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虽不能证明我的婉儿并不是存心杀害朱立的,但是也可以说明我的婉儿并不用为了不嫁朱立而杀他吧?”魏希急切的问。
“的确能够排除一点嫌疑,不过,”符卿开并不能把话说绝了,“我还需要调查一下。”
“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魏希重重点头,力度之大,符卿开唯恐他颈椎有碍。
魏希亲自引着符卿开又去了一趟朱立暂住的房间。“这隔壁有人住吗?”武昱岩握着刀鞘指了指隔壁那扇房门。
“有的,之前提到的表侄就借住在这里。”魏希回答说。
“可在房中?”武昱岩又问。
魏希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武昱岩便上前去敲门,门随即就开了。出来开门的那个男子让武昱岩有些眼熟,武昱岩随即想起来了,在在池塘边,那对小情人,这就是那个男的。
“昱岩?昱岩?”符卿开看武昱岩盯着那人,一动不动的,就喊了他两声。
武昱岩回过神来,“你叫什么名字。”
“张,张方。”那青年人看了看武昱岩,又向魏希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魏希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解释了一番,张方听了,神色怪异,似惊似忧。
“你就住在他的隔壁,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符卿开问。魏希在旁帮腔,“想想,你使劲想想。”
张方面有难色,“这,我与他不过点头之交,实在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啧,这样吧魏老爷,你试一试引着我们从朱立的房间走到魏小姐的住所。”符卿开对魏希说。
“好,请这边。”魏希一摆手。
“昱岩,走了。”符卿开扯了扯武昱岩的腰带。
“池边的那对小情人,他就是那个男的。”走了一段路之后,武昱岩悄悄在符卿开耳边说。
“那女的你看见没有?”符卿开一转头,眼睫毛擦上武昱岩的嘴唇,酥酥麻麻的。符卿开以为自己只是差点撞上武昱岩的下巴,武昱岩狠狠咬了咬唇来止痒。
“没有看见脸。”武昱岩说,他们正走过一个拱门,又走上一条曲曲折折的长回廊。符卿开走在回廊上,忽然停下了脚步,从地上用手帕拿了一点什么递给武昱岩看。
“火折子燃过之后的灰烬。”武昱岩说,符卿开点点头。
“魏老爷,除了这条路之外,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符卿开问。
“没了,其他的还要绕过池塘,爬过假山,为什么要走那样的路呢?”魏希不解的反问。
符卿开提出一个疑问,“既然令爱的房间在庭院深处,朱立初来乍到,除非有人带路,不然,实在是很难找到,更何况他是在夜晚行事,这黑灯瞎火,他还能顺利找到,又不惊动他人,实在是很蹊跷。”
符卿开这么一说,魏希甚觉有理,“您的意思是,有人带着他来到我婉儿的房中?”
“魏老爷不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吗?”符卿开反问。
魏希又仔细的琢磨了一会,点着头问,“会是谁呢?”
“引朱立深夜去魏大小姐房中,朱立被魏大小姐无意中杀死,其实是很小的一种可能性,但是一定会产生的后果就是,魏大小姐名节有损。那么魏大小姐,名节有损,谁有会从中得益呢?”符卿开一席话,听得魏希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紧紧的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魏婉的房间,符卿开轻语一句,“冒犯了。”才推门入内。魏婉的房间就是很典型的大家闺秀的房间,是一整个长形的大屋子,被隔成一间一间,卧室在房间最深处。
符卿开看着房里摆着的一副绣架,上面有一株并蒂莲,大的那朵很美很艳,小的那朵矮它一头,含苞待放。
符卿开看着那株并蒂莲良久,“魏老爷,恕我冒昧,我心中有个疑问,不吐不快。”
“符大人请讲。”魏希还沉浸在符卿开刚才的一席话中,回过神来连忙一拱手。
“虽说嫡庶有别,但是你用庶女代替嫡女,将许配给一个前途堪忧的青年,她不会心生不满吗?”符卿开问。
魏希听了符卿开的问题,“我的确是偏心。”他避开了符卿开的视线,语气怅然。“我要把她许配给朱立这件事,她也还不知道。”
“那这事都有谁知道?”武昱岩问。
“就是我的管家和表侄。”魏希说。
“为什么你表侄会知道?”符卿开走出魏婉的房间,带上房门。
“他说,那日他来我书房找我,无意间在房门外听到的。”
符卿开点了点头,又问,“张方可曾婚配?”
“他一介白丁,手上基业又薄,我听他家长辈说,他又要姑娘俏又要姑娘贤惠,亲事说来说去,反倒高不成低不就。”魏希说,“符大人何以这样问?”
“魏老爷可曾想过亲上加亲?”符卿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又问了一个。
“呃,张家倒是言语间曾经透露出这个意向,只是我不喜欢亲上亲,所以不曾考虑,符大人你为何这样问?”魏希更加疑惑了。
“请问魏二小姐的闺房在何处?”符卿开依旧没有回答魏希的疑问。
魏希指了指拐角,“拐过那条廊就是了。”
“倒是近。”符卿开顺着他指的方向瞧了瞧。
“符大人,我是偏心了些,可也不会让一个住金窝,一个住狗窝啊。”魏希的心情跟之前比较起来稍微放松了一些,都会打趣自己了。
“恕在下唐突,可否见一见她,问几个问题。”符卿开说。
“可以。”魏希顿了顿,还是答应了。
魏家二小姐叫魏青青,她的贴身丫鬟来开门,说是小姐感染了风寒,病中愁容不敢见客。
“这,何时病的,我怎么不知道。”魏希有些尴尬的问。
“昨夜吃了盏冷茶。”丫鬟回答说。
“怎么照顾的如此不周。”魏希训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