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知道袖箭,甚至她嫁妆里还有图纸,但是搞这个太精细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做出来。
有现成的,她挨过去看了一眼。
霍容时突然回头看她,“小丫头,这不是你玩的东西。”
感觉到被轻视了!
穆清没搭理他,“张钦,走!”
“走就走!”
张钦跟在她身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比你大四岁,你怎么不叫我哥哥?”
穆清充耳不闻。
张钦又说,“穆清,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穆清给他一个白眼,自行体会去。
短时间内多次被拒绝,张钦气鼓鼓的,“我看你就该跟霍容时待一块儿,一个比一个难搞。跟你们比起来,我都算得上是和蔼可亲。”
穆清怼他,“不会用词语就别乱用,脏了我耳朵!”
“你……!”
两人吵架的声音越来越远,霍容时唇角微微勾起,轻触了下机关,锋利的袖箭飞出去。
新泡的薄荷茶,配着香甜可口的蛋糕,吃起来可真不错。穆清吃了两块,她娘亲不准她吃了。
“一会儿还要吃午饭。”
“哦。”
汪露笑道,“听你妈的,一会儿分你一半,你带回去慢慢吃。”
林玉不要,“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去你家,我可从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林玉笑着接受,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汪露捻起一块绿豆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咱们的中式糕点也很好吃,就是许多人手艺不好,做不出那个味道来。”
林玉点点头,“比起西式的,我更喜欢中式的点心。”
汪露问穆清,“你喜欢什么样的?”
“都喜欢。”
中式合她口味,西式很新奇。
“哈哈哈,小孩儿没有不爱吃甜的,你问她,她可不得说都要么。”
两个当妈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两个小孩儿坐那儿当听众,同时他们也是他们亲妈吐槽的对象。
两个当妈的,就差把儿女小时候那点丢脸的事儿都翻出来说一说。要不怎么说女人在这方面记性好的吓人。
穆清抱着张钦家的虎斑纹的小猫一个劲儿地撸,小家伙生气了,哇哇地叫。
张钦把猫抢过来,“你别折腾我家豆豆,想撸猫,自己养一只去。”
穆清瞥了眼小猫,她不想养猫,养猫还要伺候它吃喝拉撒,她没那个闲心。
不过,这只猫长的真好看。
“下午我给它画张画赔罪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了,你好好画,你画的好我挂墙上。”
“……行。”跟她容爷爷一样。
终于等到中午了,吃了午饭,穆清揉揉眼睛就说想睡觉了,林玉牵着她回家。
回到家穆清一下就精神了,先跑去看她爸给她驯的弓,还没做好。
“一回家你跑阁楼上去干什么,快点下来洗洗脸睡觉。”
“哦。”
穆清噔蹬蹬地跑下楼,去后院洗脸。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睡前把那本写着袖箭制作方法的古书翻出来放在枕头底下,等她睡醒午觉起来就研究这个。
给那个小子瞧瞧,这天下可不止他一个人会做袖箭。
这时候,霍家。
霍容时的妈谢桂珍刚刚回来,看到儿子在院子里,她急忙道,“你吃饭没有,没吃我给你做。”
“我吃了,你做你自己的。”
谢桂珍恼了,“霍容时,你什么态度?怎么跟妈说话的?我出去一趟还记挂着你没吃午饭,我还操心错了不成?”
霍容时淡淡道,“你要不去给谢家寄东西,在家好好的,不就不用操心了?”
“霍容时,那你是外婆家,我当闺女的给她老人家寄点东西怎么了?咱们走的急,你外婆和舅舅舅妈,指不定多记挂咱们。”
霍容时讽刺地笑了笑,“你走的时候不是托人给他们带钱了?”
“你怎么知道?”
“只要你把钱给够,他们指定不会惦记你。”
谢桂珍恼羞成怒,转身进屋,“不孝子,我懒得跟你说。”
霍容时也不想说话,摊上这么个只知道惦记娘家的妈,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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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都很疑惑,他英明神武的爸爸,是怎么看上他妈的?难道就因为他因伤住院,他妈当护士的时候照顾了他一个月?
霍容时曾经很好奇,挑他爸心情好的好时候问过,他爸马上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叫他滚出去。
下午,张钦跑去穆清家玩儿,见穆清在研究袖箭,嘿嘿直笑,“你是不是也被霍容时气到了?那小子嘴巴太臭了。”
穆清眼睛没离开过图纸,拿着尺子按照比例重新画到一张纸上,每个零件都要确定咬合的位置。
张钦看了会儿,也看出意思来了,她提出建议,“这么精细的活儿咱们做不了,铁匠不好找,可以找个木工。”
“嗯,你说的对。”
穆清同意他的话,她的动手能力,别说做工细致的袖箭,就是做工粗糙的弓箭她也做不出来。
她现在只想先把袖箭的图纸研究透,回头找木匠帮她做出来。
研究了会儿图纸,穆清累了,她出门去拿吃的,“你吃不吃松子儿?”
“我要吃。”张钦脑袋伸出窗口,“我还想吃绿豆糕,你问林阿姨还有没有?”
“臭小子,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张钦听到他妈的声音,“妈,你怎么来了?”
“只准你来,我就不能来。”
“我又没说。”
汪露和大院里的人没怎么来往,在家闲着无聊,把那件做了一半的衬衣带上,就过来了。
林玉把做好的裙子拿给汪露看,“你瞧瞧怎么样?”
“很好看,哟,你还做了收腰,裙摆又放的这般大。”
“可不,裙摆宽才好看,走起来的时候,裙摆上的花纹摇晃着若隐若现。”
“还是你细心,会做裙子。我生养的两个都是儿子,倒是没有这么细心过。”
“男娃的衬衣做好了也好看,特别是肩膀的位置,做的合身挺括些,比百货大楼里卖的还好看。”
“你帮我看看张钦这件。”
穆清端了两盘点心出来,一盘放她妈这里,一盘端到书房去。
穆清画画,张钦在一边看。他不是第一次见穆清画水墨画,这回她用了颜料,画出来的画又很不一样。
穆清是个沉的下心来的人,专心调色,画画,调墨色深浅,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等她拿出印章,已经是傍晚了。
她盖章后,站远了打量,自觉画的不错。
穆清回头问张钦,“你觉得怎么样?”
张钦摸着下巴,“我看不止可以挂墙上,还必须好好装裱才行。”
穆清露出个笑。
“青芒是你的别号?”
“嗯。”
“挺好听的。”
“什么挺好听?”汪露进来。
张钦叫了一声妈,“你快过来看,穆清刚才画的,我们家豆豆。”
“画的真像!”汪露赞叹道,“看着像是古画的样子,好像又不是。”
“这是中西兼用的画法。”
“怪不得,我说豆豆的猫脸看着特别立体,原来是这样的缘故。”
汪露搂着穆清的小肩膀,“哎呀,你可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爸妈有了你,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
穆清被夸的有些脸红,“我肯定也是祖上积德,才能投生到我爸妈身边。”
汪露一个劲儿地叹气,老话总说女儿是爸妈的小棉袄呢,养闺女就是比养儿子贴心,可惜呀,她这辈子没有养闺女的命。
晚上回去,汪露跟张玉才叽叽喳喳说了好半天,还把穆清画的画拿给他看。
“跟清清一比,我们家张钦就是个傻小子。在家里傻乎乎的,在外面只会装冷脸。”
“哎哟,你说他怎么不是个姑娘,他要是个姑娘,一年给他做十条新裙子我也乐意。”
“老张,你看我现在身体越来越好了,咱们再拼一个闺女?”
张钦:“……”