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快到避难所时尤因忽然兴奋了起来,“是老大的车!”
岑今猛地心跳加速,又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但因为尤因和炎冽‘不熟’,所以岑今也只能尽量稳住情绪,不让人发现端倪。
“我哥呢?”秦情从远处跑近,又向后张望。
“秦大哥不是第二批就走了?”岑今一脸茫然道,又甚是惊讶,“还没回来?”
“我哥他……”秦情顿了顿,又稳住情绪道:“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说来也怪,柳家姐弟一路紧追,还给我挡在途中,多亏尤因他俩出现,不然现在还耗在半路呢。”岑今一脸无奈道,“他俩回来了吧?”
“回来了。”秦情一脸愁色道。
“秦老狗不会死路上了吧?”尤因半开玩笑道,“那真是上天有眼。”
“大因!”赵衍轻拍了下尤因的后背,“末日少说晦气话。”
尤因耸了耸肩,嫌恶地瞥了眼秦天一伙人。
“要不去找找吧,万一真出事了,说不定还来得及营救。”岑今紧张道,又看了眼秦情,“秦情姐你别太担心,秦大哥是双项异能者,自保不成问题。”
秦情看了眼天色,眉头微皱,但也没再继续询问。
比起外面的冷清,生活区倒是热闹非凡,热烈讨论着动物的加入,对新来的的老者也十分有礼,倒像是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岑今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但显然心情很差,连带着周围的人都不敢打闹,生怕不慎惹到这尊大佛。
比起周旁人的小心谨慎,远处岑今的心情却截然相反,甚至差点乐出声。
严肃冷漠,不苟言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严肃的一面。
但又转念一想,这样的他才应该是常态的他才是。而他对自己,显然从一开始就是充满善意和关照的。
想到这,心里就又揪了一下,岑今看向炎冽的眼神便也不自觉地火热了起来。
许是心有灵犀一般,炎冽的视线突然投向了岑今的方向,然后便猛地起身。可能是过于吃惊,足足愣了几秒才疯了般地跑来。
众人自然是不明所以,但看炎冽脸上竟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均觉得不可思议。再加上视线那头的岑今也一脸笑意,无不教人浮想联翩。
果然,二人在相触时紧拥,脸上的喜悦足以说明一切。
炎冽的拥抱很温暖,也很用力,岑今感受得到爱人的紧张,也知道这份紧张源自于自己的不辞而别,便用手轻拍炎冽的后背以示安抚,并将唇贴近炎冽的耳侧,“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炎冽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稍微拉开距离道:“你再说一次。”
“我想……”
表白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唇被一抹柔软所覆盖,岑今瞬间面红耳赤,眼睛里写满了不知所措,但并未作出拒绝的动作,只是抓紧了炎冽的衣衫。
炎冽怕岑今不舒服,轻吻了几秒便松开,看岑今害羞,又故意挡住众人的视线,直接将人搂到了户外。
二人离开的同时里面便炸了锅,关于岑今的‘爱情故事’足以让人八卦许久,而看尤因等人也跟了出去,里面的讨论愈加大胆了起来。
“你……”炎冽有太多想问的问题,可话到口中却不知从何问起,只是捋了捋岑今的发梢,“头发长了。”
“所以我离不开你。”岑今主动亲了亲炎冽的嘴角,又诚恳道:“对不起。”
“我们再不分开了。”炎冽轻抚着爱人的脸庞,眼中的珍视让岑今触动。
咳咳……
尤因的声音打断二人的亲昵,随后又跟出来两人,是岑今没见过的面孔。
女子留着精干的短发,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尤其是她二十多岁的面容里竟有一双像是看惯了生死般的充满垂暮之气的眼睛,实在让人难忘。
旁边的男孩大概十五六岁,大眼睛高鼻梁,白皙的皮肤再配上淡棕色的自来卷,显得贵气十足又不失可爱。
“你怎么跟出来……”炎冽看向尤因。
“啊!介绍一下!”岑今率先搭话,“尤因是我发小,衍哥是他男朋友,你不在的时候多亏他俩照顾我来的。”
炎冽看向岑今,岑今眨了眨眼睛,又小声道:“叶寻、尤因和我是发小,我还是大因的白月光,懂吗?”
闻言,炎冽猛地看向尤因,情绪相当复杂。
旁边的赵免免和闻人骁强忍着笑,又同情地看了尤因一眼。
尤因则往赵衍身后躲了躲,但又不得不完善剧本道:“我已经顿悟了,现在只喜欢阿衍,我祝你俩幸福。”
岑今握住炎冽的手,又看向另外四人,深鞠一躬,态度诚恳道:“十分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几人万没想到岑今会给自己道歉,还如此郑重,错愕的同时心里确实舒服了些,对岑今也多了几分好感。
炎冽自然明白岑今的用意,握着岑今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
“我有点事想和你们说,找个地方坐下聊?”岑今打开话题道,想尽快把在地下层的发现告诉炎冽。
炎冽皱了皱眉,“你来多久了?都住在哪?”又看向尤因夫夫,“他俩是昨天才回来的,那这之前你都和谁住?”
几人从未见过自己老大如此唠叨的一面,略感新奇,又觉得颇为有趣,耳朵都竖得老高,生怕听漏什么关键信息。
“我在大因回来前一天到的这里,第一天舍友不在,第二天农场单间,第三天这不就遇到你了。”岑今笑道,“而且我舍友很厉害,是年纪最小的至高。”
“闻人?”
“我?”
