。
所以皇后坐在最高位,下面已经摆满了桌子,两人一桌。
加上这儿又是梅花园,这会儿风吹梅花,一片落英,煞是好看。殷飞白一来,马上就有太监宫女跟皇后禀告,“娘娘,亲王来了。”
皇后听到这话,心里便也知道了。
只见殷飞白捧着手炉,模样乖巧的走了过来。
“皇婶好。”殷飞白甜甜开口,皇后见着她就无奈的笑了,只是这笑里,也带着浓浓的宠溺。
“还以为你不来呢,快来,挨着皇婶做。”皇后说着就冲着殷飞白开口,殷飞白却摇头,嘟着嘴,“才不要,皇婶都不疼我了,居然都不给我留位置,我要去皇叔哪儿,告皇婶的状。”
皇后一听就逗乐了,“你这孩子,嘴皮子真的是越来越利索了,好了好了,我本宫再叫人给你搬张桌子来。”
皇后笑的温柔,一面吩咐太监再去搬一张桌子来,就放在自己手边。
几位皇子和公主一看到殷飞白,就急切的过来打招呼。
“老大,外头好不好玩啊?”
“老大,你这次去外头,浪的可高兴了。”
“老大,听说外头好玩的很,下次你离家出走,把我也带上。”
“……”
一群孩子马上就凑到一块来了,殷飞白笑了笑,突然冷着脸,“别逗了好么?我这次自己溜出来回来都得受罚,还带着你们,回来我就死定了!”
二公主摇头,“没事儿,大不了跪两个时辰,加罚抄书,有啥可怕的,父皇总不会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