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纸纸楞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权崽是在问她的病。
沃了个日,她都快忘了她当初接近权崽时说自己是病友。
“好、好很多了。”虞纸纸讪笑。
“那就好。”
话题一下没了,包厢陷入安静。
“说到病况…”虞纸纸挠头,使劲找话题,“你有找到合适的新医生吗?”
不等周权说,虞纸纸道:“我认识一个权威专家,叫窦章,要不介绍给你?”
周权顿了下。
“不用。”
“你不会还在赵医生那看病吧?”虞纸纸故作不知。
见周权沉默,虞纸纸急道:“赵医生他自个心理就有问题,你找他相当于找死——”
周权握紧筷子,似在忍耐什么,呼吸都急促了三分。
虞纸纸喉咙滚动,嗓音低沉,道出今天来这的目的。
“别再替林灵芝数钱了,跟我干吧。”
“什么意思?”周权抬眸。
这些天周权其实发现了很多端倪,但只要一想到林灵芝在他年幼时对他的照顾和关怀…
虞纸纸垂下眼眸:“周权,林灵芝喜欢你父亲,这事你知道吗?”
林灵芝对周权的掌控太变态了,网上甚至有人说林灵芝喜欢周权。
每每权崽的新剧要播,黑粉们都会大肆地发富婆又来捧大明星拍戏之类恶心人的评论。
她查过林灵芝,比权崽整整大了27岁,都可以当权崽的妈了。
倘若林灵芝真喜欢权崽的皮相,怎么会逼着权崽去见变态的赵医生,明知权崽心思敏感,还一个劲的给他接虐心剧。
这不是爱,这是想毁掉他。
找高级私家侦探一查,传回来的消息验证了她的猜想。
周权瞳孔微缩:“我父母早亡,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认识。”虞纸纸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不仅认识,还是大学同学,只不过林灵芝大学没读完就出国了,她出国第二年,你爸你妈结婚有了你,而林灵芝回国的那年,你爸妈出了车祸。”
周权心口喘不过气来,颤着手打开文件袋。
虞纸纸语气平淡,道:“当时的车祸到底是不是林灵芝所为,无从查证,毕竟当年的监控系统不齐全。”
“但有一点很奇怪,林灵芝每年都会给你爸送花…”
周权上翘的睫毛抖了抖。
他看到了,调查的文件上说林灵芝当年是通过他母亲才认识的父亲。
虞纸纸:“按说林灵芝的好朋友是你母亲才对,越过姐妹去祭拜姐妹的老公…”
说到这,虞纸纸冷笑了笑。
“司马昭之心。林灵芝的手段如何,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父母的车祸绝对有问题。”
没有监控,医院的就诊证明还是有的。
肇事汽车猛冲了过来,有气囊保护的周母当场死亡,反倒是最危险的周父撑到了医院。
周父本可以活下去的,得知爱妻没了,周父心如死灰,在医院跳楼自杀。
这事在当时轰动不已。
“能有什么问题?”周权豁然站起来,情绪激动,“那场车祸难道是林灵芝安排的?”
“你别激动。”
周权脑壳现在炸裂般疼,没心思在这继续呆下去,戴好口罩转身就走。
虞纸纸没有追出去。
权崽和其他崽不同,从小就寄人篱下,心思比别人深。
她点到为止就行。
周权一走,虞纸纸没了吃饭的念头,结账走人。
才走到门口就碰见了熟人,还是一伙。
“虞小姐。”
项岩笑着打招呼,“我们准备下一场去酒吧玩玩,你也来呗?”
身后跟着之前一起合作拍婚纱的陈葵和廖蓝鹿。
两人似乎好上了,陈葵的手搭在廖蓝鹿的腰上。
虞纸纸挑眉,廖蓝鹿的脸瞬间通红。
娱乐圈的爱情来得就是快,拍个婚纱都能拍成真的。
几人去的是个主题酒吧,白天也热闹,一进去,陈葵和廖蓝鹿就死死拥抱到了一起,恍若无人的接起吻来。
虞纸纸简直没眼看。
瞧瞧这干柴烈火的劲……
项岩抽了根烟,灰白色的烟雾下,他瞥了眼角落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笑道:“本来我们团队想让你和川羌传点绯闻,到时候热度会高点…”
“别别别!”
虞纸纸大惊失色:“我和川羌可不能传!”
这不□□嘛。
项岩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不肯,刚好廖蓝鹿想再红一把,那就让他们来吧。”
虞纸纸长吁了口气。
“旅拍app什么时候上线?”
“零点上新。”项岩说,“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在微博上帮我宣传下。”
“咩问题。”虞纸纸笑着比了个手势。
项岩给虞纸纸发了个文件,道:“这是你的合同,如果没问题,我让人明天给你送纸制的。”
望着上面一串的0,虞纸纸张大嘴。
项岩轻笑:“就你这皮相,出道当明星肯定比现在赚得多。”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虞纸纸看着合同,头抬都没抬。
项岩打趣:“不想当艺人的经纪人不是好经纪人。”
虞纸纸笑他:“你就别劝我了,有陈葵和廖蓝鹿这对情侣在,你的婚纱工作室明天肯定会爆红。”
项岩却道:“我压你和川羌一票,等着看吧,明天的广告一上线,肯定有很多人磕你们俩的cp。”
“打住。”
虞纸纸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借口酒喝多了不舒服提前走了。
崽崽群都知道虞纸纸和川羌拍了婚纱广告。
这是川羌的第一支广告,高兴坏了,不停的往群里发两人的婚纱成片。
夜里,孟之洲划拉着手机,一张一张的放大看。
“在看什么?”孟之圳递上药和水,“吃完药早点睡。”
孟之洲:“虞小姐和川羌拍了婚纱广告,再有三个小时就要投放到网上,怪好看的。”
吃了药,睡意袭来。
孟之洲迷迷糊糊地说:“阿圳,我忘了虞小姐没拉你进崽崽群,照片都在群里…”
崽崽群?
孟之圳拿起哥哥的手机,面容解锁成功。
屏幕停留在微信界面,所谓的崽崽群里没看的消息攒了上百条。
耐心往上翻,孟之圳看到了婚纱照。
明知道这是广告,是假的,但孟之圳就是嫉妒川羌。
嫉妒川羌能光明正大地将女孩拥在怀里。
群里一直有新消息进来。
荣崽:[app需要投资吗?我这几天受伤在医院,有时间谈。]
卑微的语气就差把话刻脑门上了:我在医院!需要拉投资就来医院找我这个大怨种!
“荣崽?”孟之圳总感觉此人的头像很熟悉。
点开一看,孟之圳一向镇定自若的表情裂开了。
拿起自己的手机,孟之圳给师白荣发去一条微信。
孟:[佩服。]
晚上十一点,作息良好的师白荣破天荒失眠了,在群里发了话也没人回应他。
孤零零地躺在充满消毒水的病房上,脑海里全是白天石蜜和他说得那些绝情话语。
空调打到最低温,师白荣委屈巴巴地抱住自己,缩在床上打算明天再来个苦肉计。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响。
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师白荣哆嗦地打开微信,眯着不舒服的眼看了又看,确定是孟之圳没错。
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