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端午佳节,在启元,这个节日很是隆重,天子出行,与民同乐。
最热闹的,大概还是龙舟赛了。
往年是公卿重臣家里出龙舟,每年十艘龙舟,轮流着来,今年却是由诸位皇子准备龙舟,从老大康亲王开始,一溜的往下排,凑足十数为止,因为前十的皇子中,有两个挂掉了,就一直排到十二皇子,后面两个还不足十六,不到封王的时候,那是真的凑数。
因为某几位始终在争斗,自然是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斗,因此,今年的龙舟赛,又有乐子瞧了。
护城河边上,确定了龙廷御帐的位置之后,以此为中心,两侧按照门庭高低,依次排开。因为骆沛山升任吏部尚书,今年的位置自然就去年的离御帐更近,不过,去年靖婉不在,于她而言自然在哪儿斗没差。
骆家的大小主子们都出来了,即便是骆靖颖也一样,不过显得挺安静就是了。
等到各家主子都抵达的时候,棚子早已经搭好,铺着地毯,摆放着卓桌椅,还有各种各样的瓜果点心,到午膳的时候还会设宴。
要知道各家各户可都基本上是集体出动了,就两个词儿——人多,热闹。
小孩子都到处乱窜,各自身后都跟着一串下人,就担心自家小祖宗不小心伤到了。
靖婉坐在自家的棚子里,撑着下巴看着宽阔的护城河河面,她估计至少是超过百米,比她预计中宽很多。说是护城河,岂是应该算是内城的护城河,因为在护城河外围,还延伸着大片大片的街道房屋,听说是因为启元的人口增加,皇城尤其甚,不得以才往外扩张。
“姑娘,大长公主让人请你去她那里呢。”
“是我的错,应该是我去拜见义母的。”靖婉起身,理了一下袖摆。
靖婉带着龚嬷嬷并两个丫鬟,去了大长公主府的棚子。
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其他府的姑娘,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在表面上友好的打了招呼。
靖婉抵达大长公主府的棚子时,恰好碰到了阮芳菲,阮芳菲还是那个样子,笑得温婉雅致,看上去美好无比,不过,这种类似的巧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让靖婉有一种被冤魂缠上一般的感情,那滋味当真不怎么样。
帘子被掀开,阮芳菲让靖婉现行,靖婉也没客气,有大长公主这层关系在,不算失礼,而且,她有感觉,如果谦让什么的,说不定还会弄出别的事情。
“婉婉来啦,快过来。”大长公主眉开眼笑。
靖婉还是蹲了蹲身,见礼之后再上前,“义母。”
“唉,乖孩子。”大长公主拉着她坐自己身边,她另一边是羽瑶翁主。大长公主随后才看到后一步的阮芳菲,“阮丫头也来了,快坐。”
阮芳菲婀娜多姿的见了礼,“……多谢大长公主。”走上前,在大长公主下手的位置坐下。
大长公主身边的位置,跟下手的位置,就如同主位与次位的区别,是不是就昭示她们二人身份的不同?阮芳菲垂了垂眼睑,转瞬间又笑颜如花。
“两个都是好孩子,日后有机会多亲香亲香。”大长公主看看靖婉又看看阮芳菲,如此说道。
旁边一个女子捂嘴笑道,“可不是要好好亲香亲香,毕竟这日后可是一家人。”
大长公主微微一怔,然后敛了笑容,她这会儿才想起来,不仅仅是自己义女被赐婚给了晋亲王,这阮家丫头也被赐婚给他为侧妃,说到这个,也是无奈,都是她那皇兄干的好事。倒也怪她,之前一时没想起来,不燃不会将两人同时叫来,于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开口的姑娘,说起来,只是姜家的一位姑娘。
因为大长公主的一眼,那姑娘忍不住的白了白脸。
靖婉当没听见,什么都没说,阮芳菲更甚,眼皮都没撩一下。
大概为了打破这这份尴尬,有人提出打马吊。
大长公主同意了,靖婉原本想要推脱的,不过大长公主让她坐了下来。
于是,靖婉坐在了阮芳菲的上家。
对于这种牌,靖婉就如同她跟大长公主说的,仅仅会玩而已,因此速度相对慢一些。
在第三局的时候,在靖婉出牌而阮芳菲拿牌,交错的瞬间,不知道怎的,靖婉的手背被阮芳菲的指甲划了一下,直接就破了皮,见了红。
阮芳菲慌忙道歉,靖婉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但也没说什么,用帕子在手上摁了摁。
“好说也是骆三姑娘这皮肤太嫩了一点。”
就连大长公主都忍不住附和。
说道保养,靖婉笑了笑,“我拿了方子与胭脂阁合作,成品已经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开始售卖了没有。”
这东西,姑娘家自然都喜欢,兴致勃勃的讨论,没有注意到阮芳菲眼中闪过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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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今天应该算是补上了一点点吧?
第145章:算计,万幸
又打了几局,外面传来动静,大长公主身边的丫鬟进来禀报,“主子,圣上以及宫里的几位主子到了。”
乐成帝驾临,牌局自然立即搁置,全部出去迎接。
靖婉起身,微微的顿了一下,感觉好像有点头晕。阮芳菲从她身边走过,分明看到了她格外明媚的笑容。靖婉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背上的划伤,低头看了一眼,似乎跟一般的小划伤没什么区别,这会儿工夫,表面已经结痂,轻轻的搓了搓,明显的血痂掉了,也没有再出血。
“姑娘,”龚嬷嬷见其他人都相继出去了,靖婉却站在原地没动,走上前,见靖婉盯着手上的划伤瞧,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忙拉过她的手仔细的瞧了瞧,不放心的再把了把脉,都没瞧出什么不对,但她知道,自家姑娘并不是小题大作的人,以往侍弄花花草草的时候,偶尔也会划那么一下,那是全然不在意。“姑娘,这是怎么啦?”
靖婉蹙了蹙眉,“嬷嬷,你让人去找祖母,就说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未免在圣驾面前失仪,就不去迎驾了。”
不是靖婉多心,主要是现在情况特殊,又明显的察觉到阮芳菲对她不怀好意,这个时候总归是小心无大错,万一真在迎接圣驾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可能让自己陷入麻烦不说,还可能带累骆家,实在得不偿失。
而且,靖婉不觉得自己刚才头晕是错觉,她一向身体康健,既没有贫血,也没有低血糖,睡眠也很充足,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头晕,又没有遇到刺激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莫名的出现错觉才是。
龚嬷嬷的神情越发的严肃,“姑娘,那奴婢扶你回去。”
靖婉看起来还好好的,自觉也状态良好,这做戏还是做全套比较好,于是,“嬷嬷有没有办法让我看起来虚弱点?”
龚嬷嬷想了一下,“那姑娘你忍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