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说什么。”靖婉哭笑不得。
结果孙宜嘉很严肃的看着她,她还真不是说假的。
靖婉有点无奈,不过心里却也暖暖的,很受用。
“对了,婉妹妹,可知道阮芳菲的情况?”
“好端端的提她做甚?”靖婉对这个人很不感冒。
如此明显的厌恶,没问题那是假的。“谁让我娘以前老是让我多学学她,看到她同样在晋亲王手里吃瘪,我高兴啊,所以,如果能听到她倒霉的消息,我会更高兴。”
你不是这样的人,就不用这么抹黑自己了。“问嬷嬷吧,她应该知道,一般这些事情都是她告诉我的。”
此时龚嬷嬷并不在,“三少奶奶,这事儿奴婢也知道,奴婢跟你说说。”身为靖婉的丫鬟,那肯定是与主子同仇敌忾,就算不知道靖婉厌恶阮芳菲的原因,那也是她们共同的敌人,所以,阮芳菲不好,她们就开心了,所以,她不好的事情肯定要关注。
靖婉看着八卦精神十足的青菊,觉得好笑,不过倒也没有阻止她。
孙宜嘉因为自身性子的原因,身边并没有性子活泼的丫鬟,就算小的时候,伺候她的小丫鬟也是调教得规规矩矩的,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按照她娘的说法,太跳脱会带坏了她。在初次知道青菊本性的时候,其实还挺惊讶的,多接触两次发现,这样的性子没什么不好的。“行,你说,说得好,有赏。”
青菊笑嘻嘻的应了,然后就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来。
要说,这几天,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先是晋亲王大闹恭亲王府,再就是骆荣平坠马的事儿,当然,因为后者涉及到派系之争,倒是少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但是,遍及了整个皇城,不管是高门大户的后院,还是市井之流,茶余饭后的谈资,莫过于阮芳菲了。比之孙宜嘉毁容那会,还要严重十倍不止。
而所以的留言,无外乎就是以晋亲王的话为中心,什么面容毁得如夜叉啦,身患顽症啦,再比如其实是石女啦,甚至有早就不是完璧只身啦,各种恶意的猜测都往她身上堆砌,无限制的夸张,一传十十传百,最初的猜测,后来就变成了“真实”,甚至有人现身说法,拍着胸脯保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而听到的人,也不管多离谱,又传出去,如果阮芳菲现在敢出现,说不得百丈范围内都不会有一个人。
曾经被捧得有多高,现在摔得就有多惨。
“……别说是阮芳菲,现在连阮家的其他人都不敢出门,估计除了首辅大人,阮家就没有一个不曾被波及的,就算是那些出来采买的下人,要不是被异样对待,要不就是被提及阮家的一众主子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一般,有什么什么,起初的时候,阮家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没少跟外面的打起来,似乎首辅大人发了话,事态才平息了一些,不过,那些流言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尤其是平日那些跟她走得比较近的姑娘也被牵连,奴婢估计,那些人为了撇清关系,十有*都会疏远她。”
“这么严重?”靖婉很惊讶,不应该啊。
“按理说,最初的源头在晋亲王身上,而且是在恭亲王府,不应该传得这么离谱才是,最多就是在高门大户的后院流传才对。”孙宜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故意为之吧。”靖婉目光闪了闪,她莫名的想到了那个男人,按理说,他那种人是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可是当日也的的确确是他本人说出了那些话。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现在心情挺好。”谁让她对婉妹妹做了某些坏事在先。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可不是说得玩的,如果当事人不在意,伤害或许不会太大,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真正的不在意?别说是名声名誉大于天的当下,即便是靖婉的前世,流言蜚语都会逼死人。在她前世,交通发达,出行便利,一个地方呆不住了还能轻易的换个地方,在这里,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到阮芳菲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靖婉半点都同情不起来。不过,靖婉觉得,那种变态物种,抗压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她不可能就此一蹶不振。甚至,再出现的时候,可能会变得更加的疯狂难对付。
要彻彻底底的将她打入尘埃,失去自由,要让她在绝望中挣扎,挣扎之后发现更加的绝望,只有这样,才能解恨。
“婉妹妹,这样一来,她跟晋亲王的婚事是不是有可能取消?”
靖婉一怔,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如果她真的喜欢晋亲王,婚事取消,对她而言,估计是雪上加霜。“不知道呢,虽然说她的名声差了,可到底是圣上下的旨意。”
“婉妹妹,你说,如果婚事真的被取消,算不算是晋亲王‘克妻’?不顾,侧妃也不过是个妾,应该是晋亲王克妻的命数范围扩大了吧。”孙宜嘉颇为幸灾乐祸,只是这对象不知道是晋亲王,还是阮芳菲,或者二者皆有。
靖婉白了她一眼,“还有我呢?嫂子是咒我呢?”
“你怎么能跟她们一样,你可是了尘大师合的八字,天作之合,说明他克不到你。他最好是克除了你之外所有跟他亲近的女人,那么,他就只能有你一个了。”嗯,孙宜嘉觉得自己想法很美妙,那么,婉妹妹也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娘的,这傻白甜是谁?请把高龄之花还回来!
第166章:好歹,惩治,离京
娘的,这傻白甜是谁?请把高龄之花还回来!
