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萌没有拒绝,而是在脑海里仔细的回想了一边《离人愁》的全曲,尽量唱给他听。
一字一腔,顾萌萌都能感受得到彼岸的心头血在激荡。
他和斯内勀不同,斯内勀过去千年是浑浑噩噩,而他的千年是一场名为等待的浩劫。
时间如刀,残忍的一刀一刀的剜着他的心。
如今,他似是终于刑满释放,怎能不激动?
那一晚,顾萌萌一遍一遍的唱着《离人愁》,唱到嗓子都沙哑了还不罢休。
这场时差千年的盛宴,顾萌萌即然有幸可以粉墨登场,那便和上一任兽神使者做个呼应吧,有一个闪耀的开头,也做一个完美的结尾。
顾萌萌一行人在菲达顿城吃了五天的蝎子,终于,彼岸带着顾萌萌一行人走到了菲达顿城的城门口。
彼岸站在顾萌萌的对面,笑看着顾萌萌道:“小丫头,我得谢谢你。”
顾萌萌不明所以的看着彼岸不明所以。
彼岸拉过顾萌萌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道:“你要的沙漠之心,就在这里。拿走吧。”
顾萌萌吓得一缩手,彼岸却按住了不让她闪躲。
“蝎子是没有心的,在这个身体里跳动的红色物体,就是她交给我让我替她转交给你的曼珠沙华。也就是你口中的沙漠之心。”
“可是……”
“不敢杀人?”彼岸轻笑,仿佛在看一个笑话,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想要整治外边那些垃圾么?只要杀了我,自此之后有你出现的方圆百里之内,流浪兽都将闻风丧胆,无人有胆敢拂你的意。”
顾萌萌还想往回抽收,但根本使不上力气。彼岸就像是诱惑着夏娃吃苹果的蛇,不断的在游说着顾萌萌剜出他的心来。
“你不好好奇么?为什么这条小蛇和斯内勀对她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顾萌萌点了点头,表示觉得奇怪,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问。
彼岸轻笑,回答道:“因为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当她离开,留下的只有传说。亲眼见过她的一切记忆都会被抽掉。而我,也是一样。我原本只是这沙漠中一只普通的野蝎子,是她给了我一颗心,教我尝遍了人间寂寥。你挖走这颗心之后,我也会如她一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有有关于我的记忆,也会被抽掉……所以不必有负担感,你挖了我的心之后,只会记得你得到了沙漠之心,但是不会记得你的手,曾染过我的血。”
“我……”顾萌萌的记忆里有很多关于杀戮的画面,但真正自己动手杀人,顾萌萌实在下了不这个狠心。就算是面对克厄,她那样的恨极了,也只能挖他右侧的胸膛,没那个勇气徒手生剜人心啊。
“小丫头。”彼岸的目光里满是哀求,道:“我寂寞了千年,盼了千年,我只有将这颗心交给你才能去见她。求求你……帮帮我……这是我唯一的救赎,让我从这场漫长的折磨中解脱出来吧。这一千年,我过得太孤独,太辛苦了……我想见她,好想好想……求你……剜了这心,成全了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