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地底下的宝藏,多年不曾为人所知,一道厚重的金属门成为了秘宝金银的第一道守卫。
那啥,传奇,秘闻,话本子里不都这么说的吗?
金属门越陈旧,代表宝藏隐秘得越长久,也越无人发现。
众人的脸上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笑容,那道其貌不扬的金属门,在众人眼里闪着皑皑圣光。
所有人的疲惫一扫而空,都争着去推开那道?????金属门。
众志成城啊!
but,那道金属门上了年月是真,腐朽生锈也是真,却一点儿也不厚重。
大伙儿想着一股气将金属门推开撬开的当儿,那堵金属门,它倒了,倒了!
吹灰不用力地倒了!!
然后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涌了进来,比在乱葬岗嗅到的气味还要无法形容。
大家没反应过来之前,便被冷不防门倒了的不提防所促使,不受控制地都朝前头扑了过去。
然后,陈念莞在后面刹不住脚的人的冲撞下,一下被挤到了密道出口。
接着,是震惊压过了恶心。
那密道入口,竟然在崖上!
可崖下,并不是什么仙境山谷,居然是一片,粪坑!!!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大一个粪坑?
救命!
身子稳不住,摇摇欲坠的时候,陈念莞才想求救,便见两个矫健的身影毫不留情地咻咻,身手敏捷的左一个右一个飞了出去,避免了掉下去的危险。
是江禹跟小佑!
再看其他人,显见下头是粪坑,居然无视她的危机纷纷争先恐后退了回去。
怎么回事?
你们,你们看不见本姑娘快要掉下去了吗?
现在不正是出手相救,触发或加深跟她的什么亲近感情跟友谊的时刻吗?
为什么没有人来英雄救美啊?
伸伸贵手啊!
我是你们的东家啊,合伙人啊!
陈念莞避无可避,身子眼看着要坠下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吧?
苍天啊,大地呐!
难不成,她要成为首个掉进粪坑的女主了吗?
这让她形象何在?
no!
jio多麻die!!
第93章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念莞相当庆幸自己眼尖,一眼瞅见旁边有个还没来得及躲回去的肩膀,电光火石的抓住了,借力一把,把自己的身子甩进了密道。
惊魂未定,就听得一声“嗷”,然后“嗷嗷”一连串惨叫。
是柳风。
陈念莞顾不上冲天臭味,快速伸头,瞧见柳风惨兮兮叫着朝粪坑掉了下去。
方才,让自己借力成功摆脱危机的,是柳风表弟啊!
“表弟!”
陈念莞爱莫能助,眼含热泪,看着柳风即将栽进粪坑,成为那粪发涂墙的人肉炸弹,那缩回去的四大猛兽也探出头来,震惊着,啧啧看这一大奇观。
幸亏柳风命不该绝。
但见一个人影嗖嗖几下起落,将柳风的一只脚拎住,避免了柳风遭遇最惨的下场。
是小佑。
陈念莞松了口气,感动,庆幸自己早早地劝服了小佑大佬做自己的护卫。
大佬就是大佬,身手竟如此这般的好,成功挽救柳风于危难之中。
啊,离成功,还差一点点的。
眼神好的陈念莞见着柳风避免了葬身粪坑,但一头长长的秀发,还是无可避免的落到了,嗯,粪坑里。
所以小佑大佬拎着柳风提身而上,丢进密道里头时,大伙儿怕溅着的粪沫子沾到自己身上,都纷纷避开了。
柳风从惊险中将将回过神来,躺在地上,忽而又“嗷嗷嗷”地叫了起来,怕是被吓着了。
“表弟,小风,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陈念莞凑过去,内疚得想安慰表弟几句,一凑过去,那头发上沾染的东西就发出了恶臭,柳风想起身,被陈念莞强行按住了。
“别,先,先将你这头,头发,清洗干净。”
可密道里,哪里干净的水能清洗头发呢?
