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了?”
顿了一秒钟左右,银时才开口。
“那个早就不是他的身体了,你刚才擦的就只是尸体和破铁块而已。”
看着银时回过头来露出的那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听着银时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丝毫掩饰的残酷之言,阿妙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并捂住了嘴巴,眼睛里的泪水再一次地溢了出来……
“再说一遍…”新八唧握紧的拳头还在轻轻地颤抖,第一次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我说…让你再说一遍……”
“快住手!新酱!”阿妙带着哭腔喊道,而后又捂住了脸抽噎了起来,“拜托了,你们两个都住手吧……”
这时,银时很是随意地将刀扛在了肩膀上,语气随意:“抱歉啦,我可不想和沉浸在悲凉感伤中的家伙们一起坐以待毙。你要是下不了手的话,那就让我来。仅此而已……”
“等等……”
“等等……”
看着转身从墙上的大洞口踏出去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停下脚步的银时,新八唧咬了咬牙后,直接哗啦一声踏出了水池,光着脚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向着银时的背影走去。
“等等……没听到吗?!我叫你等等啊!”
喊着的同时,再也没办法压抑自己内心情绪的新八唧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瞪大着眼睛表情凶狠地向着银时冲了过去!
不过……
轰!!
银时随手便按着冲上来的新八唧的脸,将新八唧的脑袋给用力地按到一旁的大树上冲击将树干都给砸碎了一块。
“新酱!!”
新八唧略带苦涩地轻声说道:“同样作为大哥,却相去甚远啊……”
闻声,银时勾起了两边嘴角,咧着嘴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
“看看我的脸,这能称得上是大哥吗?”
泪水再次涌出来的新八唧,脸上就只剩下了苦涩中带有心酸的微笑。
“真的呢,鼻毛都跑出来了……”
“啊,真的呢…”
松开按着新八唧的手之后,银时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后,转身之后再次起步,头也不回地离去。
“新酱!振作一点!”看着背靠着大叔缓缓地滑落到地上的新八唧,阿妙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同时连忙地冲上前来。
与此同时,神乐也紧跟在阿妙身后向着新八唧跑了过来,不过在看到银时那丝毫没有放缓或者停顿的步伐之后,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银时刚刚踏出门外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有些粗犷的男人声音。
“有人吗——!”
……
银时刚刚走出阿妙家的大门就只是过了了路口,便遇到了一个稍微有些意想不到的人……
停下脚步的银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此时正坐在一旁围墙上的江成,撇了撇嘴角有些不爽地说:“这种时候跑出来干什么?吉原的女人们可是会觉得寂寞的哦。真的是,一个个的全都把这种麻烦的事情丢给别人,自己却置身事外,还真是混蛋呢。”
“说什么傻话呢?银时?”江成眯眼笑着说,而后将视线投向了恒道馆的方向,“这种事情可不在我跟那具尸体大脑所残存的记忆组成人格的约定里呢,他代我转交的东西,早在很多年前就交给那对喜欢哭鼻子的姐弟了。”
“真的吗?”银时抬眼,一脸鄙夷地看向了江成,“不是还差一件吗?让你杀了他什么的…”
“[天然卷化]这么快就深入大脑了吗?”江成依旧一脸的微笑,“已经死掉的家伙到底该怎么再次杀掉啊?我可不知道那种方法哦……”
“切!”银时别过脸啐了一口,“这下委托金都不知道该找谁来付了。”
“哈哈哈,确实呢。”江成双手交叉地揣着衣袖,笑了起来。
刚刚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听声音应该是真选组的魔法师——山崎同学。
“三丁目街角的那家甜品店,我要吃到饱。”
留下这么一句,银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地走了过去。
看着银时缓缓离去的背影,江成仰起脸来嘴里喃喃地说:“呀咧呀咧,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最亏本的人呢?”
