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两个世界的抉择
从来没有见过常欢这般凝重的面容，几乎每一次，常欢出现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但这次，常欢的样子告诉他，他的师父不再开玩笑了，是认真的，也许很快，自己真有可能会放弃拜师的念头，也不一定。
不过，他还是想要坚持下去，便咬咬牙道：“师父，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
“先别急着这么快回答，我说了，我们先谈谈，之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呵呵呵！”
然而，听到他的话，常欢却是不以为意摆摆手，淡笑道：“陈海，你知道我们所处的是个什么圈子吗？”
认真地点了点头，陈海毫不犹豫道：“古武！”
“很好，看来你有点接触！”
常欢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接着道：“但是你知道古武的含意吗？”
此言一出，陈海眉头深深皱了一下，好好想了想后，才定定道：“古武是华夏极为高深的武功统称，几乎所有古武门派都高手如云，实力是世人好几倍，甚至几十倍，几百倍。即便是现代武术的大师级人物，也根本不是一个古武菜鸟的一合之敌，这就是境界的差距！”
“嗯，差不多，谁告诉你的？”
“我一个朋友！”常欢听到他的话，微微颔首，好像很满意的样子，陈海一见，马上欣喜笑道。
可是很快，常欢又不屑地撇撇嘴道：“片面！如果你对古武的理解只有这点的话，还真不适合加入我们这个圈子！”
“什么，片面？”
陈海一听，当即慌了，然后赶忙再道：“你等等，我还知道一些。古武门派都是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武林门派，不为世俗开放，只有被选中的优秀子弟，才能有机会进入里面，得到培养！”
“就这些？”
常欢听了，还是不满意，挑着眉，满是嗤笑道：“你说的都是古武门派的现状，根本没说到古武的本质。连武学本质都不了解的话，也就没必要加入这个圈子了，虽说有很多人也是糊里糊涂加进来的，但他们终究也就是一群蝼蚁，永远攀不上高峰。你当然也可以糊里糊涂加入里面，但是请你选其他人做你的引路人，我丢不起那人！”
陈海见此，登时懵了，见常欢还是那一脸不屑的表情，他想了想后，当即拜倒下来，大叫道：“师父，弟子愚钝，所知甚少，还请师父示下！”
“诶，你怎么又跪下来了？快起来起来，我说过了，我们只是谈谈，还不是师徒，你不用这么大礼！”
常欢见他又跪倒在地了，不禁直接轻轻一踢，又将他踢了起来，然后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道：“陈海，你听好了，所谓古武，其实很简单，其本质就是古代武术的意思！”
“嗯……啊？”
陈海先是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一愣，猛地抬起头来，莫名奇妙地看向他，灿灿一笑道：“师父，您这个解释比我刚刚还简单笼统得多啊！”
“很简单吗？但是这简单的四个字里，饱含了古武的本质！”
常欢见他不以为意，当即轻笑一声，解释道：“所谓古代武术，就是从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搏击术。你应该想想，远古那是个什么环境，猛兽遍地，战火连天。所有的人都在为生存而努力，为了生存，而创出了可以自保的法门，这就是古武。那么在那个纷乱的年代，创出的古武，其本质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常欢不觉停了停，又看向陈海。
陈海见了，眉头紧紧皱着，却是一时答不上来。
这时，常欢眼眸一定，当即做出了解答，喝道：“那就是，杀！”
“杀？”
“不错，路遇猛兽，最好的办法，就是宰了那畜生；战场相遇，想要活到最后，最直接的办法，也是杀了对手。所以所谓古武，其实就是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杀人术而已。你要想真正加入古武这个圈子，首先你要有嗜杀之心。你之后所浸淫研究修炼的所有一切，不是武术，而是杀人手段。如何快准狠地干掉对手，是你今后脑中所能想到的所有一切，你的双手将会沾满淋漓的鲜血。陈海，我问你，这样的世界，你愿意加入吗？”
常欢一声大吼，振聋发聩，陈海听了，却是止不住傻眼了，接着在呆了少许后，才喃喃道：“可徐维波他……没跟我提过啊，而且这好像邪魔外道的理论啊……”
“不管是邪还是正，古武就是古武，其本质不会变的！”
常欢听到他所说，当即就明了了一切，继续道：“一些名门正派，会定一些规矩，来将杀戮的可能性减少，并且在武功上做了改进。把一些古代留下的杀招，变成了擒拿手，只抓不杀，这是时代演变所致。毕竟，随着时代发展，文明进步，杀戮成为越来越被禁止的事情，到今天，已经很少有血淋淋的杀戮在世俗出现了。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古武的本质就是杀，即便有名门正派的标榜掩饰，也是如此。为杀而生的古武，要想达到巅峰境界，首先你就得从思想上正视它。没有一颗杀心，你成不了气候！”
此言一出，陈海彻底震惊了，也沉默了。
常欢深深地看着他不放，接着悠然出声道：“陈海，你是散打运动员，你在赛场上，目的是为了击倒对手。但等什么时候你看到对手时，想到的不是打败他，而是杀了他，你就真的入了古武的门了。金大大的小说或真或假，但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武功从古到今，越来越弱。这就是时代的变迁，让这种杀戮的意念越来越薄弱了，再加上朝廷为了管制方便，民间禁武，才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明面上的世界。”
“不过，各门派的武学没有就此消散，而是转入地下，这就是古武界。古武界跟表面朝廷控制的世界不同，还在延续着强者为王的理念，不为其他，就为把古武一脉传下去。如果连古武界都和平共处了，古武就会退化，那人们练武功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你今天的决定，会导致你以后的生活截然不同。”
说到这里，常欢抬手拍了拍陈海那已经呆滞的脑袋，叹道：“如果你现在放弃，你今后的世界不会有人打扰，古武界的人一般不在世俗露面，否则为朝廷忌惮。你留在这里，可以蝉联散打冠军，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全省全国甚至全世界，都能达到。可你一旦踏入了古武界的大门，面对你的就是无尽的杀戮。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永远逃不出去。就像那个毒螳螂一样，出道二十多年了吧，还不是死了？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一旦进入了这个地下世界，你的命就不再是你能操控得了的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强变强再变强，活着活着活下去，仅此而已！呵呵呵……话已至此，至于怎么抉择，你还要不要拜师，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