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嫣拉长声调，一副我都懂的样子：“哦~~~”
李如嫣伸手,把自己面前的番茄米线汤粉往旁边推了推。
“要吃点不？”
时柠低下眼看过去,摇了摇头：“你先吃吧。”
苏笑乐咬断了嘴里的面,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时柠：“我怎么感觉你没什么精神。”
时柠双手撑着脸,不说话。
苏笑乐：“？”
怎么,跟他说个话是能累死吗？
李如嫣拿着筷子把粉捞了点出来,放在小碗冷凉。
“不是,我说你——”苏笑乐刚想质问时柠，转眼被打断。
李如嫣笑地幸灾乐祸：“人家正悲伤难过着呢，你别犯行不行。”
听她这样说，苏笑乐楞了一下，把剩下的话通通咽了下去。
苏笑乐：“怎么就悲伤难过了？”
没人回答他。
最后没办法，苏笑乐只能去自己寻找答案了。
他认真地把对面的时柠打量了一番，不可置信但非常有道理，让人挑不出毛病，甚至觉得事情就该这样发展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开口：“……你是失恋了吗？”
时柠：“……？”
李如嫣：“？”
什么东西。
“不对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谈恋爱了？”苏笑乐忽而想到了什么，皱眉。
“偷偷谈恋爱然后再偷偷失恋，惊艳所有人？”
苏笑乐又停顿了片刻，看了眼李如嫣平淡的神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他补了句：“不对，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没有惊艳所有人，倒是把我惊艳到了。”
“……”
这什么人啊，嘴怎么那么碎，一刻不带停的。
时柠轻声“啧”了下，有点儿不耐烦了。
她伸出手，把苏笑乐放在中间的那碟小菜，推了过去。
“吃你的饭。”
李如嫣笑的不行了，她拿着筷子，随手夹着米粉：“跟你说上课别睡觉，现在一堆事情不知道了吧，问了还招人烦。”
苏笑乐楞了三秒，反应过来：“不是，那你知道你不告诉我？”
“非得让我问出来招人烦？”
李如嫣摇了摇头，开始简单复述：“就艺术节那事，老王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才艺，拿上去展示。”
“时柠在下面画画没听到，直接让老王抓到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好笑，老王从生气到欣慰，那变脸速度特别快。”
听完，苏笑乐才似懂非懂：“所以时柠的画要拿上去展示了？”
“不，注意字眼。”李如嫣纠正：“是要现画一副挂上去展示，不是随便挑一个就行。”
也就证明，时柠以后不能像以前一样，上课睡觉了，要时时刻刻去完成那一幅画。
苏笑乐：“呦，那确实可以啊。”
李如嫣点点头，接腔：“想不到您还挺深藏不露。”
“……”
去说相声吧，一中有你们了不起。
没多久，江知衍端了个托盘回来，放在桌上。
江知衍把麻辣烫跟鱼香肉丝饭一一端出，放在了时柠面前。
而后，他走到对面另一边坐下。
也就是苏笑乐旁边，时柠的对面。
少年眼都未抬，看着手机，他音调平而淡：“先吃，吃不了给我。”
时柠应了声。
她伸手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个小碗过来，挖了点盖饭出来吃。
时柠想吃的就这俩，当时不知道吃什么，犹豫了有一会，没想到江知衍都买了。
两份太多她吃不完。
最后只是匆匆动了几口，其余还剩很多。
特别是麻辣烫，跟没吃过一样。
见此，江知衍伸手，冷白带着骨感的指节轻弯，拉着碗碟带过了过去，放在面前。
江知衍拿了双新筷子，开始吃饭。
时柠也没多想。
她刚刚是用小碗夹出来吃的，压根没接触到这个大碗，也就觉得没什么问题。
倒是一旁的李如嫣，已经震惊了。
她手里的筷子顿住，嘴巴长得有点大，夹着的米粉“啪嗒”一声掉在了碗里。
番茄底料的汤汁，溅在了碗周围的桌面上。
听到这动静。
时柠抬头，有点儿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你干嘛？”
李如嫣抖了抖手：“没什么，嘶，手有点冷，没拿住。”
“……”
-
可能是为了能让时柠快点完成任务。
老王难得通融，在下午的自己上的课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时柠在底下画画。
在众人羡慕地目光之下，时柠戴上了耳机，阻断了老王喋喋不休的讲课声。
但她并不快乐。
如果不是因为要画这幅画，这节课的时间她完全是可以用来睡觉的。
只能说，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再然后，一直到晚自习期间，时柠还再画。
她手里捏着笔，正在勾线。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随着下课铃声打响，班里的其他同学渐渐离去，最后，教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时柠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
忽而想起老王让她在这画到九点再走，瞬间就悲痛万分，情绪涌上心头。
时柠转过脸，看了眼一旁写卷子的江知衍。
“我好难过。”
江知衍笔尖一顿：“？”
少年侧过眸子，视线停在了时柠身上，片刻。
“我想回家。”她手里的笔被捏的很紧，处处充满着悔恨。
时柠靠在椅子上，看天花板：“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在早自习画画的。”
江知衍：“……”
时柠：“你好平静。”
她沉思了片刻，冒出了个想法：“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时柠接着控诉他：“比如现在，你的冷漠让我更难过了，你却丝毫没有察觉。”
“非得让我泪流满面，你才能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吗？”
“……”
说完。
江知衍还是沉默状态。
时柠端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
她又紧接着开口：“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我已经让你无语了吗？”
闻言。
江知衍眼眸轻抬，轻嗤了一声。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时柠：“？”
她突然反应过来，道歉的非常果断，但是没有诚意：“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件事。”
而后，时柠低着头，接着开始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