无可奈何之下,柳风脱下外褂,将自己的头发整个包了起来,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丑有多丑。
陈念莞蹲到他身边,看表弟欲哭无泪、羞愤兼气恼,愧疚得直道歉:“小风,是表姐不好,那会儿,表姐情急下,一个伸手,就……”
在那性命攸关的时刻,紧抓着身边的救命稻草,是她第一个反应,其他的都没多想。
“小风小风,表姐对不住你。”
要是方才柳河真掉粪坑里头了,那后果,陈念莞不敢想。
“没事,表姐,我,我身先士卒!我掉粪坑总比表姐掉粪坑好。”柳风一脸事已至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壮烈牺牲的大无畏。
他是郎君,郎君掉下粪坑,洗洗就好了,最严重不过被人笑着叫一句粪坑小郎君!
要是表姐掉下粪坑,回头就算洗干净了,名声也要坏的。
谁家娘子掉进粪坑后还会觉得有活头?怕也要寻死路。
所以柳风眨巴眨巴泪眼,委屈巴巴瞅着陈念莞:“只要表姐记住,对你最好的表弟,是我柳风就好了。”
“是的,今儿我才知道,表哥表弟中,就小风你对我是最好的。”陈念莞连连使劲点头。
柳风可谓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呐,自然算是对自己最好的表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外头去的江禹钻进了密道,铁青着脸,与四大猛兽一起,将倒地的那道破门扶起来,强行将门堵了上去,虽然还是摇摇欲坠,但比起方才任由粪臭味涌进来,好多了。
“快走!”江禹再也忍受不了密道这处的气味,提脚飞快地往回路赶。
陈念莞等人也狼狈地落荒而逃。
等走出了好长一段路,江禹才开口道出,那密道出口处,是就在城外的农家,专门收买城里人家的夜香,专卖给农户做肥料营生的。
好好的密道,为何会挖到农家的夜香集合地?
陈念莞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也不想去追究。
折腾了一宿,啥宝儿都没找着,没半点收获不说,还差点出事,大家都萎靡不振,兴趣缺缺。
这一路走回去的步子,沉重得很。
尤其是身边还有个用褂子包着头的小郎君,不时发出恶臭,却又避无可避。
等好不容易走回三岔路口时,大家停了下来——除了柳风,让他早早地赶紧回上面铺子去,省得留下来不时发臭。
大家一夜不眠,都很疲惫了,可疲惫还是得面对密道这个大问题。
本来不挖通冰窖那一头,这密道就只通三个方向,如今挖通了冰窖,就多了一条密道,还要是通往自家冰窖的,这不等于自掘坟墓么?
也不清楚知道这密道的人多不多,要有人在密道里头行走,未免摸到自家冰窖那头,挖通的密道还得他们自己再堵起来,安全起见,在冰窖里头还得设一道隔绝墙体。
陈念莞扶额。
想宝藏没寻着,还给自己多找了事儿回来,麻烦。
于是,利用原来挖出来的一箩筐一箩筐的泥土,又把自己挖出来的那条通道填了起来,接通密道的最外头填补厚厚的土墙,外头做旧了一番,务必跟原来的密道墙壁保持一致,让人看不出异样。
而后顺着密道回路一边填土,一边夯实重新做土壁。
末了在石壁那头,回冰窖拖了几根柏木板子,将入口堵了起来,再一路填满通道,快到冰窖那一段还不够泥堆填,幸亏昨儿解散苦力跟泥瓦匠时,他们挖出来的几筐黄泥还没搬出去,于是用砖头跟黄泥一起填,总算将挖出来的通道填了回去。
以后在通道处再建筑一道墙体就算是完全堵上了这个漏洞。
做完这一切的大伙儿回到地面冰铺时,见着天色已经发白了。
一个人守在冰铺里的柳风已经趴着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叫醒柳风后,大家准备回榴花巷好好梳洗梳洗。
打开铺子大门,驱赶着驴车出去,与江禹分道扬镳。
江禹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臭着一张脸跟他们说:“昨晚的事,你们一句也不许说出去。”
为了子乌虚有的啥宝,听了人床脚,钻去乱葬岗,还差点失足掉进夜香池,这事说出去,分分钟江家公子的脸面就没了。
陈念莞表示理解,讪笑着跟江禹保证不说。
江禹这才放心离开。
啧,当初,是谁说那密道里会有宝藏来着?
陈念莞瞥向了柳风,头上顶个大包的柳风正巧也回看了一眼自家表姐,彼此都看到了对方黑眼圈浓重的憔悴苦瓜脸,哼的一声又分别把头扭开,同时从心底深处发出了灵魂鄙视!
啧,还有谁呢?
是谁说的?
又是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