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唐规早早起床,拎上背包,坐地铁回到学校。
因为某只厉鬼的一夜放肆,他腰酸背痛,如同跟人打了一架。
至于打架的那个厉鬼,吃到了惦念已久的肉肉,这两天心情大好,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
看在唐规眼里,简直又气又无奈,嗔骂了句真是小人得志!
回到学校,室友们见他身上又缠了不少新纱布,都不由上来关切他这时怎么回事?
徐诚更是殷勤的给他端茶倒,想方设法的从他口中套出事情原委。
唐规这次倒没藏着掖着,把光头巫师抽活人魂魄,被抓紧警局,上门报复的事情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几人听的目瞪口呆。
我去,抽人生魂,光是听着就很变态。
何止是变态,简直丧尽天良,这种人不知道毁了多少家庭,简直死有余辜。
孙一鸣特意叮嘱道:唐小龟,你经常跟抽活人生魂的变态打交道,可要先保护好自己人身安全。
其他人跟着附和:是呀,遇到危险你先自保。
坐在上铺听几人聊天的褚旸,自信满满道:有我在,他怎么可能有事。
只可惜,其他人根本听不到,唯一能听到的唐规,根本不搭理他这一茬。
嗯。唐规点头应了。
之后任由徐诚他们几个闲聊讨论,自己躺下休息。
至于褚旸,爱干什么干什么,懒得搭理他。
前段时间的打斗也真是把唐规累坏了,这周除了上课,他就躺在宿舍补觉,倒也无事发生。
哦,不对,有些小事。
某个开过荤的狗东西,一到晚上就发、情,各种粘着他想锻炼身体。
唐规不同意,他也不强来,就是一直黏在唐规身边,凑在他脖子边嗅个不停,让一向好脾气,有耐心的唐规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这天周五,寝室里的其他人照旧出去运约会、打游戏。
徐诚坐在寝室里,听着《清静经》,练习五雷符。
其实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觉得唐规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他不能?
所以最近他断掉了大部分友谊活动,老老实实的呆在宿舍画符,回想起那晚唐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撒出那么符纸,简直不要太帅。
现在他也学着唐规,每天除去学习时间,全都拿来看经书、练习画符箓、背咒语之类的事情。
几天下来,他只想吐槽一句,唐规真他妈变态!
这种无聊枯燥的乏味生活,他是怎能坚持这么多年的?
不过为了成为道士,徐诚打算咬牙坚持。
其实前几年,他想过当道士,但不像现在这么坚定,也就从暑假之后,他改变了想法。
刚放暑假那会儿,他知道了唐规是个小道士的事情,又惊讶又好奇,总是去问他各种奇怪问题,他不回答,他就去道观里问外公、舅舅,再或者他们的徒弟。
从中知道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有几次他甚至偷偷跟着派出去的师兄们做任务,结果被舅舅逮个正着,他干脆死缠烂打跟上去,了解的越多,徐诚想做道士信念越坚定。
他画符画的正起劲,寝室门开了,唐规黑着脸走进来。
咦,你怎么了?徐诚疑惑。
没事。唐规语气微冷从床上拿起背包,对徐诚道:我回道观两天。
哦,好。徐诚没在意的应了声,突然想到什么又道:等一下!
嗯?
你上次画的五雷符还有吗,我想研究一下。
没有。
徐诚失望:哦,那好吧。
不过我可以给你现画一符。
唐规说着,走过来,夺过他手中的笔,在一张空白符纸上熟练、快速的画出一张符箓。
徐诚第一次见他现场画符,不由惊叹:我去,兄弟,你这
唐规将笔重新塞回他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熟能生巧,你加油
走出寝室,唐规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狠狠的瞪了神情得意的褚旸一眼。
刚才,就在刚才!
唐规坐在图书馆里看书,褚旸像某种欲、求、不、满的shou类,不停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嘴里一直喊着饿了,想回道观吃香火。
唐规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就说让他自己回去。
这狗东西也挺会装傻充楞,说不知道回去的路。
唐规问他每次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说以玉牌为媒介,直接传过来的。
唐规说那你不能以牌位为媒介,直接传回去吗?
