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三百一十五章 心痛的无法呼吸
卢茵语气里满是挑衅的意味,因为她已经无意当中看了程方运的病例单。
而且还听到了程远航和老头子在书房里说的话,她清楚地知道现在老头子就拿着他的病来要挟程远航。
卢茵当了程远航几年的助理,知道他的为人,没有天大的事儿,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放弃无双,所以现在老头子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
碍于程方运的‘病’,程远航对老头子可是言听计从,真是天助她卢茵!
“卢茵,你就这么想做程家的媳妇儿?你守着一个并不爱你的人,你觉着有意思吗?”程远航咬着唇,咄咄的眼神逼向卢茵。
卢茵的神情也冷漠了下来,她抚摸着已经隆起来的肚子。
“我不介意和我的儿子,一起守着我们爱的人,守着这个家!程远航,我卢茵出生贫寒,我从小就知道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我拼命读书……甚至为了学费,我还卖过血,为了能出人头地,我什么苦都能受,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从我进恒达的第一天起,我就深深爱上你了,可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一点点希望,如果说以前走出那个大山就是我的梦想的话,现在你就是我的梦,我卢茵为了梦可以不择手段!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着得到!”
卢茵的话很森冷,让程远航心里发颤。
“你简直太可怕!”
卢茵冷笑道,“不,我也可以很温柔,对我爱的人!”她伸出手,放到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脸上,不想被远航狠狠打落。
“休想碰我!”远航红着眼睛。
“那你说说,我碰谁?找人碰碰无双吗?”
远航咻地把卢茵的脖子给掐住了,“你动她试试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碎尸万段!别以为你肚子里有孩子,你就有护身符,能为所欲为了,我可以告诉你,无双是我的命!”
“救命啊,救命!”卢茵喊了几句。
兰姨听到推开门一看这情景,吓的赶紧冲进去,“少爷,你这是在干嘛啊?少奶奶肚子里还有孩子……”
兰姨好不容易把程远航拉开。
程方运也进来了。
卢茵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不停地咳嗽着。
这程远航该是用了多少力气,脖子都快掐断了。
啪!程方运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逆子,是想把我孙子给弄死吗?”
程远航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了几个红色的指痕,脸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也偏到了一旁。
程远航的妈妈死的早,程方运几乎没有打过程远航,这次为了这个女人,他动了手。
他的手因为打过程远航,火辣辣的难受,他的手搁在半空,颤抖着,许久没有放下来,眼泪却是刷刷地流了下来,“远航,你为什么不听话呢,你看看你……差点儿就把卢茵给掐死了……”
“爸,你不了解这个女人,没看清她的真面目,这个女人心如蛇蝎……”程远航也哽咽着。
“别说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老子,还想让我多活几天,你就给我向她道歉,不管她说了什么,她怀着你的孩子……”
卢茵怕远航会说些什么,赶紧哭着对程方运说,“程伯伯,你不要怪远航了,是我不好,提起无双,惹他生气了!”
“远航,给你生孩子的是卢茵,不是无双,你搞搞清楚!”
程远航觉着实在不能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推门要走。
程方运大吼一声,“你要是前脚走,后脚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程远航怔住了,他心抽搐的厉害,“爸,你非要逼死我吗?”
“不,是你要逼死我,我要孙子,要孙子!没有孙子,我还不如死了的好!”程方运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了,他一遍遍地强调。
程远航知道他爸盼望孙子已经好几年了,这次卢茵肚子了的孩子,把他这种盼望孙子的心发挥到了极致。
这么下去,程远航觉着自己真的会疯掉。
“程伯伯,您千万不要激动啊,要注意您的身体。”卢茵走到程方运面前,劝着这对儿僵持在那儿的父子,“远航,你看你把程伯伯气成了什么样子,你要注意他的身体啊!”
远航要不是忌讳爸的身体,早就对卢茵不客气了。
“好,好,孙子,一切以您老的孙子为主!”程远航说完,转身就走。
“你还要走吗?”程方运气得脸都白了。
“我去书房总可以了吧?”远航抛下一句话,进了书房,狠狠甩上了门。
摔门声传到了卢茵和程方运的耳朵里,像是向他们控诉内心的不满一般。
“逆子啊,真是个逆子,卢茵,你不要生气,他要是再敢对你这样,我绝对饶不了他!”
