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爷,已经…足够了。”
这时,从一众见回组成员的方向传来了茂茂的声音。
“去吧,这是将军的命令。”
看着被一众见回组队士保护在重要满目坚毅的茂茂,六转舞藏喃喃了一句:“将军大人…”
“已经…不再需要效忠任何人了。”茂茂眼神柔和地接着说,“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时间就遵循自己的心活下去吧。想去哪里都可以,想要见谁都可以,你想要走的路……这个国家会为你开辟的。”
“但是…”
“去吧,门外那两个守卫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帮你解决了。”江成打断了舞藏的话并接着说,“还以为你能早一点出去呢,没想到竟然拖到了现在。这里不用担心,要问为什么的话…”
还没说完,十数名正在向着江成冲来的暗卫以及奈落众同一时间停了下来,下一刻,这些人全员瞪大着眼睛胸口喷着血倒了下去。
“我可是超强的哦~”江成扛起伞来,另只手大拇指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喷到脸上的鲜血,眯着眼睛微笑着说,“用能让你简单理解的直白的话就是…”
江成话还没说完,六转舞藏突然发现,江成他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这种国家…”不知何时来到定定身旁很是熟络地揽起定定肩膀的江成接着说,“稍稍地动动真格,我一个人毫不费力地就可以拿下。你说是吗?这位软趴趴的银发小哥?”
“保护定定大人!”胧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抬手向着一众奈落众喊话道。
“冷静一点,大家。”江成微笑着提醒道,“我的动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快哦~如果不小心伤到这个老头儿的话……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很让人遗憾的事情的~”
看着江成的那种风轻云淡的模样,胧抬手阻止了一众准备冲上前去的暗卫们与奈落众们。
“如果假发看到现在这种情况的话,可能会开心的跳起来吧。”江成仰起脸来笑骂了一句,而后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接着说,“竟然偶尔干了一回老本行什么的…”
“你这逆贼……!”定定咬牙切齿了一句,怨毒的双眼早已将江成在心里杀了无数遍。
“都说了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了~”江成怂了下肩膀很是无所谓地说,“我可是你最喜欢卑躬屈膝的天人哦~怎么样?这一幕是不是很想当初天人入侵的时候?现在膝盖是不是已经不自觉地想要朝我跪下来了?”
“天人入侵,开国是必然的!”
“哎?”江成惊讶道,“这种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啊,我说你做错了吗?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觉得你这件事做错了?”
“但是你这家伙…”
“但是啊,老爷子,”江成很是熟络地拍了拍定定的肩膀并接着说,“那些在开国初期用着手里的剑,用攘夷志士的名号抵抗入侵自己国家的武士们,他们做错了吗?”
“还用问吗?!当然是做错了!”定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懂政事的他们,不仅骂幕府为卖国贼,甚至起义私自抵抗天人,让我们与天人的关系恶化…”
“停停停,老爷子。”江成喊停了定定,“我要问的不是这种政事,想问的也不是他们激怒天人让天人直接参与了攘夷战争甚至插手内政的后果……我想问的就只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国家抵抗外来侵略者的心…有错吗?想要保护自己的国家的想法有错吗?直到被这个国家抛弃,在战场上被这个背叛了他们的国家的同胞绞杀,依旧没有后悔过的他们……有错吗?”
“不懂一点政事也不是这个国家的人的你根本没资格评判这个国家的所作所为!”定定语气激昂,“不,就算是这个国家的民众也根本没资格评判这个国家的对错!”
“哈,真是个顽固的老头儿呢~”江成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江成桑…”茂茂向着江成喊了一声。
“啊,差点忘记了。”江成这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六转舞藏笑着说,“已经可以了,今天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你的老上司说到了这个年纪你也可以退休了,快点去吧。”
“舞藏,今天…”
震怒的定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江成身上那一瞬间爆发又一瞬间消失的杀死给完全镇压了下来。
“别这么小气嘛~”江成微笑着接着说,“就只是跟你要一个什么用场也排不上的老头儿而已了~”
“不行!!”定定怒吼一声,“这个国家是我的!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
“个人的私欲竟然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吗?”江成喃喃地说,“这样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碰见呢,既然这样的话…”
“你敢杀老夫吗?”定定毫不畏惧地瞥向江成,“杀了老夫之后,这个国家都不会放过你。天的使者也在这里,天也不会放过你。为了一个快要老死的游女,这么做值得吗?”
“真是会说笑呢,老爷子。”江成笑了笑说,“就算是问一个没上过学的小鬼,他都会明白为了一个快入土的游女去做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值得了。但是啊,老爷子…”
江成表情微微一变,冷冷地瞥向了院子里那些聚集起来却不敢有丝毫动作的暗卫们以及奈落众们,“你好像搞错了一点,就是对于我来说,你说的那些东西的分量确实比不上那个快要入土的游女,因为现在…我是她们的王啊。但是相比起来你说的那些东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明白了吗?”