都说一孕傻三年,这孩子才上身没多久就开始傻了?“赶紧醒醒,别做梦了啊。”
孙宜嘉撇撇嘴,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异想天开,他豢养的一院子美人,不都好好的吗。晋亲王克妻克到那种程度,已经很诡异了,当真是克所有跟他亲近的女子,那么就真的没人敢近他的身了,估计连圣上都要怀疑他这个儿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不说这些了,怪没意思的。”孙宜嘉继续吃东西。“这天儿越发的热了,按照惯例,下个月开始,圣上就要到承德行宫避暑,祖父肯定要被圣上点名随行的,祖母多半也会跟随,你就跑不了,我就不知道要不要去了?”
“当然去啊,听说怀孕很辛苦,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行宫就那么大,都是给圣上后妃已经皇子们住的,朝臣的别院都是倚行宫而建,地方自然比京城的府邸小得多,如果人去多了,估计住都住不下,而且各家的别院都挨得近,这出门就能见到,这糟心事儿,糟心人肯定就多。”孙宜嘉这可是经验之谈,往年她没嫁人,都不耐烦应付她们,现在嫁了人,接触更多的肯定是那些同样成婚的人,跟她同岁,以及大上几岁的,“老相识”不少,肯定聒噪。
靖婉想想,也的确是这样,住得越近,肯定就越“热闹”,高门大户后宅的女人本来就无聊透顶,没事也能被她们弄出三分事来,同样一件事,她们那嘴皮子一张一合,好的坏的她们都能说出来。
“有我陪着你呢,我现在可是跟晋亲王一样,属于‘鬼见愁’,谁都惹不得。”
恭亲王这两日得不到他岳父一个好脸色,被弄得苦逼兮兮的,因为有其他的事儿在上面压着,才没能成为头条,不过骆沛山将其当乐子说给骆老夫人听,骆老夫人又告诉靖婉,靖婉才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说到底,原因是恭亲王妃,根源却是靖婉。
晋亲王找上恭亲王的时候,他没有乖乖的把酒喝了,还说了不该说的话,自然就是恭亲王妃的母家他的岳家来顶缸。左都督三个儿子被踹伤,他本人在晋亲王府门口跪了一个时辰,这种事儿,在乐成帝那里都没发生过,可算是丢尽了颜面,罪魁祸首是亲闺女,左都督最多就是让自家夫人去说几句,没把这事儿处理好的恭亲王,自然就成了左都督的出气筒,但人是皇子,秦王爵,左都督再如何,也只是臣子,不能实质性的如何,那就冷脸,冷战,恭亲王碍于身份,说话做事肯定不会真的低三下四,左都督越发的“恪守”臣子本分,可不就越拉越远,可他是恭亲王最依仗的人啊,呕都呕死了,恨也恨死了。
所谓泥人都还有三分土性,平日里恭亲王妃好好的纵着恭亲王妃,现在却被她老子如此的下脸子,自然也就迁怒到她身上,几乎天天流连在其他美人窝,恭亲王妃跟往常一样“撒泼”,对那些美人下手,却第一次遭到了恭亲王的斥骂——泼妇,善妒,给他丢尽颜面。那一瞬间,恭亲王妃觉得不可思议,跟恭亲王大吵大闹,结果,一巴掌,让她彻底的消停了,天塌地陷大概也不过如此。
恭亲王妃哭着回了冠军侯府,虽然她祖父才是冠军侯,但是,他爹才掌握着第一话语权,她娘倒是心疼她,不过秦天鸣就是个十足的武将,才不吃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亲王妃又如何,在他地盘上,那也就只是他闺女,变成龙也给盘着,变成虎也得卧着,跟他叫嚣,欠抽呢。
于是,张狂了数年的恭亲王妃,在同一日,遭受了双重重创,瞬间就如同那怒放的娇花失了水分,蔫了。她到底是亲王妃,不同于一般的媳妇,她不可能在娘家呆太久,哪怕是住上一晚上,次日怕是就会被皇后下懿旨训斥,于是,亲王妃的仪仗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不管是恭迎还是恭送,冠军侯府礼节上都做到了十足。
不过,车架上的恭亲王妃却没有半点的优越感。因为,她已经切身体会到她的一切尊荣真的都是源自她父亲,她曾经一直都否认这一点,都认为别人是嫉妒她能得了她夫君所有的宠爱,即便没有她父亲,她夫君对她也会是一样的,这一次,却实实在在的从美梦中清醒过来,从云端坠入尘埃的感觉,永远都是极致的痛,恨吗?肯定的,但是,她却不敢向靖婉报复,只因为她秦天鸣跟她说的一番话——惹怒了活阎王,他当真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他若是一怒之下杀了她老子,就算无故杀害一品大臣是重罪,但是圣上还能杀了自己儿子给臣子填命?顶天不过是削爵,依照圣上对晋亲王的宠爱,说不定又只会是小惩大戒,她老子的命却是实打实的没了。冠军侯府没了左都督,也就只有等着被人瓜分,她没了父亲,也就只有等着被冷落,甚至是下堂。
所以,她唐堂亲王妃,却不能对一个“臣女”如何,窝囊又憋屈。
不仅如此,恭亲王妃在如何强装,也不如以往光彩照人,自然就会被妯娌们明里暗里的嘲讽挤兑,在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了。
骆靖婉就是一个瘟神,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
靖婉知道的事情,孙宜嘉自然也知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瞧婉妹妹的意思,似乎还挺荣幸啊?”
“那是。”靖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你这脸皮是越老越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