“程伯伯,这是我咎由自取,谁让我爱他,谁让我舍不得肚子里这个孩子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远航给你个交代,你好好安胎,兰姨,从今天开始不要离开少奶奶左右,要好生看着,刚才的事儿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远航躲在书房里,抽了好几支烟,他拿出电话,拨向那个熟悉的号码。
他难过的就像是搁浅了的鱼,无法呼吸了,此时的他只想听听那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电话被接通了。
“无双,我的心好痛,我真想和你去一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远离这纷扰和痛苦……”
“远航,别说这些了,我拉小提琴给你听,好吗?”无双的声音哑涩,一听就是哭过了。
“好!”远航哽咽着。
“就拉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拉的那个曲子吧。”无双拿起了小提琴。
六年前在广场第一次见远航的情景赫然眼前。
那是一个洒满夕阳余晖的午后,美的有些不真实。
当时的无双弹奏着的是法国作曲家马斯涅所作的幕间曲《沉思》,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第一洗邂逅了远航,一个如此懂她的音乐,懂她的心的男人。
“我还记得那首曲子是《沉思》。”远航轻声说着,他怎么能忘掉和无双的点点滴滴呢!
“记得好清楚!”无双含泪笑了笑。
“那当然,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件事都像是刻在我灵魂里,怎么会忘掉。”
远航的话让无双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倾泻而下。
还好,他们是在通电话,要是视频的话,远航看到这样的自己会伤心的。
无双摆好手机,摁下免提,她坐了下来,“别说了,我要开始弹咯!”
“好!”
依旧是悠扬顿挫的曲子,只是听着意境和当初已然不同。
现在听来更多的是酸涩和痛楚的味道。
程远航把手机贴近心口的位置,闭上眼睛,静静聆听着,就好像无双就在他面前一般。
他牵着无双的手,在绝望中游移,他和她努力想要找到出口,可是四周好黑。
冷家的人都听到了小提琴声。
他们也记不清,这是无双今天拉的第几首曲子了。
她似乎把心里的痛楚都转化到了小提琴上来了。
哀鸣的曲子牵扯着人的心。
依依和云天在房间里也隐隐听到了。
“云天,无双又在拉小提琴了。”
“是啊,她心里太苦了,需要发泄。”
“云天,怎么就能帮帮他们呢,难道就看着那个小人得志的卢茵把他们生生分开吗?”
“我和远航谈过了,他好像有很大的难言之隐,今天好像听到他提起这是他爸最后的希望,当时我还要问个清楚的,不想也是被无双的小提琴声给打断了,明天我再去问问远航,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是程管家他的身子……”云天实在不想往不好的层面想,但是又由不得怀疑,因为自从这卢茵出现后,程管家的举动真是太过古怪和无情了,一点儿也不像以前的程管家了。
“嗯,远航向来挺有主意的,这次这事儿也着实让他为难,你要多开导他一下。”
“我会的!依依,你过去看看无双吧,她这样拉下去,会累倒的。”
“嗯,我去劝劝,不知道她会不会听。”依依起身,出了房间,往无双的房间走去。
过道口正好碰到了李润芝。
“妈,你也要上楼看无双吗?”
“是啊,一整天了,不停地拉小提琴,会累坏的。”
“我也正要上去劝劝呢!一起吧!”
依依和李润芝上了楼。
无双的门紧紧关着,小提琴声更加清晰地传了出来。
李润芝去敲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的无双就沉浸在小提琴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她拉的入神,远航也听的入神。
“无双,是妈妈啊,你开门啊,你这样不停地拉,会累坏的!”李润芝见琴声不停,有些着急了。
“无双,开门啊,我们聊聊好吗?”依依也敲起了门。
可是无双还是无动于衷,倒是电话那头的远航,听到了门外的嘈杂声,好像是有人敲门,在喊无双。
“无双,好像妈和依依在敲门。”远航对着电话说了句。
无双根本就没听到,她依旧不紧不慢地收了尾,这才放下小提琴。
她拿起电话,“远航,演奏完了,好听吗?”
“好听,无双,妈和依依该是还在门外,快去给他们开门吧!”
“明天还拉给你听!”无双脸上漾起微微的笑意。
“无双,开门啊,无双,你有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