炎冽和闻人骁均带了些惊讶,前者安心居多,后者却忽然忧心了起来。
几人聚在炎冽的休息室。
“那我先说下我最近的发现。”岑今开门见山道,“我来的时候在北路口那边的生活区看到了狱警的尸体,后来去那边地下层翻找资料的时候发现了底层夹着毒品的箱子,所以我猜测,章凯南和秦天等人本就是一丘之貉。还有啊,临走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一个和老鬼长得一模一样的水系高级丧尸。”
“你一个人去地下层了?”
“章狱长和秦天一伙的?”
“和老鬼长得一样?”
炎冽、赵衍和闻人骁率先发言,尤因和赵免免刚张嘴又闭了回去,显然错过了发言的最佳时机,只是点头表示同问。
“就只是在地下一层看了看。”岑今安抚似的拍了拍炎冽的膝盖,又看向另外几人,“那只丧尸的事情等下再说,我想知道狱警离开事件的始末。”
几人将目光投向眉头紧锁的赵衍。
“这件事确实有前因后果,起因是末日爆发初期章狱长安排狱警去地下层营救人,导致狱警死伤惨重,而活下来的却是一些罪大恶极之人。这之后两方一直有摩擦,导火索是狱警射杀了一名犯人,差点引起一场暴乱。最后在章狱长的协调下,狱警带着全部枪支离开,此事从此尘封。”
“如果章狱长和秦天是一伙的,那他当初派人下去的主要营救目标就是秦天,之后又施计迫使狱警离开,让秦天一家独大。”尤因猜测道,又皱了皱眉头,“走的那些,八成有黑警的存在。”
“我同意,估计小部分是依计行事,大部分是受人挑唆,最后又被灭口,来了个死无对证。”岑今推理道。
“这也就解释了章凯南为何可以稳居高位,又为什么能安抚住很不安分的秦天等人。”炎冽同意道。
“我听说秦天出去后没回来,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赵免免疑问道。
尤因看了眼岑今,一脸阴沉地低下了头,旁边的赵衍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岑今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提及,但情侣之间最忌讳隐瞒,便避重就轻道:“秦天利用柳家姐弟诓我赴约,后来被我打死了,尸体应该烧的不剩下啥了。”
“那老畜生下药!”尤因完全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也不想岑今遭人误会,直接揭露秦天的暴行,又立即补充道:“不过他太弱,岑今三两下就把他收拾了。”
“你说什么?”炎冽脸色阴得吓人,指节咔咔作响。
“都已经解决了,秦天也受到了死的惩罚。”岑今解释道,倒不是怕炎冽误会自己和秦天有什么,只是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
尤因也不好拓展‘药物’这事,但对于秦天的死状记忆犹新,“可惜烧毁了,不然你们肯定拍手叫绝,秦天直接被按进了墙里。”
“这么厉害?”闻人骁瞬间升起了好奇,旁边的赵免免也惊讶地看向岑今,而无一例外的是,二人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敬意。
岑今看了眼尤因,这才意识到尤因是在拉近自己和二人的关系,看来这个队伍是以强者为尊,想要打好关系,先要从展现能力开始。
但好像炎冽的神色却有些严肃……
“我冲动了,但他确实恶心。”岑今用胳膊轻轻碰了碰炎冽的身侧,又特别乖巧地看着炎冽的眼睛,“我以后一定……”
“以后由我保护你,你不用沾染这些。”炎冽郑重道,眼睛里满是疼惜。
岑今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又活跃气氛道:“我今天激起了不少人的父爱呀。”说罢还看向冲着尤因扬了扬下巴。
尤因本就有愧,又打心底里觉得岑今不容易,便半开玩笑道:“孩子小,又单纯,不关心也不行啊。”
“可不嘛……”赵衍叹了口气,想到岑今的巨变就一阵难受。
这一叹倒给尤因整不会了,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赵衍,“别乱搭腔啊。”
赵衍这才回过神,看炎冽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而旁边的几人则带着些许无奈,这才意识到炎冽是个‘醋王’,并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要不说说老鬼的事情吧。”
闻言,众人不禁失笑,气氛温馨愉悦。
第44章 共处一室
众人再次把目光投向岑今。
“那只水系丧尸出现的时候我也非常震惊,真的和老鬼长得一模一样。”岑今斩钉截铁道。
“也是满脸胡子,头发一团糟?难不成是兄弟?”尤因略带疑惑道,显然不明白岑今口中的‘一模一样’属于哪个范畴。
“老鬼长啥样啊?”闻人骁一脸好奇,“来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他的真实面容。”
“我也刚调来,还没机会去资料室阅读,但没听过双胞胎一起坐牢这样的事情。”赵衍解释道,并看向岑今。
“呃……”岑今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水系丧尸和老鬼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活着的这可不一定!”又略带激动得补充道:“除了身高和打扮,他俩几乎毫无相似之处!照片里的老鬼阴郁干瘦,咱认识的这个狂傲强壮,要不是故意搞成那样,没人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对于岑今的描述,众人无不错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岑今也知道自己说的事情过于奇葩,又肯定道:“我保证没看错,活着的这个绝对是假老鬼。”
“我发现你胆子挺大的,和资料上不大一样。”赵免免的语气中带了些许不可置信,旁边的闻人骁也忍不住点头称赞。
岑今是怕这支小队遇到危险,便一股脑地全讲了,现被问的有些紧张,只得含糊其辞道:“可能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你不干刑侦真是可惜了。”赵衍欣赏道。
“都是瞎想的。”岑今笑道,又看向炎冽,“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炎冽皱了皱眉,语气温和却很是认真地看向岑今,“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们大家能帮到你什么吗?”
岑今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这些人留在这仅仅是为了找自己,如今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可自己大仇未报,就这么离开也太亏了。
但如果扬言是要替刘兄报仇,以他们对自己的了解,怕是会立即露出破绽。更何况自己连死者叫什么都不知道,很容易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