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听到了嘛,你们都得死,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话音落地,双手一挥,数把飞镖射出,在黑暗中划过诡秘的曲线,肆意收割性命。
一时间,血腥的气味弥漫不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黑暗中,鲜红的血花朵朵张开,喷洒在破败的佛像、门窗,积满了灰尘的祭台上。
那没了脑袋的神像,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从一开始横卧在地上,慢慢变成了侧躺在一片血泊中。
也不知道是血液流到了神像附近,还是神像主动去寻找鲜活的人血。
砰,半边石头脑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滚出来,撞到了腐败的木头柱子上。
一枚枚飞镖相继回到了年轻男人手中,明明已经收割了数十人性命,但每一枚飞镖上,都干干净净,滴血不占。
年轻人瞥了眼那半边石头脑袋,嗤笑一声:“破庙野神,没了香火供奉什么都不是,唯有我等术师,才执掌天下大道!”
“我们去找师兄吧。”漂亮的女人嫌弃的捂着口鼻,破庙中本来气味就很难闻,现在又成了血肉屠宰场,气味难闻至极。
两人也没有久留,相继离开。
而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碎肉堆里,一老一少两个乞丐爬了出来,一个个都满身鲜血,甚至还挂着碎肉。少年扶着破碎的墙壁,用力干呕起来。
老乞丐就没有丝毫不适应,麻利的甩掉了手上沾染的一块碎肉,提醒道:“快走!”
少年干呕了两声,什么都没吐出来,闻言也知道情况危急,一瘸一拐的跟着老乞丐向外逃窜。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神像的脑袋和身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凑在了一起,灰白色的烟雾,从角落中生出,弥漫在这破庙当中。
没过多久,先前那年轻男人又折返了回来,恼羞成怒:“该死,居然瞒过了我感知!”
他看着那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在夜色下越走越远,冷哼一声,随手一挥,数道寒芒飞射出去,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少年和老乞丐。
在这时,老乞丐把少年用力一推,下面有条湍急的河流,少年没入水中,立刻就被冲走了,他自己也紧随其后跳了下去。
不过稍微慢了半拍,就这半拍,便被飞镖追上,在胸口留下了一道深邃的伤痕!
年轻男人收回了飞镖,对没能杀死这一老一少两个乞丐,十分不满,他正想要继续追杀,却在这个时候,察觉到身后有危险的气机,当即脚踩玄妙的步伐,顾不上乱糟糟布满脏污的环境,做出各种躲避动作。
而在他身后,一道道血色的刀光相继射出,总是差之毫厘就能杀了这个年轻男人。
抽空回头一看,却发现后面的祭坛上,原本破败的神像不知什么时候立了起来,半边脑袋也重新回到了脖子上,这是一个身披甲胄的将军形象。
曾经或许也是庇护西蛮城的名将,深受爱戴,所以在死后才会为其建立供奉祭祀的庙宇。
但此时此刻,这尊将军神像,甲胄上面缠绕着黑灰色的烟雾,半边脑袋只有一只眼睛,投射出猩红如血般的光芒。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庇护一方的善神,而是恶神,邪神!
血红的刀光,便是从其眼中投射出来,年轻的术师尽数躲了过去,心知这下遇到了麻烦,不敢放松警惕,把身上带的所有飞刀全都扔出去。
飞刀有个名号叫子母玄明飞刀,平时用术法炼制母刀,配对的近百把子刀就能受母刀操控,达到隔空伤人的效果。
上百把锋锐的飞刀撒出来,寒芒闪烁,从四面八方向神像袭击。
这时,神像外侧突然升起了血色的护罩,将所有来袭的飞刀统统格挡下来。年轻术师见状,眉头深皱,从怀中取出了母刀,这是把外表打造的无比精美的短刀,刀刃雪亮,可以当镜子照人。
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划,鲜血被短刀吸收,瞬息之间,所有的飞刀速度、威力都得到了提升。而与此同时,年轻的术师却一下子委顿下来,面色变得无比惨白,身子摇摇晃晃,扶着一块碎石,才没有摔倒。
然而加持变强的飞刀,依旧没能打破神像的血色护盾,莫名将传来一声怒吼,神像中,似乎跳出了一个带着面甲的将士,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刀,面甲双眼的部位,透出猩红的光芒,煞气逼人!
一个跳跃,这将士就带刀来到了年轻术师跟前,长刀高高举起,用力挥下——轰!
一把长剑不知从而出而来,挡住了长刀,只差一点,年轻术师就要命送刀下了,吓得瞳孔涣散,浑身都被冷汗打湿。
“邪神也敢猖狂,该死!”一声厉喝传来,原先留着八字胡怀中抱剑的男人从黑夜中冲了过来,伸手一招,便将飞剑召回,旋即对着神像刺出一剑。
那戴着面甲的将军,在怒吼声中,被一剑斩灭,旋即破碎的是神像外猩红的血色护盾,蛛网般的裂缝密密麻麻,顷刻间破碎开来,紧跟着,神像也彻底炸开,一切回归平静。
“师兄的道虚剑诀,真是高深玄妙,一剑就将这邪神给斩杀了!”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年轻术师,这时便大拍马屁。
中年术师低头在神像废墟中翻找什么东西,语气平淡漠然的说道:“逃走了两个活口?”
年轻术师讪笑道:“只是两个乞丐俘虏,应该无关紧要。”
“这次天降神石频繁出现,非同以往,在西蛮城地界上,但凡接触过此事的,除了咱们的人,都要杀!”中年术师站起身来,冷冷注视着年轻人,“既然是你犯下的错误,就由你自己来将功赎罪,给你三天时间,把那两个活口找出来,杀了提头来见我!”
年轻术师闻言心中苦涩,自己这次受伤不轻,三天时间还不够养伤的,而先前放跑了两个活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锅,为什么师妹不用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