褚旸回答:不能。
两人争执不下,唐规本想着不理他就行了,谁知道他在旁边没完没了的喊饿,简直聒噪的让人烦躁,没有半点祖师爷的样子
唐规觉得,如果再待下去,这人怕是要在图书馆来个现场直播了。
唐规快步朝寝室楼下走,手还没碰到扶手,腰间突然一紧,眼前猛然一花,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校园大门口。
褚旸!
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褚旸却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满脸无辜道:这样速度更快一些。
你再胡来,我就不回去了!
幸好他们出现的地方人少,否则被人看到,怕是要引起一阵恐慌。
好吧。褚旸不情不愿的说了句:知道了。
可能是担心唐规真生气不回道观,回去的路上褚旸倒是老实许多。
一个多小时后,唐规从阍合站地铁口出来。
褚旸见周围空无一人,凑到唐规旁边,问:现在没人,可以吗?
不
话没说完,唐规已经站在了道观院门口。
褚旸只当做没看到他丢过来的白眼,拉着他往主殿走,口中抱怨:你上次说早上要给我上香,根本没兑现。
唐规终于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妈好意思说!
他那是不想兑现吗!
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人都差点没了,兑个屁的现!
主殿门被打开,褚旸带着他走到香案前,从里面捻出三根百阴香,塞入唐规手中,又将火点上,翻身坐上供桌,满脸期待的看着唐规。
唐规看了下手中的香火,又瞥了眼对方白皙修长的手,不停的在供桌上轻轻敲击,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
褚旸越急,唐规越淡定。
他后退两步,站在蒲团前,恭敬有礼的作了三个揖,刚准备跪拜,褚旸出声阻拦:不用跪。
唐规哦了声,也不跟他客气,随意的坐在蒲团上,开始一如反常的跟他聊起闲天。
算起来都好久没来给祖师爷上香了。
旁边某鬼立刻接话:对呀,好久了。
语气里满是委屈。
我下次注意。
嗯哼。
祖师爷的香案供桌看着有些老旧了,看来时间不短了。
我不在乎这个。
房间也有点脏,也不知道老鬼他们是不是只顾打麻将,偷懒了。
宋峰道长不在家吗?刚才我们那么大动静,也没见他出来。
老鬼他们这会儿没打麻将吗,怎么没听到搓麻将的声音。
今天天气晴朗,但有风,不知道明天有没有。
看得出唐规是真不擅长找话题。
聊到后面褚旸都懒得接了。
不过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竟然拖到了三柱香燃完。
唐规起身,想去香盒里再拿三根香点上,手还没碰到,主殿的门猛然阖上。
脊背隔着单薄的衬衫贴上一抹微凉,将他挤在香案边,耳朵上传来微微刺痛。
狗东西,你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褚旸:饿死了!
唐规:你他妈简直牲口!
今天这么粗,是我努力的成果!(叉腰,嘚瑟)
ps:狗东西是昵称、爱称,不是真骂人(看出我的求生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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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唐规嗤笑:怎么不继续装了?
褚旸不接话, 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处,搂着他的腰肢逐渐收紧,让唐规感受到他的精神之处。
唐规简直无语:你给我收敛点!
褚旸委屈:已经收敛够久了。
他说话时, 一只手已经不老实的从下摆处钻进衣服里面,抚摸着唐规精瘦的腹部,随着腰线下滑。
仅半会儿的功夫,唐规就被他撩的脊背发麻,身体止不住的颤栗,双手握紧, 最终松懈的靠在身后厉鬼身上, 妥协道:不要在这里。
西配殿里。
一一二二趴在麻将桌边, 隐约听到有人在低低哭泣, 疑惑道:咦, 大哥哥好像在哭。
四个老鬼听了,相互对视一眼, 谁都没有说话。
两个小鬼以为他们没有听到, 走上前拉住老鬼的衣摆,重复道:鬼爷爷,大哥哥哭了, 是不是又有坏人过来欺负大哥哥了?
