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用执着。”叶子暄说:“小龙也是龙,只要有龙戏珠,便是父母高寿之位。”
“父母高寿?”我听后不禁笑了笑说:“他的父母,一个已死,一个未死,但是失踪,这么冷的天,你说他能活多久?或许已经死了。”
叶子暄说:“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风水与实际严重不符,看来那个坛子大有蹊跷。”
第二十七节:纸鹤夭折
“你说那个坛子有问题,但我看那个坛子并没什么问题。”我说:“刚才用手眼观测过,并没有发现坛子里面有恶鬼,也没有发现坛子外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唯一的变化就是,刚才沾满狗血的坛子,被你洗了洗之后,变成了干净的坛子。”
说到这里,我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还有那张人脸,不是坛子本身裂开的花纹吗?并非真的是人脸。”
叶子暄点了点头说:“刚开始,我也确实这么想,以为那个坛子上裂开的花纹,是王铁柱在精神慌乱之时看到的人脸,再加上那个坛子被那个能“呼风唤雨请云请霜”的无上天师用黑狗血泼了个遍,就算真的有鬼也不会藏在里面。不过我现在看了王铁柱家的风水格局,我突然之间不这么想了。”
他顿了顿之后说:“我刚才洗坛子,真实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坛子的真面目,依照坛子的质地,属于黑泥烧制。
黑泥这种土,一般分布在东北,还有我们中原地区,尤其就是在洛阳,安阳,南阳,濮阳等地较多,这种土,土质肥沃,有利于庄稼生长,关于这种黑土,有种传说,就是阎王在下面用多种酷刑来惩罚作恶多端之人,其中尤其烟熏火烤之刑,恶鬼被烤下鬼油,滴在阴间地面上之后,变成了黑土,每年阎王都会派人把这些黑土翻到地面,用作肥料,也让那些作恶之人减轻自己罪孽的一种方法。”
“还有这种说法?”我不由感觉很好奇,毕竟家中的两亩良田就是黑土地,除了易旱一些,其他时间都比黄土上长的庄家茂盛。
叶子暄笑道:“我也是听说而已,不必当真,但从这里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土阴气极重,虽然是对人并无害,但终究是来自阴间的土,如果做成坛子,很容易招鬼。”
“这有些说不通了,既然这坛子里含有鬼油,那些恶鬼见到之后,应该非常害怕才是,因为见到鬼油就意味着,这是酷刑的见证。”我说。
叶子暄说:“这个根本威慑不住恶鬼,就像一个人,见到一个死人,他很害怕,但是一个杀人犯见到一个死人,他会有种成就感,同理,鬼油上的阴气也是吸引恶鬼前来聚集自己的能量的理由。王铁柱说他的父亲是因为发现这个坛子之后,而消失,随后他看到坛子上出现了人脸,所以他让是这个坛子吃了他的父亲,随后传了出去,就如我们在村口听那个妇女说的一样,他的坛子可以吃人,再加上他的坛子被一个教书先生拿去研究之后,不见了,更坐实了这一点,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无上天师,他现在也消失了。”
“但凡与这坛子有关的,都会无故的失踪,但是王铁柱怎么也端端的?”我不由说。
叶子暄摇摇头,也表示不解,然后看着这四周的房子与下面正的放炮的顽童说:“我先用纸鹤帮他找找父亲,他的父亲找到了,或许坛子的秘密也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我们从二楼楼顶下来,来到客厅。
王铁柱拿着手机无聊而内心地慌乱地上网,从他不断地进入网页又不断退出可以看出。
他一看到我们下来,便站起身来:“大师,你们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我可以帮你找找你的父亲在哪里。”叶子暄说:“你把你父亲的生辰与名字告诉我。”
王铁柱随后说了他父亲的生辰与名字,叶子暄随后拿出一张符,折了一只纸鹤,写上王铁柱父亲的基本资料。
王铁柱很惊讶地看着叶子暄。
叶子暄送纸鹤飞出,纸鹤在我们面前绕了两圈。
王铁柱不禁拍手道:“大师果然是大师,就是不一样,我叠纸鹤时,从来没有见过它飞过。”
但是飞了两圈之后,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纸鹤突然停在叶子暄面前。
就像一只小鸟一样悬停在叶子暄面前,然后开始冒烟,瞬间便砰的一声,着了,很快就变成了灰烬,落在地面上。
王铁柱却以为是叶子暄作法让纸鹤烧掉了,又拍了拍手说道:“大师太厉害了,我要拜你为师!”
这一幕让我不禁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有高人作法吗?”
叶子暄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因为纸鹤无法判断他父亲的具体位置。”
“为什么,不是纸鹤也害怕了吧?”
