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一切的夏槐其实没有觉得好受多少,只不过心里的压力,竟也意外的不那么沉重了。他庆幸,庆幸今夜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尹舜看清夏槐眼中那片阴霾下藏着的秘密了:“所以一直以来,你都觉得你表弟是因为你才会死的,你家今天发生的一切,也间接跟你有?”
“这是事实。”
“这不是事实。”尹舜反驳道。他有一肚子可以否定这个结论的话,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哪句先出口。
楼梯脚步声噔噔响,搅乱了二人的氛围。
尹舜和夏槐一同向楼梯处望去。只见一块毯子正向上移动,毯子下藏着个脑袋溜滑的人。
“大叔?你怎么也上来了?”
房东披着毯子来到天台,冷得舌头打颤:“听你俩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给吵醒了睡不着,上来透透气。”
一个天台装着三个睡不着上来透气的人,这口气怕是没法全透过来了。
房东在一旁哆嗦了一会儿,问夏槐:“你又做噩梦了?”
夏槐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房东嗤笑一声说:“不是一两回了,以前有的时候,半夜叫得我在楼上都能听见。”
夏槐又惊又尴尬,问:“那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就想听听,”房东牙齿颤了颤,“看你一次能嚎多久,看你嚎的时候能说出些什么。”
夏槐无语极了,尹舜看了这个房东一眼。
房东说:“这样,我给你推荐一个老中医,很厉害的,你找他开点中药喝一喝,没准就好了。”
夏槐不太想折腾,正要婉拒,尹舜却抢在他前头问:“在哪?”
房东说:“山鹅路裕德中学对面。”
第二天一大早,尹舜就拉着夏槐要去看那个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