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等自己要睡的时候，李如嫣又发消息过来了，时柠也就没急着放下手机。
她眯着眼，忍着困意玩手机，时不时切到微信看看。
就这样等了有一会。
确定李如嫣不会再发消息过来以后，时柠才放下手机，重复了一遍理被子的动作。
事实证明，不止是理被子的动作重复了。
就连她刚闭上眼，李如嫣发了条消息这件事，也重复了。
强忍着想骂人的念头，时柠再次打开了手机。
李如嫣挺犹豫的，她想问今晚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在聊天框删删减减了半天，只能发了条问候【：你睡了吗。】
时柠被气笑【：？】
她打字回复那句问候【：下药都没那么快。】
时柠【：你知道吗，我两次理好被子打算睡觉，你两次都卡着点给我发消息。】
时柠【：所以到底什么事。】
时柠【：你别告诉我，只是单纯想问候我一下：）】
李如嫣沉默：“……”
发消息说不清楚，她干脆打了个语音电话，等时柠接听。
李如嫣直接开门见山：“玩游戏那会，你说有喜欢的人，是哪个啊。”
“现在没别人，你跟我说说。”
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件事。
时柠闻言，轻声“啊”了下：“想知道？”
“你爱说不说。”李如嫣有些不屑。
她现在也挺困的了，头脑一热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看江知衍那会心情不太好，帮他问——”
话音戛然而止。
顿了片刻。
“——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他想问你但是问不出口，只能我来做这个好人了。”
李如嫣松了口气。
她还不知道这俩人背着她在一起了，以为还是原来的进展，就特别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嘴。
不过还好，她反应够快，及时圆回来了。
时柠打了个哈欠。
随着她张嘴的动作，唇角被牵动的隐隐作痛。
时柠揉着红肿的唇，一听这话，直接嗤笑出声。
她眯了眯眼：“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真没见过谁关心邻居妹妹是这样关心的。
把她唇瓣咬的现在还是疼的。
拿毛巾热敷过都没用。
不等李如嫣开口，时柠又轻飘飘冒出一句：“你是不是把他想的太高尚了。”
李如嫣：“？”
李如嫣狐疑地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时柠说。
“他就是个狗。”
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从里到外，一如既往的狗，没变过。
-
第二天是周一，要上课。
跟李如嫣聊完，把电话挂了以后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时柠匆忙放下手机，开始睡觉。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亢奋的缘故，她又累又睡不着，一晚上强迫自己陆陆续续睡了好几觉，睡眠都很浅，就没有一觉睡好过。
平常都是早上七点起床，时柠今天五点就睡不下去了。
清晨的房间里有些湿漉漉的凉。
在床上睡着感觉不到，时柠刚掀开被子，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冻到了。
她又重新睡了回去。
时间还早，起床又嫌冷。
时柠拿过手机，刚睡醒就想给江知衍发消息，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昨天的晚安是他主动道的。
既然这样，那不如，自己就主动道个早安吧。
时柠故作冷淡【：早。】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这就是恋爱的威力吗，就连发个消息，都好他妈！让人！！紧张！！！
平复了一会儿的心态，时柠从床上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漱。
时柠缕了缕发丝，别到耳后，伸手接了捧水洗脸，而后抬起脸看向镜子。
少女面上挂着水珠，五官精致，睫毛轻颤着。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眼睑下染了点青灰，在本就白的发光的肤色上更加显眼。
唇还是肿的，但跟昨天相比较，已经好多了。
时柠轻声叹了口气。
她伸手，拿过毛巾用热水打湿，把脸擦干净，洗漱完后回到了卧室。
手机被放在床头柜上，此时屏幕亮起。
时柠走过去，坐在床边地板铺着的白色毛毯上，拿过手机。
她把头靠在床边，按亮屏幕，进去查看消息。
这条是最新的【：你跟谁早啊。】
时柠还没来得及回复。
三秒后，江知衍又发了条过来【：就早？我没称呼？】
江知衍【：我是谁。】
时柠：“？”
你是不是有病。
在发“早”的时候，时柠就把每个有可能的回答都设想了一遍。
但实在没想到的是，江知衍的关注点会在这。
问得好。
好一个你是谁。
时柠顿了片刻，打字回复【：男朋友。】
江知衍【：可以，再来一次。】
时柠一时间没懂【：什么再来一次？】
江知衍【：道早安，加上称呼再来一次。】
时柠：“……”
她非常听话，按照要求，又道了一遍早安【：早安，男朋友。】
江知衍【：嗯，早安。】
“……”
这人真的是！非常！非常！幼稚！！
幼稚死了！！！
-
时柠一直在房间里，待到了吃早饭的时间才下楼。
徐舒雅还挺诧异，没想到她今天居然起的那么早，也不用人叫了。
把早餐放到桌上后，徐舒雅刚想转身去厨房。
下一刻，徐舒雅视线撇到了时柠红肿的唇上，小声叫了她一声：“柠柠。”
“你嘴怎么了。”
闻言，时柠拿玻璃杯的动作顿住。
“啊。”
这这这。
怕被徐舒雅看出不对劲，她故作镇定，认真解释：“半夜起来喝水，没开灯，太黑了看不见路，磕到墙上去了。”
这理由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