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曾经其实肖想过晋亲王而今已为人妇却过得不怎么如意的人。
原来,晋亲王竟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原来,晋亲王一点都不可怕;原来,就算晋亲王对其他人不好,对自己的王妃也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能成为他的王妃呢?要知道,晋亲王可是好多年前就开始选妃了,如果不是听信了那些谣言,自己又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听信了那些谣言,晋亲王又怎么可能被京城外的女人叼走。
她们不认为晋亲王是在做戏,因为晋亲王根本不需要做给谁看,而且就算做戏,也没有哪个男人会做到这个地步。
会的肠子都青了,加上嫉妒腐蚀着内心,多少人不自觉的扯碎了帕子。
而相对而言,某些没出阁的姑娘,心里那都蠢蠢欲动,晋亲王的侧妃可一个都还没有呢,侍妾更是不用说了,不用担心晋亲王的残暴,说不得还能得到他的百般宠爱,加上晋亲王府滔天的富贵,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份滋味。
就算晋亲王妃是妒妇,只要晋亲王护着,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一群上了年岁的贵妇人,倒是看得分明,有人不屑,有人淡漠,也有人悲叹:孽障啊孽障,一个个都被迷了心窍。
如果一直这么沉迷下去,甭管是出嫁的还是没出嫁的,都别想再有好日子。
已婚的,如果总是幻想着晋亲王的温柔,置其他于不顾,或者被自己夫君知道了,是想进家庙呢,还是想被休啊?
未婚的,总想以晋亲王为标准来择选夫婿,那还想不想嫁人了?
“一个个心比天高,只怕也要命比纸薄。”大长公主是谁,说话半点不客气。“当自己是谁,真以为随便什么身份都能当亲王妃?晋亲王就算克妻,那也不是他自降身份,随便什么女人都会娶的人。正所谓同人不同命,就算是入了晋亲王府,也未必就有晋亲王妃的运道,不好好过日子,整天就想那些有的没的,过得不如意也是活该。”
周围的贵妇人都没有接话,都是习惯万事留三分余地的人,这会儿自是不会说什么来得罪人。不过,心里都明白,大长公主这话极对,都是过来人,什么没见过。
要知道,骆沛山虽然是一品大员,但是靖婉不是长房的嫡姑娘,加上她爹完全拿不出手,她的身份都做不了正妃,还是认了大长公主为义母,抬了身份才行。
乐成帝就算想六儿子成婚都想疯了,也不会降低太多的标准。
再有,大长公主就算是收义女,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收,哪怕是乐成帝的意思,也要看大长公主本身的意愿。
就算身份够的,还是那句话,同人不同命。
更何况,活阎王,选定的就那一个人,其他的,换谁都不成。
所以,那些甚至怪罪到靖婉身上的,当真是不可理喻得很。
“大长公主何必在意这些,这人啊,除了运道一说,日子过得好坏,更多的,到底还是要靠自己。”骆老夫人笑道。
大长公主颔首,“老夫人说的是。不过,那孽障也是个祸根,就算是心疼媳妇儿,大不了派身边的人过来,然后让丫鬟将人送回去便成,非要自己走一遭?”
“这年轻人啊,正是情真意浓时,偶尔冲动一回,忘了其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倒也不必太过计较。”一位老王妃笑道。
“婶母说的也是。”大长公主点头。
龚嬷嬷适时上前,“老夫人,戏园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要过去?”
晋亲王既然是委托了骆老夫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询问她的意思。
骆老夫人征询了一下其他人的意思,于是纷纷移席。
晋亲王府的戏班子,那都是自己养的,与外面的自是不一样。
不是男女席分开一起看戏,而是直接分成两处,男看男戏班,女看女戏班,对于不少人而言,这样的听戏方式还是头一次,挺新奇。毕竟男唱花旦常见,女唱武生更难。
女宾席倒是无所谓,只是男宾席那边,有人蠢蠢欲动想要看看纯女子戏。
李鸿渊也大方,行,后半段交换一下就成。
只是,那些心生邪念的,注定要落空,毕竟愿意离开的戏子,靖婉早送出去了,剩下的,只要不滋生异样心思,靖婉自然会护他们周全,这种小事,活阎王一向“唯妻是从”,从活阎王手里要人,呵呵……
相邻的两个院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绝,时不时的叫好声伴随着掌声。
只是女宾席这边,总有姑娘坐不住,各种理由想要出去走走活动筋骨,而活动筋骨的地方,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男宾席那边的院子。
“都是些什么东西,那想法,就差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的,不知廉耻。”袁巧巧坐在孙宜嘉身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管她们作甚,反正最多也就是想想,癞蛤蟆还能吃到天鹅肉不成?”孙宜嘉瞧着不以为意,那出口的话,也是带毒的。她虽然看李鸿渊不顺眼,但是不代表就乐意其他女人肖想她小姑子的丈夫。
袁巧巧噗嗤一声笑。
其实,骆家人跟她们的想法差不多,又不是跟自家姑奶奶有仇,自然希望她好。
最后还是大长公主看不顺眼,想挖她义女的墙脚?“自家人,自己看着点,别竟干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要说,作为长辈,家里出了这么个姑娘,也是羞得无地自容,奈何,姑娘们基本上都聚在一起,隔了一定的距离,不好管,更怕弄出了大动静,才更加的丢脸,现在被大长公主的戳破,当真是恨不得将自家的孽障拎回来掐死。
好在,真的这么做的,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大多数还是理智尚在。
“大长公主,王爷去主院半个时辰了。”守在边上的龚嬷嬷轻声说道。
好么,正主儿早就不在了,这些企图来个偶遇的,白费功夫了。
靖婉被李鸿渊送回主院,当时就吐得昏天暗地,不少秽物还吐在李鸿渊身上,李鸿渊皱皱眉,相比脏污带来的难受,更心疼靖婉。迅速的处理干净,然后亲自照料靖婉,一直等她喝了醒酒汤,好些了睡下,这会儿,靖婉睡得差不多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李鸿渊刚好去看她,她就抱着李鸿渊不撒手,腻腻歪歪的。
不怪靖婉这会儿黏人,她虽然是喝醉了,但是并没有喝断片,一切都记得,李鸿渊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心中如何会不高兴,别说是大男子主义鼎盛的朝代,便是前世,也没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便是心如磐石,也很难不爱他。
李鸿渊也将她拥在怀里,轻轻的替她揉着太阳穴,“还难受?”
靖婉摇摇头,“有阿渊呢,不难受。”她现在可就跟灌了蜜一样。
李鸿渊轻轻的敲敲她额头,“说好听的也没用,你照样是个蠢的,不能喝酒就不喝,沾沾嘴就已经给面子了,那些人还敢有异议不成?也就你,蠢透了,真喝下去。”
“多数都是长辈呢。”被骂了,靖婉也不生气。
“长辈又如何?”
靖婉无奈,“你能不放在眼里,我却不能呢,倒时候闲言碎语针对的,可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