“你这家伙……!”
“其实还有最后一点忘了说…”江成凑到定定的耳边很小声地接着说,“就是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一点都不害怕哦~话说你想不想试试,在你说的那个天什么的来到地上之前,我这个地下来到地上的阎王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究竟能把这个国家的多少人给拉进地狱里,你就……不好奇吗?说实话我还挺好奇的。当然,如果你也好奇的话可以继续用刚刚那样的语气继续说下去哦~我完全不介意的~”
定定缄默,可能也是因为真的被江成给吓到了吧。
“看到了吗?那个great惹人嫌弃的老头子,”江成向着六转舞藏挥了挥手,笑道,“我们已经和好了呢,他说你可以退休了。退休金的话我们回头再好好协商一下。毕竟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急了,他才没有准备,不然怎么可能就只准备了那么一把便宜的匕首呢?放心吧,我会按照大江户劳动条例跟他好好聊一聊的。”
“去吧,g爷。”茂茂也从一众见回组队士里走了出来,向着六转舞藏眼神柔和地说,“这里…已经不再有你的枷锁了。”
“茂茂大人……”
看着面前的茂茂,六转舞藏喃喃了一句,而后又看了一眼正眯眼笑的江成以及不远处一直躲在地板下未被发现的澄夜公主那鼓励的目光,最终才在心里痛下决心。
转过身昂首挺胸步伐坚毅的六转舞藏擦了擦一双浑浊的眼睛,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条由这个国家所开辟的路,是老朽这辈子走的最为通畅、最为轻松愉快的路。”
看着离去的六转舞藏的背影,佐佐木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在瞥了一眼一旁眼神轻柔地看着六转舞藏背影的茂茂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茂茂轻声地感慨了一句:“真希望有那么一天,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能像g爷一样,走上这般轻松自在没有任何束缚的道路啊……”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断你,将军大人,”佐佐木回过头瞥向一旁站着的茂茂,“如果想要实现那种愿望的话,再像从前那么单纯下去可是不行的哦。”
“说的是呢…”茂茂轻轻的叹了一声,而后瞥向了正喋喋不休地跟黑着脸沉默的定定说着什么的江成,“不过还真是难以取舍呢,确实是得到了一些东西,却又失去了一些珍贵程度不相上下的东西。这就是真正的成长吗?真是不可思议呢……”
“那个…”江成这时突然举手并笑着提议道,“既然大家现在都不打了,那么大家就这么散了吧?如何?”
“将军大人,您以前交朋友的时候不会在意对方是个白痴这种事情吗?”佐佐木问向茂茂。
“大家看啊,我就只是来要个陈年旧账的而已。”江成接着说,“但是却稀里糊涂地跟这么多人干了个架,再怎么说也太亏了啦,而且刚刚我都跟这个老爷子商量好了,这次就给他几张吉原丑女俱乐部的五折优惠券他就不计较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对吧?老爷子?”
黑着脸面无表情的定定没有回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哈哈,这位老爷子就只是害羞而已了。”江成一边拍着定定的肩膀,一边笑着说,“自己的爱好被这样公布于众,再怎么说也会有点害羞了。大家都是男人,应该明白才对吧?”
“不,我不太明白。”信女举手回道,“我不是男人。”
“那种事情不用担心,不理解的话就去变成男人,”江成很是随意地答道,“反正已经有一把剑了,再给胯下装上一把也可以了。会变成双刀流哦~会变得超厉害的哦~”
江成话音未落,信女便作拔刀状瞬发而至!
刷!
“好危险!”叉着腿的江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藏起来的剑差点就被砍到了呢~呼~还真是惊出一身冷汗呢~”
“喂,你…”伏着身子作出刺剑动作的信女抬眼瞥了一眼江成。
“我才刚刚说了那种话,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江成微笑着接着说,而后瞥了一眼面前定定股间的剑,“不过没想到你想要安装的是这种老头子的剑呢,感觉用不了几次就会报废了。”
此时,定定强忍着胯下被刺穿的剧烈疼痛感,看向面前信女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怨毒。
“老爷子,这种事情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哦~”江成耸了耸肩露出一脸的唏嘘,“不过本着人文情怀,我可以把刚刚准备给你的丑女俱乐部优惠券换成人妖俱乐部的介绍信,想必你今后一定能在那里开启自己新的职业生涯的!带上这位双刀流的小姐姐,你绝对能成为人妖王的!两人一起去征服伟大人妖路吧!”