叶子暄说:“一个人活在世上,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东西,一个就是生辰八字,一个就是姓名,一般来说,这有些像坐标中的x柱与y柱,生辰八字是x柱,姓名是y柱,x柱与y柱相交,则就是这个人的坐标位置,而纸鹤就是根据这个原理寻人的。只要这个一但出生,生辰是不变的,起了名字之后,就能找到他,哪怕是死人,也能找到尸体,现在找不到,就明他父亲失踪确实有些诡异。”
我不禁回头王铁柱:“铁柱兄,你父亲的名字,与生辰,你是否记错?”
王铁柱急忙说:“这个不会,我娘死的早,我与我爹相依为命,以前家里穷得叮当响,我也就早辍学了,然后我们爷俩就好好干了几年,这不,盖了一栋二层小楼,我还想着,尽快结婚后,有了小孩后让他抱呢,”:
这王铁柱表达的意思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深厚,所以不会记错,不过叶子暄还是让他把他父亲的身份征拿了出来。
根据上面的日子,核对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叶子暄没在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纸鹤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估计他也够郁闷的。
王铁柱看着纸鹤燃烧,却不知道这味着什么,只是说:“大师威武。大师威武!”
就这样了,还威武,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于是便说:“铁柱兄,教书先生家在哪里?”
王铁柱叹了口气说:“哎,都是我爹害了他,如果我爹不让他拿着,也该没事了。”
“这个坛子确实古怪,既然这个坛子古怪,而大家又都想知道,这些事,出现一些问题也是应该的,我们上他家去看看。”我说:“或许能找到教书先生。”
王铁柱点了点头说:“也好,能找到他,我以后也不会再被村人指着脊梁骨说来说去。”
出门之后,却又看到村口那个妇女正在远远地看着我们,估计不一会儿,王铁柱又请了两个人的消息将又传遍了村子。
王铁柱笑了笑说:“她啊,我喊花婶的。村里一号大喇叭,传播新闻比中央电视台都快,东家长,西家短,没有什么能避开她的耳目,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算没事,也能整出个事,在村子里传一遍。”
我听后,不禁自叹不如,不由说了一句:“确实很厉害,高手果然就是在身边那个无名无姓之人。”
由于这天冷,路上倒也没有多少人,很快我们来到教书先生家。
教书先生家的门,与王铁柱家的人,并无二样,都是大铁门把守,唯一的区别就是对联,相比之下,教书先生家似乎有些文化气息。
王铁柱敲了敲门,一个年轻人打开门,与我们的年龄相仿,看到王铁柱,他非常生气:“你还来我家干啥?”
王铁柱向年轻人介绍了一下我与叶子暄,最后着重的强调:我们二人是大师,能折纸鹤飞行,不想让纸鹤飞时,只用眼神盯着它,就能让他燃烧。
年轻人听后问:“真的这么神?”
王铁柱总算有了些神气,也难怪,这些天估计没少遭白眼,嘲笑与排挤,挺直了身子说道:“当然!”
年轻人不禁笑了:“无上天师走了吗?”
王铁柱说:“无上天师不知道去哪里了。”
年轻人说:“我爹与无上天师一样,都是你那个坛子害的,我本来是要报警的,可是没人相信我,非说一个坛子怎么可能吃人,说如果我再报假警,就准备把我抓起来。”
我说:“哥们,我们现在就是因为这个坛子的事来找你,你的父亲不是丢了吗?我们现在可以帮你找到。”
年轻人听到这里,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如假包换……”
本来我想说,找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但是一想,刚才叶子暄已经失败了一次,如果我说完之后,实现不了,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叶子暄说:“你把你爹的生辰与名字告诉我,”
那人说了说,叶子暄如先前一样做法,但是这次的结果,与在王铁柱家一样,纸鹤到最后又烧了起来。
年轻人看到这里,也不禁称神,说:“铁柱,与你说的一样,你果然没有骗我,那我爹在哪?”