老鬼不知道怎么跟它们解释, 干脆对其他人招手道:来来来,搓麻将。
他想着制造出点噪音,总能压过这羞人的低泣声。
麻将响起哗啦哗啦的撞击声, 中年女鬼忍不住八卦道:我早就说咱们祖师也对唐大师有想法,现在这么一瞧,果然是早就惦记上了。
二秤不满道:得了吧你,都什么时候了, 还有闲心说这种风凉话,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么找个容身之所吧,我们这屋子正好在唐大师卧室与主殿中间,以后少不了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东西,要是让唐大师知道了,怕是要把我们赶出道观了。
也是。中年女鬼想了想,道:要不我们搬去东配殿?
二秤道:那是唐大师亲人的祠堂,我们哪能去抢地盘。
老鬼作难的啧了声:那我们只能选择东侧间的几个房间,除去那个老道士居住的屋子,以及一间专门放杂物的屋子外,还有三个空房间,要不我们占一个?
中年女鬼点头同意: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要怎么跟唐大师说,好端端的突然要求换房间,他肯定能猜出什么。
几只小鬼陷入深思,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
过了几秒钟,它们疑惑对视,用唇型互问:怎么没有声音了?
几人同时朝关着门的方向望去,一个个伸长脖子,竖起耳朵细听。
过了半晌,依旧悄无声息,它们想:难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西侧间,卧室。
房门紧闭,窗户也拉上了,房间变得昏暗,空气里透着一股都缱、绻的暧昧意味。
床上,唐规被迫跪趴在床上,眸子里含着泪,因不想发出那些羞耻的声音,干脆咬住自己的手臂,将声音堵回去。
褚旸不满的撞了撞:乖,把手拿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唐规低骂:滚,唔
刚吐出一个字,褚旸趁机发出进攻,惹得唐规又涨又爽,全身止不住的颤栗。
褚旸安慰他:它们听到便听到了,没事的。
唐规恨不得当场给他踹下床:艹,你他妈快点结束。
要涨死了。
后面这句,他实在说不出口。
褚旸不做回答,用行动告诉他,快不了。
傍晚,宋峰从外面回家,大老远就瞧见道观里冒出一股股浓烟。
他猛然一惊,快速跑进观里,刚准备放下手中东西去灭火,就瞧见黑烟滚滚的厨房里走出一位年轻人。
这青年身着暗红色鎏金长袍,长发竖起,模样俊朗,眉头紧皱,看到宋峰,语气理所当然道:你过来处理。
宋峰忽略他的命令语气,诧异道:您是祖师爷?
褚旸冷冷的瞥他一眼。
宋峰才反应过来,快速跑进厨房,找到冒浓烟的源头,将其熄灭。
看样子,褚旸应该不知道热水壶可以直接烧水,就选择了许久不用的土烧锅。
但鬼属阴,自然怕火,就算褚旸是厉害的炼小鬼,也不喜离火太近。
所以将火点燃后,就将柴火一股脑的塞了进去,导致锅炉里氧气不足,燃烧不起来,反而闷出一股股浓烟。
宋峰处理完柴火,咳嗽着走出厨房,让里面的黑烟慢慢散去。
他走到水池边清洗双手,回头问倚在主殿门口的青年:祖师爷点火做什么?
褚旸:煮水。
宋峰疑惑:煮水?
褚旸指了指西侧间的方向:唐规发烧了。
发烧了?闻言宋峰快步走进房间查看,见房间的门窗都开着,唐规衣着整齐的躺在床上,面颊微红,呼吸沉重,确实是发烧了。
察觉到有人进来,唐规睁开眼睛,见是宋峰,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宋峰道长。
宋峰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触感滚烫:好端端的怎么发烧了?
唐规苦笑:没事。
被某只厉鬼折腾狠了,这种话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