定定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整个身体都开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不过疼痛占几分,愤怒又占几分,可能也就只有本人知道。
“你是下定决心要跟天作对吗?”这时,胧淡淡地问向江成。
“不,没有兴趣。”江成耸了耸肩帮,“最初都说过了,我只是来讨个陈年旧账而已,是你们自顾自地把我拉到这种麻烦的事情里的,最开始就让我把人顺利带走的话,后边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然后……别再跟我讨论你们的天,你们的天跟我的天从来就不是同一片天。但是…你们的天如果敢随便笼罩我的地盘上空的话,我就会把它拉入地狱。明白了吗?”
听着江成那没有丝毫感情表露却无不是威胁的话语,胧没有任何反应,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在场很多人都不理解的话。
“这些东西是吉田松阳教给你的吗?”
瞬间,江成瞳孔一缩。
“闭上你的嘴,”江成冷冷地瞥向胧,“如果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话,我就宰了你。”
“果然,野兽就是野兽,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十年前是,现在也是。”
说着,胧他动了,只见他瞬间俯身直直地冲向了江成,同时嘴里轻喃了一句。
“任务继续。”
看着在一瞬之间同时动身的暗卫与奈落众们,信女没有丝毫犹豫地抽出自己的剑便冲向了杀向了见回组的一众暗卫与奈落众。
与此同时,江成不慌不忙地举起了自己的伞,将伞端抵在了定定的后脑上,“这个老爷子的性命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胧!”定定喊了一声。
“没事的,定定大人,要问为什么的话…”
来到定定面前的胧还没说完,站在定定身后的江成突然之间便睁大了双眼,而后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淤血。
一瞬间发生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轰!!!
谁也不知道刚刚胧做了什么,但是只知道一击之后,江成身上多了数不清的处处刺到要害的剑伤,同时江成整个人也被轰到了院子里!
将整面墙都给砸碎的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与鲜血的江成,再次吐出了两大口黑色的鲜血。
看着手中的鲜血,江成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又…是毒吗?确实是跟十年前一摸一样呢。”
“十年前,最后的那一场战争,”胧缓缓地来到了江成的面前,“为了应对最可怕的怪物,所有上阵的人的剑上都涂上了慢性的毒药,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能坚持七天,直到斩杀尽最后一名敌人才倒下去…”
“那个时候,果然是你…”江成擦了擦嘴角的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胧。
“世人皆怕野兽,但是越强大的野兽就越会有轻敌的时候,”胧淡淡地接着说,“就像当初一样,挡住了天人与幕府军主力的你,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中了那样的陷阱。但是失败就是天意…”
“天意?”江成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还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词语呢。”
“劝你最好别动,”胧淡淡地提醒道,“这是为你这头野兽专门制作的毒药,无色无味,身体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的只要那么一毫克就可以彻底毒死一只大象的毒药。它会持续不断地破坏你身体的所有神经以及细胞。就算是强大如夜兔的身体也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还有,除了脑袋以外你的所有的要害都被我刺穿,胜负已分,野兽。”
“真是的,”江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那明晃晃的太阳,“今天果然不是讨陈年旧账的好日子,如果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打游戏就好了。”
“胧,已经结束了吗?”定定此时又恢复了那种气定神闲的姿态。
“马上就能结束了,将军。”胧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么不如趁在现在,给我介绍一下你的那位熟人吧。”
“大人,这位是宽政大狱的遗孤。”胧淡淡地回答道,“当年,武士并没有完全灭绝。在战争后期,失去指导者,武士一个个弃剑投降时,却站出来了一群妄图从那大狱之中救出某人的一群人,那就是,被称为最后的武士的这些人,逆天犯上的大罪人、万恶不赦之徒——吉田松阳。而为了救出这位师父而拿起剑的就是其弟子们。”
“闭…闭嘴。”江成低着头喃喃地说,“都说了,再让我听到你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话,我会杀了你。”
丝毫没有在意江成话的胧接着问:“大人,这名字您还记得吗?”
“吉田……松阳?”定定支着下巴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接着说,“哎呀,有这么一个人吗?这些用作踏板的毛虫尸体我怎么会一一记得?若是大罪人的话或许我还会有印象,这男人究竟做了什么?”
“这个…我也记不清楚了,”胧轻声回道,“只记得是在乡下教小孩子学文习武的教师。”
“就仅此而已吗?”
“不要这么说,大人,”胧轻轻地摇了摇头,“无故结党营私者,皆视为谋反苗头予以正法正是你所要求的。”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决断是对的。”定定轻轻勾了勾嘴角,而后双目欲裂地看向了江成,“吉田松阳,教出如此大逆不道者便是罪过!”
“可能是吧。”江成的声音突然从定定身后响起,“如果要问我犯下过什么自己也觉得无法饶恕的罪过的话,我自己也数不清。但是…”
胧瞳孔一缩,看着面前空空的碎墙壁,连忙地回过头看了过去,不过已经太迟了,江成已经不带丝毫犹豫地挥起了手中的伞。
“大人!”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