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振峰感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恐惧,要知道死亡岭的后山距离对面的矮山足足有五百多米的距离,他们是用什么办法在这个地方架了一根麻绳?
这简直就是神迹啊!
“穆兄,你去把矮山之上的绳子解开,我先上山,然后你们把这些物资捆绑上,每次不要捆绑太多,到时候我让人拉上去。”赵小宁吩咐了一句,然后沿着后山的小路艰难往上攀爬。
看着赵小宁等人有恃无恐的在整理物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小型军营,于振峰知道,这些人多半已经被他们杀了。
两天后,所有物资全都运送到了死亡岭上,这让留守在死亡岭上的那些土匪爆发出兴奋的叫喊声,虽然知道赵小宁是去阻击敌军的物资,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单单是这些物资足以支撑他们数年,通俗点将,这几年内他们可以高枕无忧,完全不惧宋军的威胁。
不仅死亡岭上的土匪高兴,赵小宁也很高兴,因为他的修为达到了炼气期一层,很明显,这应该是信仰之力的强大了,做了这么多事才恢复到炼气期一层,他真不知道是喜是忧啊!
第三天的时候,樊羊城那些士兵带着自己的亲属来到了后山,彻彻底底的成为了死亡岭的一部分。
“来人,将于将军放下山。”那些士兵出现之后,赵小宁直接向着手下人吩咐了一句。
“是!”
就这样,被关押了数天的于振峰被人释放了。
“该死的赵小宁,今日你放我离去,他日我定要亲手砍掉你的脑袋!”离开前于振峰怒喝了一声,而后乘坐死亡岭给他的马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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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大营。
原本有一万多人的宋军大营很热闹,可现在却是死气沉沉的,很多士兵都坐在太阳下晒太阳,他们气色憔悴,无精打采的。
“该死的,谁能告诉我为何樊羊城那群士兵不见了?”
“还有,为什么运送物资的队伍迟迟没有到来?他们是想饿死我们吗?”谭宗平在大帐中不停的怒吼着,他已经听说了于振峰带领部下南去的事情,起初他认为对方是去接应押送物资的人,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这让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了,他并不担心于振峰的死活,他真正关心的是那些急缺的物资,若是那些物资无法运送过来,他们这些人将有一半会被活活饿死。
谭宗平十多岁就奔赴战场,自认为经历过很多艰难的时候,可现在他却发现以前那些艰难的岁月都是享福,享福啊!
他们这些人已经在此驻扎了三个多月,不仅一个土匪都没杀掉,甚至还让那些士兵挨饿和保守极寒,这绝对是他生平最最难熬的一段岁月。
“报!”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进大帐,单膝下跪道:“将军,有一个身穿我军铠甲的将士在死亡岭而来!”
“什么情况?”谭宗平的副将皱起眉头:“我们的人怎么在死亡岭出来了?”
“出去看看!”谭宗平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带人走出大帐。
刚刚走出大帐,谭宗平就看到了马匹上坐着的那人,这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显然没想到于振峰会在敌军大营归来。
不仅是谭宗平,其他人也很不解,因为他们有人亲眼见过了于振峰率人往南方而去,可死亡岭却在西方啊!
“罪将于振峰拜见谭老将军!”于振峰下马,单膝下跪。
谭宗平开口:“于将军是不是要解释几句?比如,你的人马去了哪里?你为何会在死亡岭归来?”
于振峰道:“回答将军,数日之前我派人出去接应押送物资的人,可是在之后的第七天,我那群手下乘坐的坐骑回到了营帐,当时我心想他们肯定发生了意外,然后便带领部下前去一探究竟。”
“为什么发生这种事你没有禀告本将军?”谭宗平重重的冷哼一声。
于振峰道:“末将的确想过将此事禀告将军,可是我怕影响军心便善做主张带人前去接应了。”
谭宗平:“你继续!”
“是!”于振峰道:“赶到事发地点后我发现了那些被杀的兄弟,而且也在他们身上找到了死亡岭独有的弩箭,当时我就知道,死亡岭的人肯定是想打劫我们的物资,给我们来一招釜底抽薪,于是我便将计就计,带人埋伏在了回来的路上,谁料那赵小宁狡猾无比,竟然利用马车摆出一个阵法,不仅抵挡住了我们的进攻,甚至还用食物收服了我那群兄弟。”
“你见到了赵小宁?我们的物资都被劫了?”谭宗平气的怒目圆睁,他万万都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天会等来这个消息,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是,那赵小宁率领一百土匪,利用死亡岭后面那座矮山,在两山之间搭建了一条绳索,他们便是在那里下山的,然后他们还杀掉了后山的士兵!”于振峰吓得瑟瑟发抖,他知道这个老将军的脾气,一旦发怒后果十分严重。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死亡岭的人下山而不派人汇报?”谭宗平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他紧紧抓着对方的衣领,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将军,末将有罪,我并不知是赵小宁带人阻击我们的物资,我本以为对方也就几十上百人,而我军有一千多士兵,遇到他们完全可以将其击败,这一切都是末将自大的代价,我愿意受军法处置!”于振峰眼神坚定,他知道回来之后肯定不会有生还的机会,可是他必须要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谭宗平,让他早做准备。
“曹尼玛!”谭宗平重重的将于振峰推倒在地,而后狠狠的踹了他几脚,直到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上才停了下来,而于振峰早已被踹的满脸鲜血了。
“将军息怒,如今我们的物资已经被敌人劫走,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稳固军心啊!”副将连声说。
谭宗平呵呵一笑:“我的心态都崩了,又如何来稳固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