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倏而一惊,急忙闪身退开两步,满眼警惕的盯视着对面的年轻人:
“你就是那个姓林的?”
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可在看到林宇的刹那之间,却依旧免不了满心震撼。
这么年轻的修真者,太不可思议了。他自认天赋不错,又经受名师指点,可入道那年也足足33岁了啊。
莫非天地异变,灵气复苏,修真强者已经如此的不值钱了?
刘冲带来的那些手下,也当即吓了一跳,纷纷散开,虎视眈眈:
“小子,就是你打伤了三少爷?”
“好啊,你乖乖在这里等,免得我们去找了!”
“你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先将你打个半死,再带回去向家主复命?”
林宇神情漠然。
“小子,你怕是刚刚入道吧?时运如此,让你勘破修真法门,本该是前世修来的造化,助你大展宏图。”刘冲回过神来,逐渐恢复冷静,阴恻恻笑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断然不该惹到秦家头上。三少爷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又岂是你这等鼠辈所能羞辱?”
林宇垂下头,低低的冷笑:“呵,就秦寿那般货色,给我舔鞋都不配,我会惹不起?”
“放肆!”刘冲勃然大怒,单脚蹬地,身形一跃便动了手。
他本就是个急性子,又恼火于这小子的猖狂傲慢,出手毫不留情!
家主秦孝廉可是明明白白吩咐过了,无须留任何情面,抓到这小子,先打断双腿,再带回家族。
旁边的秦家其他高手也怒汹汹叫嚷:
“冲哥!弄死他!”
“别留手,让他瞧瞧……”
电光火石之间,刘冲已然近身,扬手一巴掌拍向了林宇的脑侧。
林宇老大不高兴,你对我动手,就已经是大不敬了,还敢打我的头?
过分了吧,本尊不要面子的么?是不是给你脸了?
林宇目光泛了冷,径自探出手,直接攥住了刘冲探过来的手腕。紧随其后,他将手臂一扬,就把对方狠狠掼在地上。
嘭!
水泥崩飞,烟尘乍起。刘冲真不愧是内劲大成高手,脑袋够硬,愣是将单元楼门口的水泥台阶砸得粉碎。
可他自身的情况也不好,磕得满脸鲜血淋漓,两耳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发出阵阵哀嚎声,痛苦的蜷缩起了身子。
跟随他而来的那些手下,傻呆呆站在原地,瞠目结舌,满脸惊惶。
搞没搞错啊,那可是刘冲!内劲大成修为,上一任七星宗宗主、地榜强者岳金昌的弟子,就被人这么轻而易举的一招给秒了?
这样的场面简直匪夷所思,同自己的想象完全颠倒了!
二楼一扇窗子骤然打开,探出一个穿着白背心的大老爷们儿,张嘴破口大骂:“他妈的!大半夜的搞装修,还让不让人睡觉!是不是都要死了!再敢吵,信不信老子……”
话音戛然而止,他瞪圆了眼,瞅着楼下林立的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再瞅了瞅那蜷缩在地、哀嚎不止的刘冲,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不……不是装修啊,对,对不起!”他浑身猛打了个哆嗦,又赶紧关严了窗户,扯上了帘子,再无动静。
林宇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悠哉悠哉上楼而去。
“等……等等!”刘冲扬起了那张鲜血淋淋的脸,语气颤抖,“你……到底是谁!”
能将他一招撂翻,对方修为至少也该是内劲巅峰!至于化境嘛,化境天师如龙如凤,他想都没想过……
可饶是如此,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内劲巅峰大高手,这也足够惊世骇俗了。论及天赋,绝对是人中翘楚!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在修真界籍籍无名?
但林宇却压根儿就没搭理他,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对方的冷淡,让刘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他用拳头将一块水泥捶的粉碎,而后身体狠狠一震,又喷出了一大口血。
手下人赶紧凑过来,忧心忡忡:
“冲哥,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还动不动手?”
刘冲抹了抹嘴角的血,气息萎靡:“太厉害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回去吧,向家主复命……”
众人七手八脚,将刘冲抬起来送进了车,旋即逃之夭夭。
林宇打开了房门,走进客厅。
沈妃丽早就醒了,裹着夏凉被坐在沙发上。她在黑暗中,瞪着亮闪闪的眸子,问:“你做什么去了?”
林宇回答:“散步。”
沈妃丽见他从门口走过来,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身子,带着几分警惕的用被子愈发裹紧了身体。她为了防备这家伙对自己图谋不轨,今晚睡觉连衣服都没换,被内衣勒得胸口疼。
她抿了抿小嘴,又问:“刚刚外面的声音,你听见了么?”
“听见了。”林宇脚步微顿,望着她,“吵醒你了。”
沈妃丽点了点下巴:“嗯,怎么回事?”
林宇略一沉吟:“有人在外面放炮仗。”
“真缺德!”沈妃丽满脸薄怒,“好不容易才睡着,吓坏我了!”
林宇只好附和着点头:“嗯,是挺缺德……”
“我最讨厌这样没有公德心的家伙了。”沈妃丽表情忿忿,“就该让炮仗炸烂了他的屁股!”
林宇:“……”
有一句“妈卖批”憋在胸口,不知当讲不当讲……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沈妃丽有点儿紧张,慢慢伸手到身下,攥住了那把偷偷藏起来的水果刀。
然后她催促道:“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好,你也早点儿睡。”林宇走向了卧室,幽幽的清冷嗓音传过来,“小心点儿,刀子很锋利,别伤了自己。”
沈妃丽满脸尴尬……
林宇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抬手推门。挡在门后的家具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侧身进去,关严了房门。估计是对自身安危不太放心,又把门顶住了。
无论是林宇,还是沈妃丽,貌似都有点儿自作多情……
“你至于么!鬼才会对你感兴趣!”沈妃丽气恼的挥舞拳头表示抗议,然后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陡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既然卧室的房门是从里面堵上的,那刚刚这家伙又是……从哪下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