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彦的心跳不由快了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秦彦再次看向展台上的那块石头,这一次他看得格外仔细。
那石头上面漆黑如墨的杂乱纹路,看起来毫无章法,就仿佛是这块石头上天生出来的一般,但是细心的秦彦发现,这些纹路竟然也有些熟悉,和玄钧棍上的纹理也有好多相同之处。
“必然有什么联系!”这样一来,秦彦心中便非常笃定了。
“这块石头,要拍下来。”秦彦心中暗道,但是并没有急着出价,而是先观察其他人,脸上也没有显露出丝毫异样的神色。
“这块黑石,底价五百下品元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下品元石。现在,竞拍开始。”白发老头神色如常,依旧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张口却说出了一个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数字。
“什么?底价五百下品元石?这块破石头价格竟然和那破元刀一样?”
白发老者的话一出口,便瞬间引爆了拍卖场中的气氛。有武修神色诧异,有些不可思议道。
众人讨论了许久,终于有一名中年男人开口叫价了:“我看这块石头倒也颇为奇异,没准真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出五百五十下品元石,买来研究一番也好。”
“还真有人买?”
听到有人开口叫价了,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那中年男人。
“此人是雍都城百草阁的掌柜许志,人家有的是钱,不差这点。”有人小声开口,认出了这名中年男人。
听到此言,众人恍然大悟。听闻百草阁掌柜最喜欢研究奇珍异物,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而且他身为掌柜,自然财大气粗,对这块石头感兴趣就买下来倒也不太奇怪。
这块石头本来便没有多少人想出手竞拍,又见许志出手了,众人也乐得给他一个面子,就连本来打算喊价的几人也闭上了嘴巴。
“我也对它挺感兴趣的,我出六百下品元石,许掌柜的让给我怎么样?”
忽然,又有一人开口了,众人闻声看去,发现竟然是那高家的高野。
看到众人的目光,高野微笑着说道:“家父快要大寿了,我要为他准备寿礼。恰好他也对这些奇异事物挺感兴趣的,这块黑石是不错的选择。还请许掌柜成全!”说着,高野对着许志抱了抱拳。
许志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但看到出价的人是高野,心中一惊,忙挤出一丝笑容抱拳道:“原来是高少爷!高家主大寿,高少爷想要尽孝心在下自然要成全,这块石头便由在下拍下,然后送给少爷,你看如何?”
他的话语中极尽讨好之意,表现出了格外的恭敬。
“这老家伙的百草阁便是在高家的地盘上开着的,他自然要讨好高家。啧啧,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有这幅嘴脸……”秦彦身边,包掌柜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秦彦微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本来以为这块石头应该没人拍的,自己轻易便可以拿下,谁知道半路竟然杀出了这么两个人。若是他现在出手的话,便会同时得罪百草阁和高家两方势力……
“呵呵,许掌柜有如此心意,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等到回府之后,我会向家父说明的。”高野自然也乐得许志掏钱,当下便笑着说道。
听到高野的话,许志的脸几乎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花五百下品元石便可以交好高家,这笔买卖是稳赚不赔的!
“啧啧,早知道高家少爷看上了这石头,我便出手拍下送给他了……”拍卖场中有人摇头感叹。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件拍卖品便由……”那白发老者准备宣布拍卖结果了。
“且慢!”
忽然,有人出声打断了白发老者。
“我出六百下品元石。”秦彦心中苦笑,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这块奇异的黑石必然和玄钧棍有着某种联系,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流入他人之手。即便因此要得罪高家和百草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副掌柜,你疯了不成?!”一旁的包掌柜瞪大了眼睛,扯了扯秦彦的衣角,急切地小声说道:“这东西根本不值这么多元石!而且你这样做,是明着跟高家对着干啊!”
秦彦缓缓摇了摇头,眼中一片坚决之色。这块黑石,他势在必得。
当看清出价的秦彦时,那许志和高野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许志冷声开口喝问道:“你是何人?莫非你不知这是高家少爷看上的贺礼不成?”
高野没有开口,一双如电的眸子冷然盯着秦彦,有些许寒意弥漫。他都表明了要这块黑石了,此人竟然还敢出手,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秦彦向着许志微微抱拳,略带歉意道:”抱歉,我也颇为喜欢这块黑石。”
许志却并不领情,冷哼道:“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强行出手的话,别到时候死的不明不白!”他的话语中饱含威胁之意,引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秦彦好言开口,却被这许志威胁,心中也燃起了一丝怒火,声音陡然间变得强硬了起来:“莫非这拍卖会是你百草阁开的不成?人人有权竞价,我想出手便出手,凭你也想干涉?”