“我们做完这件事之后,还需要夜观星像,才能确定你爹具体位置,就算是民警寻人也没那么快。”我说:“你不用着急,我们一定能帮你到你爹的。”
离开他家之后,叶了暄一直没有说话,不时地叹了口气。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叶子暄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清楚。”
第二十八节:无影叹息
面对这种情况,我估计叶子暄也极其郁闷。
一如他说的,纸鹤寻人是根据生辰八字与姓名来定位,而不是像信鸽那样靠地磁场定位,也正为磁场有强有弱,信鸽可能会出错,但是生辰八字与姓名不会变化,因此纸鹤出错的机会根本不存在,而现在纸鹤燃烧,也并非是有人斗法,而是纸鹤无法识别方向,而它本身在法力作用下,自燃了。
这种事出一次也就算了,又出现第二次,搁在谁身上,谁都不爽。就算王铁柱说的不对,但是教师儿子也不可能再说错啊。
万幸的是王铁柱还有教书先生的儿子不懂,如果他们懂的话,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说句实在话,确实挺丢人的,不过,还好没有丢到外面。
“关于这种无法识别的情况,你怎么看?”我问。
“既然找不到人,我们回去看看那个坛子吧。”叶子暄想了想说:“仔细瞧瞧。”
于是我们踏着积雪回到王铁柱家。
那个坛子被叶子暄洗好之后,就被他放在了客厅前面的长条柜上面。
因为这个上面供奉着药师佛的画相,如果这个坛子真的灵气,希望药师佛可以看住“它”。
目前来看,这个坛子依旧没有任何疑点,叶子暄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摇了摇头。
就这样,到了晚上。
接下来就是住宿问题。
原先放坛子的那个房间,是王铁柱他爹住的,不过后来他爹失踪之后,便被那个“无上天师”搞的到处是黑狗血,所以无法住人,其他房间中,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床,再加上王铁柱说:“两位大师,咱们就都挤在我的屋中吧,人多热闹,我也不怕。”于是我们就挤在一个房间。
他爹失踪后,为了配合“无上天师”撒狗血,他便把他爹的床搬到了他的房间,因此他屋子中两个床,一个是他的,另外一个是他爹的,他爹的床也够大,目测是他爹结婚后,又重做的婚床,睡上四个大人都没问题。
我与叶子暄睡在他爹的床上,王铁柱睡在他自己的床上。
冬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三人便躺在床上聊天。
我说:“铁柱兄,你说自从有这个坛子之后,就经常做有水的梦?”
王铁柱说:“是啊,现在还做这个梦,一直梦到我们村里发了大水,但是村外却没水,有一个看不到的围墙围住了我们村中的水一样,我们村人,就在这水里游来游去,但是怎么也游不出来,而且又似乎都游不到对方身边,别提我当时的心情有多着急了。”
我问叶子暄:“叶兄,此梦何解?”
叶子暄说:“梦有两种,一种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白天发生的事,夜里重演一遍,大部分人都是这种;第二种就是预兆,比如林肯死前的一星期,他梦到自己去了一个礼堂,这个礼堂正在举行一场葬礼。他走到牧师身边,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他跟着人们一起瞻仰死者的遗容,却发现死者是他自己,第二天他醒来后,心有余悸地记下了这个奇怪的梦,然后与夫人一起去上戏院,再然后,大家都知道了,他被一个枪手打中脑袋而死。”
叶子暄说到这里,王铁柱本来在被窝中躺着,突然坐了起来,然后说:“大师,依照你的说法,不是第一种,就是第二种,我从来没有想过水淹村庄,那就是第二种,是预兆,难道就是说我们村子会被水淹?想逃也逃不走?”
叶子暄说:“铁柱兄,你不要着急,据我看地图,目前有一条河,叫做金水河,从市区流过,但是那条河离你们村子大约二十里,再怎么淹也淹不到这个村子,其次,现在是冬天,不是汛期,最重要的是,一但上面有洪水,市区马上就会开闸,让金水河的水向其他支流流去,根本不会发洪水。”
王铁柱听到这里,又躺了下来,说:“那就真奇怪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其实我与叶子暄并不奇怪他做这样的梦,我们更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两个纸鹤会找不到人。
然后,我们都在思考着为什么,屋内又陷入了寂静,只有夜风通过窗户传了进来。
不多时,又传来了呼噜声。
王铁柱不由又挺尸一般从床上坐起:“谁?”
我急忙说:“铁柱兄,别激动,是我的猫在睡觉。”
“哦,忘了这一茬了。”他说:“我们就在这样睡着,其实也睡不着,要不我去弄些柴禾,咱们生火烤吧。”
他这一说,我倒也赞同,围着火在冬夜中聊天,也挺不错的感觉。
小黑这家伙不得不说,超级不傻,原因就是哪里暖和往哪里钻,一开始我们刚上床,它死活要往被窝里钻还打起了呼噜,待我们把火升起时,它顿时醒了,死活要往火堆旁边偎,也不怕把毛给烧掉了。
我们在客厅中生火,随着火不断的燃烧,伴随着木头的噼里啪啦之声,我们三人的脸被火映的通红。
王铁柱看了看小黑,然后笑着对我说:“大师,你这猫一看就是也国际品种,还是四条尾巴的,我家以前也有一只这样的黑猫,不过是一条尾巴,抓老鼠能力极强,但是吃了耗子药,死了。”
我不清楚小黑目前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不过王铁柱说完之后,它又向我与叶子暄中间走去,不时回头的喵一声,瞪着王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