……
恒道馆里,刚刚到来不久的真选组的一众队士们以及柳生家一众已经在房间里搜查了许久,不过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这边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名真选组队士回过头来向着站在门口抽烟的十四汇报。
“这边也没有找到。”柳生家的一名门徒也向着站在门口的东城汇报。
站在门口,手中夹着香烟的十四头也不回地说:“在我抽完这支烟之前把他找出来。”
“在我把这窗帘的滑轮从这边刷到那边之前给我刷出来。”站在十四身侧手持一根长长的窗帘杆的东城头也不回地淡淡开口。
“否则就给我去切腹。”十四与东城同时开口。
听罢,房间内的真选组队士以及柳生家的门徒们连忙地转身再次翻找了起来。
这时,从始至终都坐在低着头跪坐在榻榻米上沉默的阿妙与新八唧两人中间的神乐站起身来,指着面前挡在门前的十四与东城白着眼愤愤不平地出声道:
“你们这群没用的中间管理层,给我滚开阿鲁!”
“要是说出那男人的去向,就放你们走。”东城头也不回地说。
神乐握着拳头愤愤地反驳道:“那种事情我们还想问呢阿鲁!”
“你们能适可而止吗?”从始至终低着头看不出表情的新八唧终于发出了自己不大的不带有任何情绪的声音。
“新酱……”阿妙抬起头来看向了一旁的新八唧。
“大家都聚在一起,”新八唧自顾自地接着说,“就这么想要抹杀掉阿一哥吗?”
听着,东城与十四转过身来看向了新八唧。
“不过这样一来,近藤桑和九兵卫小姐,就都能借大义之名消灭情敌了。”
说着,新八唧放在腿上的两只拳头慢慢地握紧,同时身体也再一次地开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太差劲了……一个个都太差劲了。”
听罢,十四再次抽了一口烟并缓缓地吐出,终于开口:“跟你们家的大将比起来可差远了。”
听出一丝话外音的新八唧莫名地愣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十四与东城两人。
东城缓缓开口:“让我们出动的,可并非少主或是近藤阁下。而是……你们的大将。”
“是……银桑?”新八唧脸上露出了几分的难以置信。
“原本以为那个男人让我带的东西已经带给你们了,但是……”江成的声音从门外一侧传了进来,“你们这对姐弟好像记性比我还要差呢…”
看着出现在门口,眯着眼睛一脸微笑的江成,新八唧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没由来地感到了一阵熟悉感,非常…非常遥远的非常熟悉的感觉。
“呀咧呀咧,这对姐弟好像遇上麻烦了呢,竟然被这么多[大人]堵在了屋里呢~”
听罢的一瞬间,新八唧的脑海中终于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某个跟现在非常非常相像的画面……
那是——在自己父亲刚刚过世甚至还没来得及下葬时,被一众所谓的要债者给堵在屋里的画面。
自己的姐姐——依旧年幼的阿妙将自己牢牢地护在身后,那个时候,就在江成现在所站的位置,好像有一个人说了跟江成同样的话……
那个人的模样不只是新八唧,就连阿妙也记不清了,就只记得对方那天帮忙赶走了前来要债的人,还帮忙联系(强迫)了一些人帮忙举行自己父亲的葬礼。
但是,葬礼刚刚结束,那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江…江成桑……”新八唧呆呆地看着面前那一脸微笑的江成,“那…那个时候……那…那个时候……是…是你吗?”
“别会错意了,新八唧。”江成随意地回道,“那个时候就只是被一个人…不,一具尸体低三下四地求了而已……”
“尸、尸体?江成桑你究竟在说什…”
话还没有说完,新八唧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阿一哥、阿一哥说的在宇宙中遇到的人就是…就是江成桑吗?!”
“他要转交给你们的[遗物]早在很多年前就被你们接收了才对。”江成自顾自地接着说,随后睁开眼睛瞥向了跪坐在地板上的阿妙,“所以…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露出那样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阿妙?”
“遗…遗物?”新八唧喃喃地说,而后猛地站起身来向着江成激动地问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尸体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阿一他明明还活着啊!就算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了,但是……毫无疑问阿一哥还活着啊!还有遗物究竟是什么啊?!那个时候…父亲下葬后,江成桑不也是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吗?!给我说清楚啊!”
“笑着活下去…”阿妙此时低着头,肩膀也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无论今后遇到什么的不幸与悲伤也要笑着活下去,这是那个时候那个帮助了我们姐弟的人离开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