秦彦的话音刚落,拍卖场中更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个年轻人是谁,竟然如此嚣张,敢针对百草阁和高家?”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着有些眼熟……”
人们议论纷纷。
忽然,有一人惊叫出声:“我想起来了!他是秦家的大公子,现在入赘到柳家的那个秦彦!”
哗!
秦彦被人认了出来,拍卖场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不少人都是听说过他的,知道他的事迹,所以许多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冷笑和不屑,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了秦彦。
“原来是那个废材!莫非他还以为自己是秦家的大公子不成,竟然敢公然和高家分庭抗礼?”有人冷笑。
秦彦一脸淡然之色,并没有表态。这些风言风语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了。
“咦,你便是我那妹夫?”
陡然,之前和高野争夺九叶元灵草后便没有出手的柳无缺开口了,带着一丝好奇的神色看向秦彦。
秦彦并不知道柳无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所以点了点头,抱拳道:“柳大哥。”
柳无缺盯着秦彦看了几眼,忽然爽朗地大笑起来:“好!妹夫你果然是好胆色,我看你挺顺眼的。”话音一转,他又看向了那边的高野,换上了揶揄的口气:“高野,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秦彦心中有些无语。自己这大舅子一开口,就为自己带来了麻烦。不过他和那高野作对,倒也算是和自己一条战线上的人,不管怎么说,他的态度还算可以,所以秦彦对他轻轻笑了笑。
“原来你便是那个秦家的废材秦彦?”许志弄清了秦彦的身份,有些不屑地大笑道:“你这种废材,有什么资格进这拍卖场?”
秦彦淡然地看向了他,缓缓开口道:“我现在是柳家小姐的未婚夫,你这么说,若是传到柳家主耳中,会怎样?而且……”
“我要拍这黑石,要和高野说话,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叽叽歪歪?”
他的声音虽然平缓,但却透着一股子霸气,让许志浑身一震,脸色瞬间铁青。
秦彦只是柳家的倒插门女婿而已,这个身份不见得有多光彩。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身份还确实是柳家主亲自定下来的。
明知道秦彦是在扯虎皮拉大旗,许志却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你的胆子很大。”高野开口了,声音冰寒,看着秦彦道:“你公然从我手中抢东西,莫非也是看不起我高家?”
高野套用了秦彦的话来质问他,秦彦却显得不急不缓:“高家乃是五大家族之一,我怎么敢看不起。但是现在,这是一场拍卖会,要想得到东西,便要通过竞价。就算你是高家少爷也不例外。你,懂么?”
说最后一句“懂么”的时候,秦彦却将目光转向了那高台上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一愣,旋即有些赞赏地看了秦彦一眼。
“高野少爷,秦少爷说的没错,拍卖场严禁强买强卖,只能通过竞价手段获得拍卖品。两位若真的想要这黑石,还请通过竞价,价高者得。”白发老者看向高野,声音严肃地说道。
“呵呵,好!很好!”高野脸色难看,怒极反笑:“一千下品元石!”
他竟然直接出价了,将原本的六百下品元石直接硬生生提高到了一千元石!
秦彦脸色不变:“一千二百下品元石。”他身上富余的元石还有不少,所以没有丝毫犹豫。
“一千四百下品元石!”高野也是个金主,再次加了两百元石。
“一千六百下品元石。”
“一千八百!”
“两千下品元石。”
这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多说半句话,直接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竞拍,每一次的加价都是两百下品元石,听的众人心惊胆颤。
不多时,这块黑石的价格便被两人叫到了三千下品元石的天价!
“这两个人都疯了不成……”有人瞠目结舌地喃喃自语。
一块毫不起眼的破石头,竟然叫出了这么离谱的价格,这绝对是今天这场拍卖会上最让人震惊的事情!
价格攀涨到三千元石时,高野的脸色已经极其不好了。他想起了之前被柳无缺坑了一把的事情,心中有些怀疑,这个秦彦是不是也是故意坑自己的?
他虽然有钱,但也不想无缘无故被人当做冤大头戏耍。
“三千两百下品元石,你若是再出价,这块黑石归你。”高野声音寒冷,又叫出了一个价格。
“好,那便多谢高少爷了。三千两百五十下品元石。”秦彦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